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察觉身上一阵酸痛,昨夜的事才一股脑想起来,打眼一看,自己雪白的肩膀露在被外,忙胸口捂着被褥坐了起来,红着脸让听月服侍她起来。
听月瞧着姜芙从精致锁骨下面一直蔓延到玉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也不经耳朵通红,低着头小心伺候姜芙穿衣,免不了又看到其身子上那些痕迹,姜芙羞意难挡,忙让听月将衣裳递给她,她自己躲在被褥里穿。
这惹得听月暗自偷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姜芙穿好衣裳出来,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主子,皇上上早朝走之前还叮嘱奴婢不用喊您起来,让您多睡会儿,还说免了您去给皇后请安呢,可见皇上是疼您的。”听月笑眯眯说道。
“嗯,不过给皇后请安还是要去,恃宠而骄的帽子我可不想被扣头上。”姜芙淡淡说道。
听月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妃嫔初次承宠以后按照宫规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本以为主子会顺势不去,但又想到主子向来为人谨慎,怎会让别人揪着这点说她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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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昨晚在玉清台承宠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后宫,皇上宠幸个人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可皇上宠幸这位姜御女的地方可是从来不许旁人打扰的玉清台,这下子后宫诸人不免暗自讨论这姜御女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在玉清台留下,免不了背地里也有些妃嫔嫉妒地牙痒痒。
离请安时辰还早,昨个儿是姜芙侍寝前特意吩咐听月,无论如何明日必要早点喊她起来,是以姜芙现在才能有时间慢悠悠在玉清台的温池里泡个热澡舒缓酸软的身子骨,这温池是从宫外山上引用活泉过来修建的,水温却没有普通泉水那般清凉,盖因这温池下面有个热窖,一年四季都不缺炭火的烧着。
姜芙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听月也早就回去了一趟披香宫将衣裳拿了过来。
姜芙打量了一眼这呈上来的衣裳,款式新颖且崭新,用料做工都是极好的,从前她可没份分到这样好的衣裳。
果不其然就见听月说道:“主子,奴婢回去的时候,春桃说这衣裳是司衣局的人天还没亮就送来的。说是主子之前奉例里的,哼,他们倒是消息快,从前可没那么准时送过来。”
姜芙垂眸笑道:“他们是机灵,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人往高处走的道理。”
听月梳头的技艺不错,毕竟她从前就是伺候黄太妃的梳头宫女,她见姜芙的发丝柔细又顺长,便给挽了一个双蟠髻,简单斜插了一根白玉嵌珠翠玉簪,耳着白玉耳坠。
听月打量铜镜里的姜芙,身穿水蓝色苏锦绣菡萏裙,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两颊生晕,殷红的菱唇,再是美貌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仿佛间觉得主子承宠之后眉宇间多了一丝妩媚,水媚的双眼顾盼间宛若一汪清潭,深不见底却足以让人沉溺其中。琇書蛧
“奴婢总感觉还是有些素了。”
姜芙不甚在意这些,今日是她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以她现在身份打扮太招摇也不太好,玉手轻扶了扶发髻道:“这样就行了,昨个儿咱们就够打眼了,今日低调一些吧。”
听月心道:主子哪怕打扮如此素雅,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奴婢看今个儿请安主子您是低调不了的。
玉华宫。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昨个儿侍寝的姜御女是这批才进宫的新人。”鸳鸯快步进来,小声说道。
高贤妃正在用早膳,打算吃点东西再去皇后哪儿请安,像她这样的高位妃嫔哪怕去了迟一点也没什么。
“哦,是吗?难怪本宫对这姜御女从来没有印象,今个儿倒是可以去皇后宫里瞧瞧是何等美人,连兰妃都不能做到在玉清宫留宿,她倒是做到了。”高贤妃眉梢一挑,轻笑道。
鸳鸯面容古怪笑道:“只怕兰妃要气得冒烟,奴婢听说漪兰宫昨个儿晚上摔了不少的瓷器呢。”
高贤妃用银箸夹了一块盘子里的豆酥,慢慢咬了一小口,细品着嘴里甜糯糕点滋味,不紧不慢道:“这种事情还是要早点看开,新人本就比咱们这些宫里老人瞧着新鲜葱嫩,这再美一张脸天天看着也是会腻的。”
“这豆酥太甜了,以后少放点糖了,三公主正在换牙也别让她碰这些太甜的糕点,是时候了,咱们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指不定今天还有一场好戏看呢。”高贤妃放下银箸,从长袖里抽出丝绢轻拭了拭嘴角,不紧不慢道。
“奴婢这就派人去和小厨房的人说。”鸳鸯恭敬应道。
凤栖宫。
姜芙由听月扶着手腕到了皇后中宫门口,看到了殿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刻画得尤为活灵活现,那么大块的石料也是比较罕见的,一看便是大家手笔,朱红殿门敞开,守门的小太监一看见有人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奴才见过娘娘,不知道是那位娘娘前来请安,奴才好进去通报一声。”
听月上前报上自己主子来历,便见皇后宫里的管事太监齐富恰好这时走了出来,先是给姜芙行了一礼,白胖脸上浮了一层笑意道:“奴才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齐富,给姜御女请安。”
姜芙淡淡说了一声免礼,没让齐富行完礼便叫他起来了,毕竟他是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
只是她不知道是只有她初次请安有皇后宫里亲信之一来见她,还是旁人都如此。
齐富又笑了笑,尖细着嗓子道:“御女主子,娘娘想着您初来乍到想必不熟悉这凤栖宫里的路,特意派奴才来亲自带您进去,”
姜芙轻轻道了一声谢,使了个眼色给听月,听月微点了点头上前笑着塞了一个鼓鼓荷包给齐富。
齐富也没推辞,面上客气笑着,随手接过就揣在了袖笼里,想来他是见怪不怪了。
进去后里面假山流水,花鸟奇景,美不胜收,姜芙暗自叹道:皇后寝宫果然不一样。她内心倒没嫉妒和艳羡想法,一路走来目不斜视,面上端的是平平淡淡,让人看不出所想。
齐富在一旁带路,暗自也在打量这姜御女,人生的颜色极好,身段不用说也是纤秾有度,这短短路途,面对这些胜景也只是带着欣赏眼光却未露怯,也没有给人以小瞧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齐富也是跟着皇后娘娘身边见过形形色色人的,总得来说这姜御女气度和眼界都不一般,不像是区区八品知县家教养出来的小姐,别的不说就连她身边服侍的那个宫女都能眼观鼻鼻观心,可想而知这姜御女不仅自身颇有气度,御下手腕也很厉害。
姜芙自然不知道就这一段引路过程,其实也有皇后安排人考验各自嫔妃性情的意图,齐富此时暗自心里高看了几分这姜御女,也难怪入宫的新妃里就她能第一个留在玉清台侍寝。
一路分花拂柳其实只用了很短时间姜芙一行人便到了皇后的宫里正殿,姜芙人还没到,便听到里面一道略带造作的声音故作夸张道:“昨个儿你们听说了吗?这姜御女,可不得了,居然初次承宠就能留宿在玉清台,这可是宫里头一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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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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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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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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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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