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依言照做。
次日一早,心腹表情凝重地走进叶天纵的房间。
察言观色这方面,叶天纵向来做得不错,他一看便知出事了,想着最坏的结果,问道:“是不是叶天赐醒了?”
心腹点头,“不止他,叶正德也醒了,派出去的人回话说,他都能跟叶冬菱聊上一刻多钟的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已经中毒了吗!?”叶天纵气得当场连摔三个杯子,砸得砰砰响。
心腹猜测道:“是不是那群外来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叶天纵狠厉地瞪了他一眼,“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
心腹惶恐地低下头,“我马上派人去解决他们。”
叶天纵拦住他,“此时动手恐生事端,待明晚所有人参加宴会,最是热闹之时,再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离宴会虽然还有一天的时间,但叶天纵带领着族人们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了。
在此过程中,原本一些对叶天纵有些成见的族人改口夸赞他,说他就沙土、留下那些外来人一事处理得很好。
此前没得到认可的叶天纵听了,喜上眉梢,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只需把那两个隐患解决掉,族长之位就更加稳固了!
到了宴会的当晚,擂台附近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搬了桌子椅子,还备了热气腾腾的菜,每桌一坛酒。
餐量只比平时稍多了一点。
宴会开始的吉时即将到临,现场来了很多人,张永勤他们入座了,跟周边的族人们有说有笑,坐在擂台之上的叶天纵一眼就能看清底下,他看到有几张靠前的桌子没人入座。
这些位置是专门给族中有一定分量的老者准备的。
他随口问心腹:“他们人呢?”
心腹笑着回答:“您没过来之前,我好像看见他们在准备什么东西,估摸着是在为您准备上任新礼。”
叶落族每任族长上任,族中的长辈都会准备新礼,寓意为贺喜,也算是认可这个人了。
“吉时不容错过,那我们就先开始吧。”叶天纵面露胜券在握的笑容。
宴会开始,人们推杯换盏,吃喝着聊天,擂台上有人轮流表演节目,男人展示武艺,耍剑花,妙龄女人翩翩起舞,吟歌抚琴。
与此同时,木楼后面的后院则显得安静得多了。
昏暗夜色中,四抹身影分成两路,一路上到屋顶上,一路靠近两间房间的正门,他们很小心,没闹出丁点儿动静。
在屋顶上的两人拿开瓦片往下看,看清底下的床榻上躺着他们今晚要杀掉的目标,房间内没有别人后,朝着下面守在门口的两人比了个手势。wWW.ΧìǔΜЬ.CǒΜ
之后四人同时有所动作,进入到房间,拿着匕首步步逼近床。
眼看匕首落下去要刺进床上之人,咻的两声响起。
两边的匕首被打落在地。
叶冬菱跟叶天赐各在一个房间,他们两人各擒拿住一人,看到不对的另外两人想逃,但刚走到门口,不知看到了什么,步步往后倒退。
两间房门的门外各走进几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
其中有人问道:
“这就是伤害正德的凶手?”
四人脸上都戴着面罩,叶天赐兄妹俩一起把面罩揭下,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老者们看到熟悉的面孔,惊讶得愣住。
房外又有三人被叶正德的几位心腹押解进来,三人的面罩也被揭下了。
其中一位心腹说:“这三人在院门外鬼鬼祟祟的,是他们的同伙。”
“你们,竟然是你们!”
“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者们恨铁不成钢地怒问。
被抓个现行的七人心虚地低下头,无人应答。
叶冬菱愤恨地瞪着他们,冷冷道:“几位叔伯,相信您们都很清楚,这些人是谁的人。”
“是天纵?”
老者们活到这把年纪,历经那么多风雨,哪里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他们没想过这些人居然这么心狠无情,叶正德对叶落族可是做出了诸多贡献与牺牲的。
“狼子野心的狗东西,抓着他们到叶天纵那儿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真相即将大白,叶冬菱展颜而笑,“哥,你跟着一起,我留下来照看爹。”
叶天赐不放心,有好几位老者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留在这里,看看今晚谁还敢乱来!”
他这才放心地走了。
宴会上,喝着酒,愉悦地欣赏舞蹈的叶天纵忽然看见叶天赐带着族中的几位老者走来,这本就足够让他惊讶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派出去刺杀的那几个人居然都被他们抓住了。
叶天纵腾地一下站起身,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迎接上去,像哥哥关心弟弟一般,“太好了,天赐,你终于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少说废话,这些人是你派去刺杀我跟我爹的!”叶天赐说得全场人都能听清。
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在说什么啊,我做什么了?”叶天纵一脸无辜,转头关切好奇地看着那七人,实则眼里含着阴狠的警告,“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见他还想辩解,叶天赐气归气,理智还在,头脑清晰地道:
“你少在这里装蒜,我爹身受剧毒,乃你所为,只因你想当族长,取而代之,而我在跟你比武时,你提前在我的吃喝之物里下了药。
这段时间你以为我们快要死了,但就在昨天,你突然得知我们还没死,就派了这七人来刺杀我们。
事情就发生在刚才,族中的几位叔伯亲眼所见他们的所作所为!”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是他们想要陷害我!”叶天纵指着七人问道:
“你们仔细想清楚,是我指使你们这么做了吗?”
看着面露冷笑,丝毫不慌的叶天纵,叶天赐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底下,看戏的张永勤皱着眉喃喃道:“看样子不太妙啊。”
阿璟好整以暇地观看。
'叮叮'清脆悦耳声从手握酒杯的苏清姩的手中响起,她的中指有节奏地轻弹杯壁,杯中酒水泛起波澜,倒映着她从容冷峭的面容。
“好戏正式开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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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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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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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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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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