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等这天更加热的时候,告诉你同乡尽量小心行事别暴露自己,你也是保护好自己,如果我能成事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功劳,还有需要银子什么的尽管从我这儿出。”姜芙轻抬眼皮,吩咐道。
听月点点头:“嗯,奴婢省得。”
姜芙脑子里的计划已经逐渐成形,就看天公是否做美,她打算趁着暑日即将到来的某个日子,去玉清台“偶遇”皇上,对于她这样的新人来说试错一次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但或许成功了呢,风险确实大可获得收益值得她博一次,她不可能永远远离后宫这个圈子偏居一角,更何况张宝林这一事也告诉她,进了后宫无论受宠与否这些阴谋算计的都逃不开,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主动一点,跳进这个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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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越接近夏日,便越发燥热,后宫里尤其是有宠的妃嫔,还有主位娘娘以及生养有皇嗣这些妃嫔都已经开始用冰鉴了。
晏时越已经决定并下旨对呼伦部落发兵,前朝哗声一片,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反对,直言向呼伦发兵不符合先帝颁布的调养生息的政策,一旦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不利于休养生息。
但也有站在他这边的主战派支持发兵呼伦,理由就是呼伦蛮夷时不时骚扰西北边境,甚至欺他们大周朝无人般在西北一些朝廷照看不到的地方烧杀抢掠,杀了不少他们大周朝的子民,现在呼伦正处于内斗权力更迭中正是发兵的好时机。
只不过支持主站派的阵营不人是很多,是以他每次上朝都老是听到反战派那群老顽固的声音盖过一小部分人,心情烦躁之余,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便时常让宫人将奏折送到玉清台这片清凉地方来,晏时越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在玉清台批阅奏折以及面见自己亲信。
不过晏时越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他早就在玉清台和自己亲信制定了发兵呼伦的西北战略堪舆图,现在西北边境驻扎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只待计划再完善,最迟这几天就要攻打呼伦。
景澜阁。
“主子,你看这身衣裳如何,够不够淡雅?”听月将手中提着的一件雪青色长裙撑开展示给姜芙看。
姜芙摇了摇头:“不行,颜色虽然勉强可以,可裙摆不够飘逸,还是另外再找找吧。”
春桃脸上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又立马到姜芙身边来服侍,姜芙劝她还可以再好好休息,可她怎么也不肯,只说自己呆在屋子里无所事事闷死了,她是伤在脸又没伤到腿,如此这般姜芙随她了。
“主子,后面不用找了,您的衣裳向来都是奴婢在打点,这件已经是最素雅的了,而且您的衣裳裙摆大部分都是偏窄裙风格,没有飘逸的款式。”春桃为难说道。
“不如奴婢去找司衣局的人问问能不能扯一块素雅飘逸的料子替主子做一件这种款式的?”春桃想了想又试着问道。
“不必,这宫里的人素来拜高踩低,司衣局的人又怎么会理你,我有个法子,只是春桃针绣活不好,听月你会缝衣裳吗?”姜芙打算自己缝制衣裳,她自己女红马马虎虎,春桃就更不用说了,便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听月。
听月谦逊回道:“主子,奴婢已逝的母亲曾经是綉坊出来的,精通于刺绣,奴婢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女红尚还可以。”
姜芙眼前一亮,听月如果没把握可不会说出来,这般想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二人,她打算将阁楼垂挂着用来遮阳的飘纱扯下来做衣裳,这飘纱本就是用于各处嫔妃宫中装饰遮阳之物,最是飘逸素净,风一吹这种纱翻卷飞舞煞是好看。
只用了三日功夫,听月就用这飘纱给姜芙做了一套天青色纱裙。姜芙见了很满意,针线缝合细密,尺寸恰恰合适,还打趣春桃好好向听月多学习学习。
深夜,万籁俱静下只听到几声蝉鸣声,一片黑漆漆的荷花池环绕着玉清台,晏时越坐在龙撵上一手支撑额际正在闭目养神,却听见隐约传来时断时续的女子哭声。
一旁随侍的李福禄也听到了,小心觑了一眼龙撵上晏时越的神情,见其睁开漆黑深邃的眸子,忙道:“皇上,不知道什么人在此哭哭啼啼,要不奴才派人去驱赶?”其实按着他的想法怕是又是后宫某些人为了争宠使出来的招数,可皇上一向不允许有人来玉清台,谁人那么不长眼?只怕是白费心机,皇上可最讨厌宫中女子为了争宠而在这个时候打扰他。www.xiumb.com
晏时越低眸细听,没有说话,李福禄也不敢擅作主张。
这女子哭声按道理来讲,换做以往他是最烦旁人哭哭啼啼的,偏偏这哭声听起来哀婉又柔弱,甚是清泠悦耳,让人听之真切为她所不知道遭遇什么事情而心疼怜悯。
就连李福禄他这无根之人听了都骨头酥酥的,又瞧上面之人的面无表情的神色,暗道:啧啧,不得了,别看皇上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他伺候皇上多年,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可现在这位主儿都没让他去驱赶哪位,可见是有戏,这后宫怕是又要变天了。
晏时越眸中带着一丝好奇之意,让抬撵的太监将他放下来,他只带着李福禄一人漫步去找那哭声主人。
这声音似乎是从玉清台不远处荷花池那边传过来,走得越近,哭声越清晰可闻。
“呜呜——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用,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崴了脚,这可怎么办?马上宫里就要打更了,我却还未完成张宝林交待的任务,我——”这应该就是哭声主人,女子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焦急传来。
“主子,这怎么能怪您呢,若不是张宝林欺人太甚,非要您去给她采莲子吃,那会如此辛苦咱们只能悄悄等到深夜来此采莲,还不敢让人发现。”这道声音比起方才女子嗓音差远了,晏时越静默想着。
“唉,都是命,别说了,她毕竟是宝林,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御女,快扶我起来咱们再多采采,别耽搁了。”说着,女子嗓音许是哭了一场,越发软糯动听。
“何人在此喧哗?”李福禄得到晏时越睨过来的眼神,连忙假咳了几声大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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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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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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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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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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