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
承祧衍庆,端在元良。次子君炎,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靖平十五年十月十一日,授君炎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ps:该部分为引用百度资料。)
立储的圣旨终究是如君炎所愿,他抑制住的心中的激动,恭谨的起身,准备接过那太监总管手中的圣旨。
可谁料他才刚上前走上几步,那太监总管还没来得及走下来,便有臣子站出来跳脚,一声的指责:“荒唐,荒唐啊,实在是荒唐至极!”
说话的大臣是三代老臣——徐闻朗,与李谷同属于正二品尚书,但话语权却要比李谷要高上好几分。
徐闻朗如今已经六十又五,早年间膝下有三儿两女。
两女自小懂事,倒没有让徐闻朗夫妇二人操心过。
那三个儿子更是有出息,先后参军,为承德、靖平立下汗马功劳,笔笔战功皆可数。
却不料都在多年前平定外乱的一场战役中不幸战亡,徐闻朗之妻一夜之间痛失三子,悲痛万分,半月后也因病离世。
一时之间,原本生活美满的徐闻朗的身边便只剩下二女作伴。
当今皇上因徐闻朗三子之功,加上徐闻朗本身也有才华,自然是多有包容,又赐给了徐闻朗三块免死金牌,赏金千两,良田百亩,追封三子为:镇国公。
而徐闻朗不想耽误两个女儿,强打精神,振作起来,再次撑起了徐家,随后便是议亲。
自此,几十余年,徐闻朗都未曾再娶,府上也未曾纳过半个妻妾。
眼见昔日的老臣站了出来,君凌微微抬手,递给那太监总管一个眼色,也不顾自己的儿子还没有接到圣旨,便极其配合的发问,全然没有一个当皇帝便不可一世的架子:
“徐老可是有什么不满?不如与朕说道说道,朕好替您做主。”
君凌,一个颇有仁爱的皇帝,但却也有他的残暴之处。
他的仁爱在于对靖平的所有子民都一视同仁,在位期间,曾多次减税,提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兴办水利,以工代赈等利民之事。
而他的残暴之处在于酷刑。
君凌最恨的便是贪官污吏,因而每当查出贪官,哪怕只是几十文,十来两,也会被他剥夺官职,量刑之后,幸运便是获得一个终身的“铁饭碗”,不幸便是承受一番刑罚后,直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至于刑罚,多得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恐怖至极,让人听着便心中发麻的那种。
而不管是哪种情况,一旦被确定了罪名,其八代以内的子孙便永远失去了科举考试的资格。
甚至不管是从事哪一行哪一业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包括但不限于加重个人所得的税收。
正是因为这后果过于严重,靖平境内的人再怎么没钱,也宁愿靠乞讨,而不是去抢去偷。
而作为九五至尊,君凌的脾气虽然大多时候极其随和,可砍人头的时候却也是雷厉风行,全然不给求情的机会。
原本心中暗喜的君炎面色一僵,听出了那出言制止的正是徐闻朗,也是数日前在殿前提议,要将太子之位给君泽的人。
君炎的手微微握紧,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忍住,这是在朝堂之上,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只需再忍上片刻,他便离皇位近了一步。
父皇已经认可他了,他必须要沉下气来,不能再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何事?皇上,这正统之位本就该嫡长子继承,再不济也是嫡子,这三皇子殿下是贵妃之子,若是由他继承大统,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闻朗到底是老臣,朝着追随他的不在少数,自然也随着跪了一地,嘴里尽一齐喊着:
“请皇上三思啊!”
高位之上,君凌望着殿下的老臣,落在龙座旁扶柄的手微微敲击着,像是在思量徐闻朗的话。
整个紫宸殿,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徐闻狼公然违抗圣旨是朝中另外三派大臣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大皇子派与三皇子派,以及保守派,望着那跪在地上不管求着皇上三思的同袍,心中只打鼓。ωωω.χΙυΜЬ.Cǒm
以李谷为首的三皇子党,心中自然是有气,不多时便有一个站了出来:
“此言差矣,三皇子虽非皇后所生,但德行具备,文韬武略,样样皆行,更是那百姓口中储君的不二人选。”
“徐老,如此不满,是看好哪一位王爷?又是觉得哪一位才能被册立为储君?莫不是那游手好闲,什么都不会的二皇子殿下吗?”
君炎见总算是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而徐闻朗听到这话也毫不避讳,冷嘲一声:“不然呢?”
“二皇子再怎么不济,也是皇后所出,是真正的嫡子,还有改过的机会,而且皇上现在正值壮年,二皇子若是及时醒悟,过个四五年,未必会比三皇子差。”
当着正主的面,说正主不配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徐闻朗有这个胆量了。
君炎的手再次悄然的握紧,若不是害怕引起帝王的猜忌,他真想问问:
同为父皇之子,他除了那身份拿不出手,还有何处能够成为他们攻击他不能成为太子的理由?
在这些人的眼中,只要那皇后所出的二哥不死,这个位置他便永远不配,也别想坐稳。
“徐老,说的在理,那您不如说说,那知错能改的二皇子殿下现在正在何处?”
“徐老,话已至此,刘某只希望您莫要因为身份的嫡庶之别,用靖平的江山社稷开玩笑,二皇子究竟能否堪当重任,您心中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答案吗?”
作为此事件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此时正在荣平最大的烟柳之地逍遥自在,举杯痛饮,哪里有要上早朝的自觉。
徐闻朗被这话一时噎住,还未开口,那高座上的君凌却也在这时变了态度,望着那质问徐闻朗的臣子,冷声问道:
“刘御卿这话是在怪朕管教不严,才让泽养成了如今这般懒散的性子?”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许得意的大臣哪里还站得住,立刻便跪在地上:“是臣失言,臣绝无此意。”
望着不停在磕头的大臣,君凌再次抬手制止。
“徐老也起身吧,朕既有此意,便不可更改。若此后三年,三皇子德不配位,便废除太子之位,再行立新储君。”
说罢,不等这些臣子反应过来,便望向了那太监总管,随后便从紫宸殿的专属通道离开。
收到眼神示意的太监总管清清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后走下台,将圣旨双手捧着递到君炎面前:
“恭喜太子殿下。”
徐闻朗望着离开的皇上,又看了一眼小人得志般的三皇子,顿时气得甩袍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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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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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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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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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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