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现在是你的儿子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你竟然就这么算了?!”
周母的疑惑的语气里带着震惊,也不顾眼下的场合不对,起身便与周清撕扯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周清的脸面,怒斥道:“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难不成你就任由着他们将儿子关在牢中,蒙受那不白之冤不成?”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宁承安为了自己女儿要告她的儿子,而她儿子的父亲想的却是将所有的过错的揽在儿子的身上,甚至都不为儿子辩解一句,任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在牢狱之中待了两天,连花钱打点一番都不愿意。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气便更加的不顺了。
可一直忍着的周清也忍不下去了,他狠狠将周母的手给扯下,手高高抬起,便想要打周母一巴掌。
而看着周清高高抬起的手,周母下意识的脖子一缩,下一秒,便听到了一声极其响亮的巴掌声。
本就安静的公堂上瞬间又安静不少。
还未回过神的周母,眼睛微睁,手下意识的在脸上抚着:不…不疼?
公堂之上,哪里是周母一介妇人胡闹的地方,如此大放厥词,简直是置官家威严于不顾,就算是淮儿占理,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周清如此想着,并没有收敛手上的力气,极其安分的跪在地上,惭愧道:“拙荆一时失言,还请大人勿怪。”
宁承安望着这幕,默默移开了眼。
周清还真是舍得下重手,那张脸不仅是红,还直接肿了。
周母闻言,抬眸望去,这才发现刚才的巴掌声已然是周清打了自己的缘故,也彻底的醒过神来。
“好了,本官不想听你们在这里扯什么家长里短,若是你们今日的目的是想带周文淮回去,那便只有一个办法:取得宁家的原谅,让宁家放弃状告你家的公子。”
“否则,按照靖平律法:故意伤害罪,半年的牢狱之灾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免的。”
高堂之上的大人神色严肃,平静的语气落入几人耳里平添了些许威严。
周母闻言,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站在另外一边的宁承安,刚要开口便被周清给拉到了身后,气急的说着:
“本就是淮儿不该赌气弃宁家姑娘一人在山上,淮儿与宁家姑娘年纪都尚小,哪里会记什么仇,回头两人将误会说开也就算了,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你就非得闹得两个孩子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就不能讲讲道理,你莫不是以为来官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不成?”
哪怕是气的不行,周清也没有失控的大吼,只是将周母微微拉拢,小声的说着。
他与宁承安都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好些年的人了,最信的便是和气生财那套。虽然两家是有点不对付,但也没有必要完全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那一步。
更别提,宁家姑娘本就对淮儿有点意思,若是以后淮儿能娶了她,对周家岂不是好事一桩?
可惜,这宁承安似乎看出了什么,竟然都不等自家姑娘醒来,便草草的替其定下了婚事,他那儿子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周母压根都没有开口的机会,自然也没来得及与周清说自己已经改变了主意的事情。
“宁兄,你看这事要不咱们就私了吧,淮儿身上还挨了板子,那牢中实在是不适合养伤。”
周清斟酌几番后,扯出几分笑意,心中却无奈的紧。
明明已经算是私了的事,如今这么一闹,又得给人赔笑脸,说好话了。
宁承安本是无心计较此事的,可一想到周母反其道而行之,将他女儿告上官府,心中的那口恶气便是如何也消不下去。
“你们不用多言,一切等小女醒来之后再做决断。”
宁承安想着,却也未将话说绝。
宁家姑娘昏迷三日未醒来的事情,周清自然是知晓的,望着准备离去的宁承安,周清也顾不得太多,连忙再次开口:xiumb.com
“宁兄不可,淮儿的伤耽搁不得啊。”
宁承安微微一停,甩开周清拉住自己的手,颇有几分怨气的开口道:“那小女的伤难道就……”
“父亲。”
“胡闹,她才刚醒,你带她来作甚?”
宁承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不出所料的见到了刚醒不久的宁琬,眉头微皱,已然是觉得自己的夫人是在胡闹了。
宁琬的手微微一紧,又看了一眼公堂内,按照礼节向里面几人问好之后,才小声的向宁承安解释道:“父亲,是我非要母亲带我来的。”
“琬儿是为了那周家公子?”
宁承安闻言,冷哼一声,却已经确定了自己女儿前来的目的。
宁琬并未隐瞒,微微颔首:“我失足落山的事情与周家公子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怨不得他。”
“那琬儿可知他故意支走你身边丫鬟的事情?”
宁承安虽是商人,却也有几分威严,语气不免有些严肃。
站在一旁干看着的周家父母听着父女间的对话不禁都有些紧张,而周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替自家儿子解释几句,却又被周清牢牢的握住手掌。
周母有些许不解,抬眸便看见周清眸色之中的不赞许,犹豫了半瞬到底是没有多言。
“知道。”,宁琬的声音依旧坚定,却隐约透着些许失望。
而闻言,宁承安望着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还要靠着宁母才能站稳身子的宁琬不由得叹了口气,“琬儿当真不想追究他的过错吗?”
“不了,他已经受了罚,道歉就好了,何必再遭受无妄之灾。”
“罢了,随你去吧。”
一旁听着的周家父母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高堂之上瞅着这幕闹剧落下帷幕的大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牢中已经许久没有关过犯人了,若是骤然送进去一个,自己自然是没有胆子敢隐瞒的,可整个靖平都相安无事,连一个小毛贼都不曾出现。
若是他容平县,在天子脚下出了这事,他的俸禄多多少少要受到影响。
这年头,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如此想着,他赶忙连身旁的府衙将人给抬出来,生怕晚了宁家这几位又要反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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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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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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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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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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