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床都还没上,就感应到一股极其强大的法力。
郑弥趴在窗户上一看,月光正照耀着一颗黑蓝色的球体,而那强大的法力,就是源于那颗球体。
随着球体的分裂,分布在鸣灵宗的每一处角落,郑弥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拿上衣服和另一件东西,从后面的窗户跳出去。
还好郑弥的速度够快,因为下一秒,无数分裂的月牙就贯穿了她的住处。
她眼睁睁的看着鸣灵宗,被这些月牙一点一点的磨成尘沙。
直到鸣灵宗化为乌有,夷为平地,又看到一个男人就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并且,她也听说了,宗门里有弟子带了一个拥有法力的美男。
难不成,把鸣灵宗夷为平地的就是他?!
很快,郑弥就出现在月元洲的身后。
在月元洲转身看向郑弥,淡定的挥挥手,让那些分裂之后,随处可见的月牙消散,免得它们继续分裂下去。
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郑弥真的有些被月元洲的外貌打动了,和月元洲相比,刚才准备在床上伺候他的美男,完全是庸脂俗粉。
可就算对方长得再帅,他可是把整个鸣灵宗夷为平地了,怎么能原谅他?更别说喜欢他!
郑弥差点就沦陷于这个罪大恶极之人了。冷静下来的郑弥,问:“你是谁?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们鸣灵宗于死地?”
月元洲回答:“我叫月元洲。至于为何,的确和你说的一样,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但契约者不是,我只是帮他脱离险境。”
郑弥完全听不到月元洲在说什么,什么“契约者”?帮他是什么意思?有人指使他来的吗?
郑弥爆发出血红色的法力:“你毁了整个鸣灵宗,我作为鸣灵宗的长老,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随着法力的再度凝聚,其威力还没有施展出来,就能感觉到极其恐怖的破坏力。
与此同时,月元洲的脚下出现了红色的「法阵」,同样也是由郑弥施展的,将月元洲困入其中。
能一边长时间的凝聚法力,又能施展困住对手的「法阵」,这就是比宗主还强的存在,长老吗?
可月元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手抚摸下巴,玩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因为在月元洲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即将化为尘埃的人,最后做出的挣扎。
郑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堂堂修法宗门的最强,岂能容忍自己被这样瞧不起?
郑弥手中的法力被压缩成球状,朝月元洲丢去。球状的法力在靠近月元洲的瞬间,产生了直冲云霄的爆炸,地面也被巨大的爆炸弄得地动山摇。
要不是鸣灵宗占地面积足够大,这爆炸的威力和范围,必定会波及普通人的住处。
郑弥心里想着:这可是法体六层(高筑基三个阶段)的「法力弹」,再加上我的「法力性质」本身就有爆炸效果,即使阶段和层数都和我相同,有十层「屏障」保护,最少也得断胳膊断腿。
可就在这时,月元洲不慌不忙的从烟雾里走出来。
郑弥那精致美丽的脸庞,写满了难以置信。
至今为止,除了层数比她高的,没人能在接下这一招之后,全身完整的出现在她眼前。
可眼前的男人,不仅全身没有一处地方被炸毁,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丝被破坏的痕迹。
难不成,这个男人不仅有法力,而且层数比她还高?
郑弥不甘心,想再一次凝聚法力。
月元洲左眼看着郑弥凝聚的法力,微微散发出蓝色的亮光,就让郑弥手中的法力瞬间消散,留在原处的,只有一个还在旋转的月牙。
只是用一个眼神就施展了法力,并且轻而易举的抵消了郑弥的法力。
要明白,只有在一个人比另一个人的法力等级,大一个阶段的时候,才能做到「法力抵消」。
这已经显而易见了,月元洲的阶段,不仅超过郑弥许多层数,而且还超过一个阶段。
可月元洲的神情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么冷淡,问:“还继续吗?”
本来就不甘心的郑弥,被月元洲这么一问,直接从不甘心转变成了愤怒,把腰间那个被布缎包裹的东西举起来。
布缎一扯,一个无论是样貌还是配色,都显得很诡异的铃铛,出现在月元洲的眼中。
郑弥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虚无铃」可是远古时期的注法武器,一旦注入法力,它响起的铃声,会让所有听到这个声音的修法者,瞬间变为没有法力的普通人!”
月元洲依然很淡定:“你这么做,那你自己的法力也会消失,不是吗?”
郑弥咧开嘴,笑着回答:“只要让你这特殊的男人,重新变回伺候别人的下人,这点代价算什么?你只是个男人,别以为有了法力,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月元洲面无表情,却点了点头:“嗯,是有些棘手”
听到月元洲为此而发难的言语,郑弥没有选择停手,她毅然决然的向铃铛注入法力,完全不依靠手的晃动,就能听到它的铃声。
郑弥是最先听到这个铃声的,声音从耳朵进入,再遍布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所有的法力被硬生生夺走,整个过程苦不堪言。
一直以来,这个「虚无铃」被藏得极为隐秘,只有宗门的长老,才有资格管辖这些禁忌的注法武器。
也难怪会被称为“禁忌”,不仅力量极为恐怖,还会对使用它的人造成同样的影响。
郑弥还在忍受法力被强行剥夺的痛苦,却依然要看看月元洲,看他是不是和郑弥一样,也在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是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法力来看月元洲,却发现眼前的月元洲,完全没有受到「虚空铃」的影响,月元洲的法力,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
可渐渐地,郑弥感觉不到了,她无法再感知别人的法力,更感知不到自身的法力。
这也就算了,只要法力没有彻底剥离干净,它的疼痛就会持续保留。xǐυmь.℃òm
月元洲踱步走到郑弥前面,语气冷淡的说:“下辈子记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为徒劳。”
下一秒,郑弥就被无数且密集的月牙切割,直接化为了尘埃,连一滴血都没有。
月元洲解决了李方海的困境,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李方海又回来了,还是他自己的模样,自己的衣物,以及筑基阶段的法力。
他环视周围,看着这么一大片的平地,他完全不知道,也不敢想象,月元洲到底干了什么。
他只知道,今后不能再使用这力量了。
不是因为月元洲不想用,而是从这一刻开始,如果月元洲使用这股力量,就会有相应的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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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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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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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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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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