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还不放心地给他们把脉。
谨防万一,莫修没让其他人靠过来,把完脉,他松了口气,“目前无异样,不过不能掉以轻心,后续我会持续跟进。
除了这些,我们要多加防护。”
好在今晚月光皎洁,连夜赶路能视物。
男人们戒备四周,苏清姩带领妇人,女子们坐在手推车上拿着针线布料制作简易版的口罩。
考虑到现在的天气没有以前那么热了,透气的布料也有多的,苏清姩决定把口罩做成三层,她先实验着做了一个,结果比她想象中的好,戴上不显臃肿,更重要的是不会沉闷,透不过气。
止容师兄弟俩担心自身感染上疫病了,坚持走在最后面,不跟大家近距离接触。
做好第二个口罩,苏清姩抬头扭扭脖子,舒展筋骨,无意间发现原本走在止容兄弟俩稍前面一些的沈煜不见了。
车子旁边的苏清铭注意到她的举动,道:“我刚刚听到沈公子跟卫公子说他要去方便一下,我瞧见他的手捂着肚子,想来得耽搁些时间吧。”
苏清姩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继续缝制口罩。
与此同时,另一边,对外宣称如厕的沈煜,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原先驻扎的地方。
那些卖孩子,得了疫病的人还在这里。
痛苦的呻吟声,伴随着拿孩子出气,打骂孩子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下,尤为刺耳尖锐。
有人发现沈煜回来了,高兴地以为他是回来救他们的,大声欢呼,“好人回来救我们了,他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他并没有看到面戴一块布料,捂住口鼻的沈煜,眉眼间迸发着强烈的杀气,冰冷骇人的眼神犹如利刃。Χiυmъ.cοΜ
那些人欢天喜地的朝沈煜围拢过去,丝毫没注意到危机即将降临。
随着人流越来越近,沈煜那放在背后的手慢慢前移,一把冒着冷光的利剑逐渐显露出来。
等人们意识到不对时,为时已晚,沈煜握刀,移动的身形如同风驰电掣般,所经之处,光闪血溅。
本就生病体虚的人们毫无还手之力,像杀鸡仔一般被杀了。
短短时间内,现场只剩下五几个大人还活着,尝试逃命却逃不走的他们深感绝望,哭着下跪求饶。
“饶了你们?为什么,凭什么?”
“你们也配当人?”
冷声逼问下,沈煜手起刀落,三人断气,余下的两人吓得当场尿裤子,一股子骚臭味顿时弥散开。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无论是什么,我们都改,绝不再犯!”
“不,你们不会改的,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会打骂他们,就算打死了,你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死了再生,生了继续打。”
听着饱含冷嘲的这句话,那两人恍然明白他们‘错’在哪里了。
“我们以后真的不打孩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一次机会,真,”
‘的’字没能说出口,剑身入嘴,贯穿整个脑袋。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沈煜无情绪波动地说完这句话,把最后一人也给杀了。
从始至终,那些孩子们都害怕地躲在一边,亲眼目睹亲人被杀害,大多数人神情麻木,无甚反应。
少数部分一些人担心以后的生活,又不敢哭大声,怕惹恼了沈煜,低声抽泣。
一双黑色靴子离他们越来越近,抽泣的那些孩子们惊恐万分。
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而是面前的地上多了个行囊。
“靠人人会跑,靠树树会倒,只有强大自身,靠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遍体鳞伤的孩子们,沈煜的思绪一秒回到多年前。
……
苏清姩手脚麻利,速度最快,质量也有保证,不一会儿就赶制出八个口罩,大小是按照他们一家四口做的。
她把做给苏志平和苏清铭的口罩单独分开,想拿给他们,现在就戴上,刚抬起头,归来的沈煜的身影闯入视线中。
苏清姩不动声色地把口罩分给父子俩,旁边的李玉莹看到沈煜回来了,唤他过来一趟。
“沈公子,这是按照你跟卫公子的大小尺寸做的,你们戴着试试,不合适的话我再改改。”
是考虑到沈煜主仆俩都是男人,不会做针线活,李玉莹便帮他们缝制了。
“谢谢李婶。”沈煜笑如春风,漂亮的眼睛里跟揉满了温柔的细碎星光般,他从苏清姩身边走过,先道谢行过礼才收下口罩。
拿到口罩的一瞬间,他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苏清姩,看过去的时候,她低着头,手里的针线翻飞得飞快。
过了会儿,苏清姩微微抬头,飞速瞥了眼正在试戴口罩的沈煜。
刚才沈煜从她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她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腥味。
刀尖上行走这么久,她怎会闻不出那是血的味道。
相处这么久,沈煜做事滴水不漏,可以说得上是从未在什么事情上有过纰漏,温和有礼的人设形象维持得也是极好。
她是喝了较多的灵泉水的缘故,嗅觉异于常人,所以才闻出来了,其他人根本没发现不对。
显然,沈煜在回来前处理过身上的味道,短短时间内,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他有点反常啊。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多警惕点就是了,苏清姩抛下杂念,专心做事。
走在后面的沈煜忽然扯开嘴角,笑得意味不明,“还是被她发现了。”
卫风面露疑惑,识趣的没有多问。
走了一个多时辰,确认周边无危险后,队伍停下来了,白天连着赶了一天的路,本来很累了,晚上要是再长时间赶下去,影响明天的赶路进度不说,对身体也不好。
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他们喝的水是集体烧制的,苏清姩趁人不注意,悄悄往里面加入了灵泉水。
此后几天,一行人加快脚速赶路,他们还没走出荒芜区域,更致命的是唯一的食物,土芋豆腐干也快吃完了。
带路的张永勤颇为忧虑,“三天之内,我们必须得找到食物和水,不然就麻烦了。”
莫修乐呵呵地走来,手抚白须道:“永勤啊,我刚给止容兄弟俩把脉,确认了他们没有得疫病,他们都好好的。”
“真是万幸!”
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不止止容兄弟俩这几天天天把脉,其他人一视同仁,几天下来,他们的身体没有不适症状,就算有,那也是饿肚子饿的。
可能是老天开眼,当天午时过后,乌云盖顶,阿璟说要下雨了。
他们趁着雨下下来之前,找到一个由一块凸出来的石块,犹如屋檐般能挡雨的地方,他们在下面避雨,把储水的东西拿出来装水。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就停了,他们没有多耽搁,继续赶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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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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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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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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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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