“骑兵,是骑兵,快结阵”,大首领歇斯底里喊道。
等骑兵靠近,众首领大喜,就他妈一千多骑,就敢来?当老子这八千多人泥捏的不成,瞧不起谁啊,“兄弟们,他们只有一千多人,还不够我们塞牙缝呢,现在跟老子冲,杀光他们,我们就进城,里面大把女人、大把粮食等着我们呢,杀呀!”
“杀!”一群榆林逃兵向迎面而来的骑兵发起进攻。
而带兵冲锋的卢象升和马祥麟都感觉不可思议,这帮逃兵疯了吧,没看见我们早早就降低马速了吗,我们没打算跟你们打啊,我们是来劝降赦免你们的,真不知好歹,但逃兵的冲锋已起,大战根本无法避免。
“马帅,事到如今,非我等所愿,为今之计只有先击溃他们,让他们好好冷静,才能谈了”,声音太嘈杂了,卢象升只能对马祥麟大吼。
“好,我们先击溃他们再说!”
“马帅,狗斗术,我来当棍子!”
“明白,卢帅,那我先行一步,拱圣军、常胜军跟本帅走”,马祥麟带着一半的人离去,然后找一个山坳隐藏起来,迅速下马,给马喂水清洗鼻子,这样马可以快速恢复体力。
而卢象升则领着另外一半人,前去迎敌,只是刚和榆林逃兵接触上砍倒几十人后,就立马调头逃走,气的逃兵首领大怒,连人家马屁股都没摸着,自己还死了几十人,实在忍不了,继续追!
卢象升等跑就算了,还时不时回头射箭,气死个人。
逃兵首领见己方的箭连人家马甲都射不穿,自己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被射死,就放弃追杀了。
不追了?那可不行,卢象升又调转马头,带着骑兵上前“挑逗”一番,于是榆林逃兵气不过,又开始了追杀。
来来回回,新军的马也累了,越来越慢,逃兵大首领大喜,集中自己不多的骑兵,想上去黏住新军,然后步兵赶上就可以吃掉这波可恶的家伙。
逃兵大首领眼看就要撵上时,旁边又冲出一波骑兵,正是刚才“逃走”那波,眼下这些新加入的骑兵体力充沛,自己追了那么久人力马力已近枯竭,步兵又被甩的老远,我命休矣!
结果不出逃兵大首领所料,命真的休矣,逃兵一千多骑,被马祥麟拦腰冲杀,来回几次,就变成了几小股了,然后卢象升那边也休息好了,又加入战斗,没多久战场多了一千多无主马匹,它们的主人死的死、伤的伤。
“收拢敌军战马,抓紧时间休息,敌军步兵马上要到了”,卢象升大喝!
将士们纷纷下马,摘下自己的水囊,自己大罐几口,吃上点干粮,然后给战马清洗鼻子,拉到旁边吃几口野草。
“卢帅,问出来了,这些逃兵一共八千多人,现在被我们干掉一千多人,他们还剩下六千多步兵,而且刚才他们死了几个首领,包括那个大首领,步兵那边还有三个小首领,是军中的千户、百户,等会我们先迂回两侧,再派人拿着这几个首领的人头去喊阵,到时他们军心大乱,我们直击中军,擒杀那三人,宣读陛下赦免令,这些逃兵无主之下必定投降”,马祥麟定计道。
“好,就按马帅之策!”
……
等将士、战马稍恢复体力,马祥麟、卢象升又分兵而去,这次一人两马,很快就迂回到逃兵两侧隐藏起来。
而榆林逃兵军前五十步,几十个新军骑兵到处就停下了,然后把包括大首领在内几个逃兵首领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喊道:“你们的大首领等已经伏诛,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朝廷答应赦免尔等临阵脱逃之罪、进犯绥德之罪!”
说完新军骑兵把几个硕大的头颅,抛到榆林逃兵面前。
见大首领已死,又听到朝廷赦免他们,这些逃兵军心动摇了,慢慢就有人放下武器准备投降。
中军三个小首领,见此大惊,朝廷放过这些小兵没错,他们这些人呢,投降后也会慢慢清算吧,于是抽出刀砍向那些投降的士兵,大喊:“把武器捡起来,朝廷的话能相信吗,他们只不过想让我等放下武器,好任其宰割,萨尔浒杀的逃兵还少吗,他们什么时候赦免过!”
一顿砍杀加挑拨,这些逃兵最后还是捡起武器,毕竟这些年首领们积威深厚,加上朝廷信用确实不怎么样,只不过此时,再也没有之前的勇气了。
“全军出击,把那些祸乱我军心的贼军杀了,为大首领他们报仇!”
出击?简直是笑话,步兵追骑兵,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这样的出击只是不想让士兵有多余时间去思考而已,就是让士兵随大流。
果然追着追着,连新军骑兵的马屁股都看不见了,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这就是那三个首领想要的,现在招降失败了,他们就可以带着这些士兵继续潜逃,打家劫舍,当山大王不好吗,非得去找死。
正在这些榆林逃兵累到原地休息时,两边各冲出一队骑兵,一人两马,声势浩大,等靠近这些逃兵时,新军将士将手中另一匹马放开,先用马冲阵。
这招很奏效,步兵方阵一下被从两边撕开了口子,紧随而来的骑兵直奔中军三个身穿军官铠甲的首领。
这些军心动摇的逃兵,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真想投降,任由两边骑兵直取中军。
眼看骑兵冲到自己跟前,三个首领举刀相抗,一人劈向冲在最前头马祥麟,另外两人则向卢象升扑去。
马祥麟见此,轻蔑一笑,没有任何技巧,将战刀高高抡起,用力一砍,只见那名首领的刀应声而断,而马祥麟的刀势不减,直接从他的脖子划过,只见那名首领头颅飞起,鲜血从断口处喷出,好一会他的无头尸身才从马上倒下。
而卢象升那边虽然同时面对两人,但结果好像比马祥麟这边更轻松,甚至那两人倒下时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刀这么快,明明是他们先出刀,明明是二对一,可是那个人的刀却几乎同时砍断他们拿刀的手,然后抹了他们的脖子。
卢象升、马祥麟的两波骑兵,交叉而过,冲出步兵阵中,中军那几名首领的亲兵还能站着的就没有几个了。
眼看已得手,卢、马二人便选择不再冲杀,而是带着将士围着逃兵游曳,震慑众人。xiumb.com
“我们是天子亲军,奉天子命,特来赦免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卢象升对着逃兵大喊道。
看到自己首领已死,这些逃兵再无斗志,加上听见对方是天子亲军,又奉天子命而来,内心更加动摇,最后倔强问一句:“天子真的会赦免我们吗?”
“本帅还会诓骗尔等不成,此时天子正在那边山上看着尔等,要想顽抗到底,很帅很乐意奉陪,本帅这些兄弟不嫌军功多!”
“哐当…”,这些士兵一个个把武器丢到新军将士面前,然后自己站到一旁卸下铠甲,就此投降,至此绥德之乱才算解决,王自用等也要开始赎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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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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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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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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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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