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其他人的心里同样想着事情,担心他们的境况,远在别处的家人们怎么样了。
一顿饭吃得沉默无言。
为了节省毒蝗丸,肉烤熟,他们分头再次检查一遍洞内的安全。
确保安全后,他们拿着烤好的肉找地方坐好,吃肉的时候,燃着的那个毒蝗丸熄灭了就没再点燃新的。
摸黑吃完饭,众人躺在各自的地方,现在天气还比较热,加上是密封的空间,里头的温度很高。
还有一个问题让苏清姩很担心,那就是空气。
封闭空间里没有流通的空气,他们的人不少,不知道里面的空气够他们用多久。
就这样熬过去了几个时辰。
闭着眼睛的苏清姩怎么也睡不着,她有一个大毛病。
那就是心里一旦有事,就会睡不着,睡着了也是不踏实的,除非她把事情解决,或者给疏通好了。
昏昏沉沉之际,一道压得极低的倒吸气的声音让她睁开眼。
她腹诽一句:睡不着就别睡了,别勉强自己。
周边还是有鼾声的,白天大家做了很多事情,体力消耗大。
苏清姩轻手轻脚坐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点燃一个毒蝗丸。
火光亮起来的一刹那,她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从身后拿出一竹筒水,缩着身子走过中间的过路通道,来到阿璟面前。
阿璟盯着竹筒看了数秒,黑沉沉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最终,“谢谢。”
他伸手接过竹筒。
给完水,苏清姩来到洞口。
许多山石堵住前路,挡住视线,她心里跟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痒痒得很,迫切地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算的上是好消息的是,吃完饭到现在,没有陨石降落。
山洞比较深,外面的动静声根本传不进来。
还是再等等吧。
苏清姩就地坐在洞口。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的酸痛痛醒苏清姩,她睁开眼,一股肉香涌进鼻腔,光亮让她看清张永勤他们都起来了。
他们在一边烤肉聊天。
“我估摸着现在得是巳时了,吃完饭,可以试着把洞口打开一点点看看外面是什么状况。”
“是啊,一晚上没有动静了。”
又聊了几句,敲定下来待会儿搬开山石,看看外面的动静。
今天这顿饭吃的苏清姩很有食欲,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往吃三块肉就能吃饱,今天吃了六块才有饱的感觉。琇書蛧
还好张永勤烤得多,不然她一个人吃完两人份,别人就不够吃了。
男人们搬山石的时候,苏清姩看之觉得身体发热,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发烧了,摸摸脸跟额头都不烫。
然后就想到可能是神力恢复了。
她搬起块石头,轻松自如。
果然恢复了。
连接洞口的一块山石慢慢被挪开,一股子带着热气的刺鼻气味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其次是灰色的烟雾,没有昨晚的熏人呛人。
洞外的景象显现在众人眼里。
烟雾缭绕中,依稀可见黑漆漆的苍天大树,近处的能看清,远处都是厚重的雾,叫人看了只觉得压抑不安。
风吹雾散,灰蒙蒙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黑云,东边方向的天空上没有黑云,躲在云层中的太阳拼命散发着光亮。
隔着云层,只有点点光亮而已。
苏志平说:“得等这些雾散走了我们才好分辨方位离开。”
“我们这里没有掉火球,周围的树木和土地都是好好的,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张永勤最担心的就是着火,这里的山上都是树,烧起来的速度很快。
看到眼前的情景,苏清姩心里略松,比她想象的结果好,“如今我们只能再等等了。”
这一等,足足等了好几个时辰,等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冷月高悬。
雾气散去大半后,林中景象清晰。
一行人心情复杂地离开山洞,离开前,他们把洞里能带走的兽类都带走了。
站得高看得远,张永勤他们几个爬到高树上,打算先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看下来,他们发现东南方向有细微火光,距离他们这儿远得很。
别的地方没有,就是有些地方的上空还漂浮着黑雾。
“欸,那边不是青峰头吗,怎么变成那个熊样了!”狗赖子的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
此时的青峰头一片狼藉,许多树木东倒西歪,拦腰折断,昔日的屋舍被夷为平地。
地面上更是满目苍痍,坑坑洼洼的,没有一个活人的身影。
苏清姩看得眸光闪闪。
青峰头距离他们不远不近,走过去要一个时辰。
张永勤看过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应该是那附近掉下过火球,震感比较强,虽说没有起火,但从破坏程度来看,那些山匪估计难逃一死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过去看看那里还有没有他们的物资!”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青峰头。
如他们在树上看到的一样,这里没有一个活人,被摧毁得乱七八糟的屋舍下,断木下随处可见尸体。
这里地形特殊,易守难攻,发生像这样的天灾,青峰头的人就等同于被困死在里面,逃生的可能性不大。
眼前震撼的场面让苏清铭不禁心生怀疑,“这里都被毁成这样,我们还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吗?”
杨从山忽然变得激动,面色发红,“有一个地窖!
虽然我只是偶然看到过一次他们往里面搬东西,但我能确定,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想找的!”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离开屋舍,往林子深处走。
一路上,满地杂乱,走走停停的,最后止步于一个不起眼的个斜坡前。
“这?”
看着斜坡前横七竖八的几根断木,以及木头最底下的几具尸体,杨从山看完他们,指着某个人说:“这就是许麻子!”
张永勤挽起衣袖,搓着手,“来,我们大家伙儿一起出力把这些树搬开。”
每根树木有十多米长,比成年男人的腰还粗。
三个人合力抬一根,抬得很吃力。
苏清姩看他们那么辛苦,正好神力恢复了,剩下的几根由她包圆,全部推到另一边去。
斜坡清理出来了,杨从山弯着腰在周边摸索片刻,打开一个长方形的洞口。
原来杂草下面藏着一个铁门,打开的下面是一个地窖。
防止有人躲在下面,张永勤苏志平拿着刀走在前面,苏清铭为他们照亮。
少顷,下面传来他们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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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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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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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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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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