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平跑到苏清姩面前说:“姩姩,两匹马儿被硕鼠咬伤中毒了,老张和阿璟他们划伤它们拿去做诱饵引开鼠群,我们先走。”
朱开义林进立马彪他们忙着把没有套马的那辆车弄绳子套到有马的马车后面,跑起来的时候可以拉动它。
“爹,你们先上马车,我马上就回来。”
苏清姩跑向鼠群的方向。
不放心的苏志平正想去追她,却看到她只是跟阿璟说了一句话就回来了。
来不及多问多说,除了阿璟和张永勤,其他人都上了马车先走,沈煜在其中一辆马车上,因为他的那匹马就是拿去当诱饵的其中一匹。
他们留了一辆马车。
留下来的张永勤和阿璟一起把两匹马杀了,弄到官道的路上打横放着堵住路,放出来的马血引得大老鼠们趋之若鹜。
两人弄好一切,跑着上了专门给他们留着的那辆马车,一骑绝尘。
队伍跑了一个时辰,天边放亮。
清晨的空气一如既往的清新,这个时候也是一天当中最凉爽的时候,往常这个时间,苏清姩他们已吃完早饭在赶路。
然而今天,经过一夜奋战的人们不敢停下来,就算马儿不想走了,他们还是挥鞭赶它们走,路途中,时不时有几只追上来的硕鼠,数量少,都被他们给解决了。
他们一直走到日头高升才停下来,自天亮之后,真的没有硕鼠再出现。
找好驻扎地,精疲力尽的人们先找到很多木柴架起一个高台,把刘地柱王兰英两人的尸体放上去,点燃火进行火化。
失去亲人的两家人悲痛欲绝,在他们的观念里,正常来说人死后是要土葬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敬重和怀念,但如今情况特殊,硕鼠嗜血,闻到丁点血味就会穷追猛打。
如果土葬,难保尸体不会被它们刨出来啃食,届时,面目全非的,更不好看。
每家人都有去吊唁那两家人,尽所能地拿了些东西给他们,他们的亲人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战死的。
苏清姩没参与到那些事情里,她蹲在一棵树底下,手指摸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着放在炎热阳光底下,被关在铁笼里的三只硕鼠。
笼子不大,三只挤在一起几乎没有多的空间,它们的双腿都被斩断,丧失了行动力,受伤不浅的它们现在怏怏的,偶尔恐吓威胁地叫几声。xiumb.com
白天看得更清楚,阳光照射得它们的皮毛油亮亮的,它们的外形跟普通老鼠相差不大,唯有那张疙疙瘩瘩的脸与众不同,冷不丁地瞧上一眼,渗人加恶心。
据她观察,它们的脸若是暴露在阳光底下,它们会感到痛,上面的肌肤像被灼烧了一样起水泡发黑。
“你之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她左右两边没人,乍看之下像自言自语。
“没有。”
苏清姩抬起头,看向斜靠在树上,神态慵懒的阿璟。
阿璟对上她明亮如剪刀水般的双眸,她就那么看着他,目光坦荡。
那清澈眼里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阿璟稍稍撇头,垂眸看向铁笼里的硕鼠,“显然体型这么大,嗜血的老鼠非正常而为,乃人为。”
苏清姩听得正起劲,哪知他点到为止,不打算继续再往下说了。
他干脆从树上下来,看也没看她,走了。
苏清姩看着阿璟快速离开的背影,嘀咕道:“要说完的话才叫话,只说一半算什么。”
后半夜离开前,她跑到鼠群那边想活捉几只硕鼠供她研究,阿璟得知后,爽快地说他来捉,有人帮忙出手自然好,那时的她道了谢就走了,他也如约捉到硕鼠。
“姩姩。”
张永勤手里拿着几张灰扑扑的东西走过来,他行走间,一股异味从那个东西的身上散发出来。
苏清姩的视线在他手上停顿了一下,“张叔。”
“姩姩,阿璟表面上看起来凶凶的,冷冰冰的,但他人不坏。”是个可怜的孩子。
张永勤眼里闪过的一抹异样光芒没能逃过苏清姩的眼睛,但她没兴趣关心那些,手指他手里的东西说:“张叔,这是硕鼠背上的皮吗?”
“姩姩真聪明,的确是那层皮。”说起这个,张永勤乐呵呵的,“这皮能抵御刀尖之类的尖利之物,我便动了心思,带了几只死掉的硕鼠回来。
我想拿它用来做一身像盔甲那样的防身之物,要是真的能做好,可以把它穿在里面,外面看不出来,关键时刻能保命。”
苏清姩注意到张永勤手上有不少轻伤,“这皮应该不好弄吧?”
“的确是费了我不少时间,这皮不好从肉上分割开,后来我想到一法子,那就是放到火上烤,烤了再用力一扯,就能完整地扯下一整张皮了。”
从爽朗的声音里不难看出张永勤对此颇有自豪感。
“不过这还只是刚开始,需得把弄下来的皮经过硝制,再另想办法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制成衣服。”
看到苏清姩微微蹙眉的样子,张永勤一猜便知她在担心这些个过程不简单,他抿唇笑道:“我们一步步的来,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这些都是小事。”
说到最后那句话,他目光沉沉,没有对她说他担心的大事是什么,他不想让小女孩操心这些。
其实苏清姩并不是在担心那个,而是在想要拿鼠皮做防身服,一个人的衣服裤子加起来就要花很多张了,他们人多,不知道得要多少鼠皮。
而且要杀了硕鼠才能剥皮,一只只的杀太费劲,还冒险,后面的路上要是再遇到昨晚那样的情况,硕鼠可能还没杀完,他们这边已经死伤惨重了。
历史绝对不能重演,要吸取上次的教训。
正好莫修在研究对付硕鼠的毒药。
苏清姩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张永勤,让他记得抹药,她跟他分别完就跑去找到莫修。
“小娃娃,你来得正好,我想着研制一款剧毒,只要撒那么一点到它们身上就能把它们毒死,在这之前,我得吃点东西补补体力才行。”莫修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没吃饱,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苏清姩也饿了,他们所有人从晚上一直到现在都没进食过,体力消耗还大。
“再等等,我娘她们在做吃的了,你先吃点肉干条垫一下。”
剩下的两根肉干条全部拿出去。
莫修看到肉干条,眼露失望,但还是接过去拿到嘴里用力咬,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见他吃满足了,苏清姩说起正事,“研制毒药会不会太慢了,好比如说制作毒药的药材需要很多,不好找齐,还要经过多次研制才能成功?”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你说对了,有好几样药材要找到才能研制。”
苏清姩摇头,坚决地说:“太慢了。”
她语气稍缓地问道:“莫老,有没有更快速的办法,不是有专治林子里的那些虫蚁蛇鼠的药粉吗?”
“药粉?”莫修愣住,肉干条也不吃了,眼睛慢慢睁大,“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只是,毒粉的伤害没那么大,不足以杀死它们,倒是可以让它们产生不适,敛其锋芒,心生忌惮。”
一道温润的嗓音骤然响起,“我可以加入进来帮忙吗?”
苏清姩抬眸,原主的秘密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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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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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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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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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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