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妃脸上顿时挂不住,合着廖芳仪说了半天,却也拿姝妃没办法!
“廖芳仪,你刚刚不是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这会儿让你出主意,你就没声儿了?”高贤妃随即不快地问向廖芳仪道。
廖芳仪讪讪地一笑,只能道:“娘娘,说实话,姝妃现如今在后宫已然站稳根基,咱们若想除掉她,唯有从长计议,此事急不得。”
高贤妃眉毛一挑,眸含怒气道:“本宫还需你提醒这个,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你们想想办法,原本看你是个聪明的,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脑子就算了,肚子也不争气,要你们有何用?”
而秦容华冷眼旁观着,垂眸不语,心道:哼,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
廖芳仪平白无故被人这样骂一通,脸色也不是很好,她暗自深呼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所打断。
原来是鸳鸯走进来在高贤妃身边恭声说道:“娘娘,白小仪到了。”
高贤妃冷冷道:“她这个时候知道过来了?方才那点儿时辰,她在干嘛?人还没怎么得宠呢,就恃宠而骄了?是不是还想让本宫亲自去请她,才肯过来?”
本来高贤妃是命人请廖芳仪、秦容华、白小仪这三人一同来她宫里,哪知道白小仪却是这个时辰才过来,她心里自然是生气不已。
鸳鸯睃了一眼两边坐着的廖芳仪和秦容华二人,附身在高贤妃耳边私语了几句。
“果真?”高贤妃原本怒气难消的神色倏地变了个脸,欣喜地反问道。
鸳鸯也跟着笑道:“嗯,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快,快去把白小仪请进来,外头日晒,站久了可别中了暑热。”高贤妃又紧接着催促鸳鸯去将白小仪请进来。
秦容华不明所以地看着高贤妃倏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之前还一脸怒气,现在就笑意盈盈,也不知啥事值得她这样乐呵。
廖芳仪垂眸盯着自己手中丝帕,但余光一直盯着上首高贤妃那边的动静,她也纳罕高贤妃的善变,不过转念之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心中隐隐明了这其中缘故。
不一会儿,白小仪就由着身边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她见到上首的高贤妃以及余下的秦、廖二人,正要屈膝行礼,却被鸳鸯拦了下来,她不解地看向上首的高贤妃。
高贤妃温和地冲其笑了笑道:“先坐下吧,咱们都是姐妹,就无须多礼了。”
“小仪,这边坐。”鸳鸯这才将白小仪往最靠近高贤妃身边的座位引去。
白小仪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被宫女扶着坐了下来,甫一坐下就察觉这座位上铺的软垫极其柔软,她小心观察了一下秦、廖二人座下,貌似只有自己有这个待遇,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高贤妃对她一个人的恩赐。
秦容华绞了绞手中丝帕,她看着高贤妃对白小仪的殷切,内心不免有气,愈发替自己从前不值,心里也愈发烦闷,偏没高贤妃发话,又擅自离开不得。Χiυmъ.cοΜ
廖芳仪余光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越发肯定自己刚刚的猜测,她不屑地勾了勾唇:别到时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高贤妃现在一门心思在白小仪身上,也不再纠结此前还想要对付姝妃一事,她敛了敛面上笑容,对着秦、廖二人道:“本宫和白小仪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二人无事就退下吧。”
秦容华与廖芳仪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同起身向高贤妃告退。
等人走后,高贤妃一把拉过白小仪的双手,交相握着,满面笑容道:“太医可说几个月了?”
白小仪羞赧地低下了头,轻声回道:“一个多月了。”
闻言,高贤妃面上笑容愈发真切,她目光直勾勾盯着白小仪的小腹,热切道:“好,好,这消息你先捂着,别告诉其他人,等过了三个月再说,本宫这可是为了你和你腹中的皇嗣好。”
白小仪温顺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嫔妾听娘娘的。”
高贤妃满意地笑了,她心情好,又想着白小仪这怀得是头一胎,忙将自己生养过的经验说予了她。
白小仪连忙用心记了下来,其实这些,进宫前她母亲在家中都教过她,不过多听听总没有坏处。
何况她今儿早上才查出来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胎象也不是很稳,高贤妃这个时候说的正是她紧要的地方,她自当用心听从。
高贤妃与白小仪长聊了一会儿,这才放其回去。
等白小仪走后,高贤妃说了那么多,口也有些干,便抬起手端起案桌上的茶盏就要饮一口,鸳鸯眼尖注意到,忙道:“娘娘,这茶凉了,还是让奴婢重新给您沏一壶热茶吧。”
“不用,这天儿喝什么热茶,唉,如今总算来了一件让本宫舒心的事儿,正如这凉茶刚刚好解渴。”高贤妃笑着说了这样一句,随即抿了一口杯盏中的茶水。
鸳鸯道:“白小仪一看就是个易男之像,一定能让娘娘得偿所愿的。”
高贤妃听到此言,本正要乐呵,可一想到前回抱养七皇子失败那件事,她收拢了笑容,只幽幽道:“无论如何,这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就看老天爷愿不愿意帮本宫了。”
……
崔皇后身子已渐落败之象,她自打上次那一病,身子骨愈发虚弱,常常卧病在床,哪怕外面日晒暑热,她也畏寒怕冷得紧,其所在屋子更是门窗紧闭不透一丝风进来,据说这个时节屋里还在烧炭呢。
“皇后娘娘,这是老夫人托奴婢给您的一封信。”申嬷嬷说着上前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床榻上的崔皇后面前。
崔皇后咳嗽了几声,连看都没看这一封书信,只摆了摆手道:“咳咳,拿出去烧了吧,本宫不看。”
申嬷嬷犹豫着说道:“皇后娘娘,您病了这些日子,其实老夫人心底一直挂念着您,她还托了一句口信让奴婢转达给您,说这做娘的,纵有千般不是,可初衷也是为了孩子好,她老了时日也不多了,接下来咱们母女俩见一面就少一面,还请娘娘您别再记恨她了。”
崔皇后怔了怔,她眼圈一红,蓦然流下了几滴眼泪。
这些话换做从前,她一生好强的母亲绝对说不出来,现今却是对着她服软了,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听了这些话,她内心怎能没一点触动。
“本宫知道了,明儿个传本宫的懿旨,宣母亲进宫吧。”崔皇后心一软,脱口而出,终究没法再硬起这个心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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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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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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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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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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