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墨给叶南栖的伤口消好毒后,又问叶南栖要了一小卷白纱布和外伤药膏。

  他小心的给叶南栖的伤口上了药,用白纱布包好,最后半蹲在了叶南栖的身前:“我背你回去。”

  叶南栖看着楚君墨宽阔的背部,不由失笑:“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

  楚君墨没吱声,默默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南栖。

  叶南栖面上的笑瞬间凝固她摸了摸鼻子,最后乖乖的趴在了楚君墨的背上。

  楚君墨背着她起身,脚步稳健有力的向前走去。

  走出几步后,楚君墨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林柒死了没?”

  “死了死了,”叶南栖晃荡着自己的小腿,一脸悠哉:“我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万一把我的血能克制那灰色粉末的事情说出去,那我岂不是要被那研制出这灰色粉末的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可不傻。”

  听到不傻两字,楚君墨前进的脚步一顿,回眸朝着叶南栖被包着白纱布的大拇指看了一眼,随即恢复如常,继续往前迈动脚步。

  叶南栖:“......”

  她故意用自己受伤的那只大拇指摩挲着楚君墨的侧脸,声音娇软:“这次是意外嘛,人家以后会小心的~”

  说完后,叶南栖又急慌慌的转移话题,生怕楚君墨以后又要碎碎念,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楚君墨,你说我的血为什么能克制那种灰色粉末啊?”

  叶南栖看向自己受伤的大拇指,眼里闪过疑惑,不断晃悠的小腿也停了下来。

  以前上学时,她也是参加过体检的,那时也抽过血,没什么特殊的呀。

  “主人,你可以给我一滴你的血,我来帮你检测一下。”空间里传来了宝宝鼠的声音。

  “行。”叶南栖点了点头,把宝宝鼠要帮她测血的事跟楚君墨说了声后,小腿又悠悠哉哉的晃了起来。

  最后的最后,叶南栖趴在楚君墨的背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里,小芽儿正趴在床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

  见她醒来,小芽儿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屋外时不时传来小声的交谈声。

  “香香姨~”小芽儿奶声奶气的喊了叶南栖一声。

  她把声音压得小小的,还偷偷的朝着木屋外看了一眼,似乎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叶南栖对着小丫头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抱上了床。

  小芽儿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叶南栖脖子,享受着两人难得独处的时间。

  只是这独处时间短了些,不过一分钟时间,外面的楚君墨就掐着点走进来了。

  他在叶南栖刚醒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只是给了小芽儿和叶南栖一分钟独处联络感情的时间。

  毕竟再过最多一天的时间,两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见面了。

  楚君墨走到床前,伸手把小芽儿抱走放在了床中间,然后坐在床边,把叶南栖抱进了怀里,“还想睡吗?”

  叶南栖摇了摇头:“不想睡了。”说完后,她伸手把委屈巴巴的小芽儿抱进了怀里。m.xiumb.com

  重新回到叶南栖怀抱里的小芽儿对着楚君墨做了个鬼脸。

  哼,坏叔叔,总想把我和香香姨分开。

  楚君墨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又低头看向叶南栖,说:“那起来吧?盛爷爷一直在外面等你。”

  还有些迷瞪的叶南栖听到这话后,瞬间清醒。

  她一把推开楚君墨,急慌慌弯腰穿鞋,嘴里小声嘟囔:“你怎么不早说啊?”

  楚君墨蹲在地上帮着她一起穿,“别急,盛爷爷还在跟谭祁州说事情。”

  “啊,是嘛,那我们等等再出去吧,别打扰到他们了。”

  叶南栖穿好鞋,取出一包湿巾给自和楚君墨,还有小芽儿都擦了擦手,然后取出两包牛肉干和一瓶泡好的奶粉。

  “来,先吃点肉干垫垫肚子。”她刚才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凌晨三点了。

  叶南栖先把保温奶瓶塞进小芽儿的小手里,然后往楚君墨的手里塞了一根牛肉干,这才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根。

  一时间,小小的木屋里只有啃肉干的咀嚼声和小芽儿的喝奶声。

  一瓶奶下肚后,小芽儿的眼睛就耷拉了下来,她困了。

  “乖宝宝,睡吧。”

  叶南栖把小芽儿抱到枕头上,轻手轻脚的帮她把外套和外裤褪去,然后用厚被子把她包裹严实。

  小芽儿沉沉的睡着了。

  等小芽儿睡着后,叶南栖看向楚君墨:“你要不要也睡会?”

  “不睡了,等和盛老爷子说完后,我们就去夏家。”

  楚君墨把手里剩余的肉干塞进嘴里,快速咀嚼完后,接着说:“从我们来到京市的这几个小时里,积雪位置连续下降了共半米多,情况不太乐观。”

  “半米!”叶南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怎么会这么快?以现在这个温度的话,就算事出再反常,也不能融化的这么快呀!”

  她抬头看向窗外那些堆成山丘般的积雪,正如楚君墨所说,积雪高度已经降了不少。

  楚君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下,雪泛着白光,似藏着杀机。

  “叶丫头,楚小子?”屋外传来了盛绪云的声音。

  叶南栖压着声音回了一声:“哎,盛爷爷,我们在呢。”

  说完后,叶南栖拉着楚君墨的手往门口走去。

  盛绪云一看到叶南栖,就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叶南栖的手:“叶丫头啊,小芽儿和她爸妈我听楚小子说了。

  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你先救了爷爷,后又救了小芽儿...”

  叶南栖眉眼一弯:“盛爷爷,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不过小芽儿父母的情况,您可有头绪?”

  提到小芽儿的父母,盛绪云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浓重的悲伤:“他们恐怕是被我连累的。”

  叶南栖本想具体问一下,楚君墨却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问。

  叶南栖一怔,而后有些生硬的换了个话题:“盛爷爷,我和楚君墨这次来京市,除了要把小芽儿托付给您外,还有别的事。

  我们俩准备明天一早和小芽儿告别后,就离开京市。”

  盛绪云摆了摆手,“多待一上午,爷爷给你准备点东西。”

  “不用,盛爷爷,我有——”

  盛绪云强势打断了叶南栖的话:“什么不用!你有归你有,爷爷给你的是爷爷的心意,不许拒绝。

  而且楚小子已经跟爷爷说了,你是双系,既是冰系又是储物系,不许跟爷爷说你带不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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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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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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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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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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