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这个想法是好的,张永勤何尝没考虑到这些,但现实很残酷,他的眼里没有他们眼中抱有希望的光芒,而是凝重。

  “我知道你们跟老苏的想法是一样的,在此之前,我们都得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苏清铭举起手,嗓音清朗,“我知道是什么准备,怪雨不仅能损坏树叶野草,野菜蘑菇猎物这些也会遭受到波及。

  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出去看看,没准儿运气好,多少能找着一些。”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能找到多少就有多少,总比在这里什么也不干强。”

  “那就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家派两人组队出去找吃的,另外还得安排人收集柴,水。

  也不知道现在的溪水河水能不能喝,到时候能找到水,先带点回来,让莫老看看。”

  张永勤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一件事事情。

  苏清姩家里,出去的是父子俩,现在披风很紧需,她得赶工再多做几件。

  在云禹府的时候,他们收集了几箱的硕鼠皮,她个人在空间里囤了不少,只是还未硝制。

  硝制得花费一段时间,昨天夜里,那十件披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顶多挑出两三件,勉强能穿。

  时间紧迫,苏清姩思索着别的办法。

  这一想,还真被她给想到了。

  她突然想起在王府废井底的密室里收了的诸多物资里,好像有数件金色的衣服,配套的还有裤子,那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看。

  现在认真回想一下,那些衣裤并不简单。

  众人忙着准备出去要带的装备,苏清姩避开人,凝神进入空间。

  经过一番找寻,她找到了那六套金色的衣裤。

  触之柔软有韧性,刀尖刺不穿捅不破,更重要的是不笨重,比较轻巧。

  “居然真的是金丝软甲!”

  喜悦过后,苏清姩冷静下来,思考着该想个什么由头把它们拿出来。

  过了数秒,她明亮的眼里露出精光。

  出来外面,苏清姩加快速度赶制披风,大多数人已经下山去找吃的喝的用的,她和休养身体的沈煜,几位上了年纪,行动没那么利索的人留在山洞。

  “苏三公子,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上忙。”沈煜早就对鼠皮制作的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苏清姩知道沈煜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人,这么久都忍过来了,

  应该不会在这种处境下,在这么小的事情上搞幺蛾子。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掉以轻心,因为她一直坚信凡事无绝对。

  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苏清姩拿了大号的针,粗线给他,“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扎针。”

  沈煜接过去,有样学样,暗自使用内力,顺利扎进去了。

  苏清姩并不意外,她头也没抬地说:“你可以先看一下我是怎么缝制的,等你看懂了再上手也不迟。”

  “实不相瞒,我方才在那边看了好一会儿,大致看明白了。”

  “那你大胆地放手去做。”

  沈煜听到这句话,嘴角上扬,他想起她的性子好像就是这样,认定一件事,便竭尽全力地去做。

  “其实,从我们初次相遇那天开始,在我眼里,你是一位很厉害的人,当然,是指很多方面。”

  她回之淡淡的一句话:“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沈公子,你也不赖啊,这么优秀,条件又好。”

  沈煜自嘲一笑,“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见她今天愿意跟他聊,沈煜手上动作没停,跟她一样,埋头忙碌,抽空跟她闲话家常。

  “我家里的破事,说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简单来说,就是我爹生了很多儿子,我是其中一名不受宠的小妾所生。

  毫无意外,我小时候的日子很艰难,后来长大了点,我那上了年纪的老爹渐渐发现了我的才能,对我稍微亲近了点。”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无波无澜,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苏清姩早在他说到一半时,抬眸看着他了。

  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神情间,漂亮的眼睛里都透着几分冷嘲。

  从沈煜的表情里,苏清姩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有可能是他伪装得好,那些话说不定是真假参半,她不相信他会对她说实话,说的还是家事。

  谁会没事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吧拉吧拉地说出真实的自己家里的事情。

  苏清姩扬起唇,道:“所以,你上次提议我们去京都,是想让我们帮你争家产吗?”

  “是这么个意思。”沈煜停下手里的活,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再次邀请你们,你们还想去京都吗?”

  她未经思考地说:“哪里安全安稳,能安家定居,我们就去哪里。”

  沈煜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什么,心中略感失望,他笑着开玩笑说:“京都是安全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苏清姩继续忙活了,头也没抬地点点头。

  自此之后,两人默然忙碌。

  沈煜堪堪缝制出一件披风,还差点尾巴没收尾。

  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些细汗,苏清姩对他说:“你去休息吧,我来弄就行了。”

  沈煜没推脱,道了谢就去歇息了。

  一个时辰过去,外出的人们陆续回来了。

  如他们最开始猜想的那样,能找到的吃的很少,每家人只找到了点野菜。

  最晚回来的阿璟成为全场焦点,他扛着一头一百斤的鹿,满满一布兜的野菜回来。

  苏清铭看到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追问,“阿璟你是在哪儿猎到鹿的,我们在林子里找了好久都没看到活的猎物。

  受伤严重,或者被怪雨弄死的野兔野鸡蛇倒是看到过一些。”

  阿璟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小半个时辰,那里的树木很茂密。”

  他扛着鹿想去另一边处理,走了一步,停下来,转头朝苏清姩说:“那边的腐烂木头上长着蘑菇。”

  苏清姩浅浅一笑,“好,晚点我去看看。”

  “快来看,黄家人跟那群人一起过来了。”

  朱开义的这句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山下,黄家人跟廖世华那行人结伴而行,距离苏清姩他们所处的这座山越来越近。

  黄老爷子笑呵呵的,“廖公子,昨天幸亏有你们对我们伸出之手,你们放心,我们记着这个恩情的。www.xiumb.com

  待会儿,我去跟我们的人好好说说,他们都是好人,能理解明白你的这番用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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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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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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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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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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