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姩独自一人前往她所处位置的西北方。
她原以为这雨不会下下来,如今下下来了,下个一时半会儿停了,那还好。
近来天气的异常让她担心这雨可能会下个几天几夜,他们人多,找不到合适的容身之地,将会有诸多的不便。
考虑到这些,苏清姩脚下速度很快,眼观六路,她连着喝了两个月的灵泉水,听力视力体能各方面都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好比如昨晚,她跟苏志平聊完李玉莹的事情走回驻扎地之际,灵敏地捕捉到身后较远的地方发出了轻到微不可闻的两口呼吸换气声。
察觉到躲在暗处的那人对他们没有恶意,再结合起当时的情况,她猜到那人是李玉莹。
而现在,她看着四周,视线能清晰地看清几十米之外的景象,相同的,凝神竖耳听,能听到这个范围内的声音。
没在这里找到合适的地方,苏清姩决定再走远一点,她速度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几百米之外,四下打量时,一阵极轻的脆响声从她的右侧方传来。
那声音跟脚踩到干枯落叶的声音一模一样。
咻的一声,她手里的一把匕首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飞射出去的匕首无偏差地射到二十多米外,杂乱草丛里的一个男子的胸口上。
射中的是心脏,男子当场丧命。
男子并非独自一人,他正跟他的十五个同伴在狩猎不远处的两头野猪,这一被打岔,野猪早就跑没影,同伴也死了。
他们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起来,拿着武器朝苏清姩的方向奔去。
“谁他妈的在背后玩阴的,敢动我们的人!?”
“哪里来的鳖孙,惹到我们,今天谁都别想逃脱!”
十五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男人很快就追到了苏清姩面前,他们看到只有她一人,口出嘲讽。
“呵,原来是个小怏鸡。”
“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老子一刀就能把她砍成两段。”
“哈哈哈。”
苏清姩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没功夫搭理他们,抬脚欲离开。
走出一步,寒光闪闪的几把大刀挡住她的前路,视线上移,男人们穿的都是无袖的薄衣,露出了黝黑健硕的手臂,每个人的手臂外侧皆有一个像一座山一样的青色印记。
山?细细看下来,那个印记可不就是山字吗?
电光火石间,苏清姩想到白正松曾对她说过的,城外有山匪神出鬼没,已截取了三次他从北方买来的粮食。
她淡淡吐出一句:“山顶寨的人也就这么点能耐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山顶寨的人?”
“你到底是谁,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杀了他,此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男人们又惊又怒,举刀步步逼近苏清姩,身形对比下,她就像一只瘦弱,无力反抗的待宰羔羊。ωωω.χΙυΜЬ.Cǒm
“找死!”苏清姩一拳将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打飞到半空中,足足飞行了一段时间,远处传来一道巨响,那个人已坠落到百米之外的地方。
“你……”
“我没看花眼吧?”
男人们震惊地呆住。
“砰”又是一拳打飞一人。
苏清姩出手快又狠,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打飞了三个人。
“他娘的,这个小子怎么这么邪门,都别掉以轻心,把看家本领拿出来!”
随着此名男人暴喝一声,剩下的几个男的一起举着大刀朝她动手。
为了了解山顶寨这些人的真实水平,接下来苏清姩没有一棍子将他们打死。
而是在打斗间观察他们的身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心里有谱后,不再浪费时间。
苏清姩左右手同出,每只手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捏,比手掌还厚,重约十多斤,锋利无比的大刀在顷刻间碎裂成碎块,掉了一地。
数息的功夫,她轻轻松松解决掉五个人,剩下的几人见情况不对,拔腿想跑,他们都聪明,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跑。
苏清姩眼里露出狠光,决不能让这些跑掉,并且,还要留下活口问出关于山顶寨的事情。
她想起空间里有把折扇暗器,这把扇子里的黑针尖端涂抹的是软骨散,短时间内,中招者会浑身无力,任人摆布。
正要拿出来,她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阿璟行云流水地打趴下那几个男人,苏清姩打消了刚刚那个念头,快步走过去,“阿璟,留活口。”
阿璟起身,没下死手。
“谁要是能把关于山顶寨的事情如实说清楚,我们便饶谁不死。”
苏清姩手里的剑逐一从每个男人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啪嗒。
一滴滴的雨落到脸上,她抬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不能再拖下去了,手里剑利落地刺进几人当中,贼眉鼠眼,眼神乱瞟的那个男人。
“再不说,所有人都得死!”
剩下几人惊惧的瑟瑟发抖,像鹌鹑似的。
“我说,山顶寨在那个方向。”男人指着西北方说:“往这里走出十里地左右,有一个山谷,寨子就在半山腰上。”
“你还真敢说啊,不怕寨主弄死你的家人?”
“老子自己现在活命都难,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山顶寨如今共有一百六十多人,男多女少,壮年男子有一百二十多人。
每天都有人前往城门口附近劫掠物资,我们这队人是负责在林子里打猎的,还有别的队伍负责挖野菜采药材。
两位大侠,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你们还有没有想说的?”苏清姩剑指另外几个男人。
“有,我也不想死,我识字,可以把寨子里布局图画出来。”
苏清姩看向阿璟,假如他不在,她好歹能从空间偷偷拿纸出来,真这么做了的话,他那么聪明机智,肯定会起疑心,毕竟谁没事会随身带着纸笔。
她犯难时,阿璟忽然出声,“你把布局图画到那边的沙地上。”
那个人为了保命,不敢不从,拿起地上的石子,刷刷的在沙地上画起来。
此时的雨下的不大,他画的速度快,雨滴并未影响到画图。
就在那个人画完,收手的一刹那,雨势骤然变大,画出来的图被雨水砸得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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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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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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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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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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