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毁灭,任何言语以及文字描述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亲眼见证,才能深深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崩坏与寂灭。
江域之上,一股股狂潮被凭空掀起,犹如一道道瀑布高高垂落,旋即在达到数十米高度后再度轰然砸下。
摩尼亚赫号虽然是一艘伪装的军舰,甚至被装备部成员打造成一艘近乎炼金武器的强大事物,自身能够抗住十级风暴,然而在这一股股狂潮的席卷激荡下,显得尤为渺小,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撕得粉碎。
船上的大副二副以及其他位置的副手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员,但面对这种近乎天灾级的震荡,内心也难免发怵,因为它不仅仅堪比自然灾难,而且还蕴含着可怕的元素冲击。
摩尼亚赫号上的一切通讯设备电子设备等,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变成了雪花般的光点,通讯设备里传来紊乱滋滋的狂躁声音,像是某种怪物的怒吼,摩尼亚赫号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失去了眼睛与听觉,根本无法通过常规的方法去判断走向。
不过船员们也并没有束手待毙,而是通过经验,面对激荡而来的狂潮,利用军舰不断发射鱼雷与火箭弹来抵挡以及缓解这种可怕的冲击,最终经过一番‘搏斗’,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撤离到相对安全的水域地带。
他们没有大意,而是持续前行,因为战斗越发狂暴,恐怖的激荡早晚会波及过来。
船舱里,船员们透过厚厚的舷窗看着远处灾难般的狂潮,只觉得喉咙发堵,他们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可怕了。
若非是校长昂热当机立断下令撤离,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那片动荡江域所吞噬了。
不久前被狂潮余波席卷,摩尼亚赫号的船体就已经出现一道道狰狞裂缝,如今经过快速抢修,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可想而知,真要是被那片动荡水域完全笼罩,整个摩尼亚赫号怕是会瞬间被撕碎。
而且水域下的战斗,距离水面足有上百米深,甚至还是在那片诡异的未知世界里,可战斗波动依然席卷而出,造成可怕的动荡,可想而知,真正的战斗该是何等狂暴,犹如诸神之战。
一声声狰狞的龙吼从冥冥时空传来,整個摩尼亚赫号上的船员在听到这个声音响起,只觉得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动也不敢动。
哪怕他们下意识捂住耳朵不去听,可灵魂深处依然响彻。
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声音,直接贯穿到灵魂的最深处,那是来自王者的威严,仅仅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对视,就足以让他们这些混血种血溅五十步。
那必然是诺顿,复苏的太古龙王。
众成员心头无比凝重,他们对于诺顿的印象,还只是存在于教科书的伟岸存在,它是太古时代仅次于黑王的龙王,是八位龙王兄弟中最为凶残的家伙。
而如今那个可怕的家伙就出现在了那片水域世界,正在跟S级交锋。
他们虽然对路明非的实力非常认可,但男孩的对手可是诺顿,难道他还能强到比诺顿还要可怕么?
就在众成员心头忧虑的一刻,一道完全不同于诺顿的嘶吼从冥冥时空传来。
船舱里所有船员内心同时一震。
尽管他们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吼声,可却冥冥中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S级!
是路明非的吼声!
那个男孩彻底怒了。
他们从吼声中听出了S级的愤怒,泼天的愤怒。
那愤怒的吼声似乎是在对全世界咆哮:“凡逆我的,终将被长枪贯穿到地狱的最深处。”
……
水域深处,尼伯龙根世界。
战斗已然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一股股浓烈的红黑色雾气快速蒸腾,笼罩着这片小世界。
而这些雾气赫然是诺顿遗蜕以及路明非身上伤口处迸发的血水,又在剧烈的高温下快速蒸腾。
此刻两者身上皆是被一道道狰狞伤口布满,虽然他们的血统都非常强大,但遭受的攻击同样可怕,所以导致自身的自愈力已经无法满足伤势的恢复,反而造成更严重的恶化。
但双方都不在意,只想要在第一时间将彼此轰杀。
诺顿遗蜕虽然身形庞大,但并不影响它的爆发,身后一对腐朽膜翼像是两柄遮天般的扇形狂刀,扇动起来连空间都能切割出道道漆黑沟壑,而身后的长尾犹如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其威力甚至比奥丁的昆古尼尔还要可怕。
再加上诺顿遗蜕堪比小型烛龙般的吐息,此刻这些攻击疯狂爆发下,连路明非都很难承受的住,身上开始迸发出一道道可怕的伤口。
这是路明非重生以来遇到的首个龙王级怪物,也是他至今为止最艰难的一战,但凡是任何一点失误被诺顿遗蜕抓住,那都是足以致命的下场。
这个炼金遗蜕可以说是诺顿炼金术造诣的极巅,甚至比七宗罪还要可怕,如果要是前世,哪怕路明非跟小魔鬼交换了力量,可能也没有这种坚韧心态。
可现在不一样了。
路明非已经完成了新生,那不仅仅是生命上的造化,更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蜕变。
在路明非的强势反击下,诺顿遗蜕身上同样被他的黑暗圣枪洞穿出一道道伤口,上面附着他的黑焰,不断侵蚀着遗蜕的身躯,时刻都在削弱着这头龙王的力量。
对方同样走到了极限。
也就是说,目前的状态就是看谁会拼,看谁能拼到最后一刻,谁就是真正的赢家。
诺顿遗蜕的吼声越发凶残狂暴,在它的心中,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路明非的恐惧,有的只是贪婪嗜血的野望。
它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撕裂路明非的身体,去吞食对方那一身美味的血肉,以此来完成自身梦寐以求的究极进化。
诺顿对这个分身的唯一设定,就是不断的强大强大再强大。
其实在诺顿曾经炼制这个分身的时候,同样有自己的野心,那就是等到自己再一次茧化到完成重生的时候,打算将自己的灵魂装填到这个强大的分身遗蜕之中。
当然,这个想法仅仅只是诺顿心中的一份蓝图,还并没有达到真正实施的可能性,因为想要完成那一步,就必须要领悟灵魂的究极,而那是牵扯到精神元素的终极至理,真要是领悟到了那一步,距离真正意义的永生也就不远了。
不过那并不是当时诺顿能够达到的境界,只有吞噬掉黑王,才能有那种感悟灵魂的契机。
轰轰轰!
惨烈的攻伐达到极限。
两者已经彻底放弃了防御,路明非手擎黑暗圣枪一跃而起,直接踩在了龙王的脊背上开始奔跑。
上一世路明非就知道,龙王真正的生命线在背后脊柱。
而诺顿遗蜕同样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所以一直都没有给路明非这个机会攻破防线来到它的后方。m.χIùmЬ.CǒM
如今路明非做到这一步,是用小半个肩膀外加一条手臂才换来的。
那些龙鳞就像是一枚枚竖起的玻璃片,再加上诺顿遗蜕身上不断窜射的火焰,路明非踩在龙王的脊背上奔跑,真的像是在跨越刀山火海。
他的双脚以及膝盖都被割的血水淋漓,但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诺顿遗蜕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吼声,因为路明非将黑暗圣枪直接捅进了他的后背,沿着脊柱后的神经一路切割,直接犁出一条漫长的沟壑,而这条沟壑同样就是诺顿遗蜕自身的生命线。
其实这时候的路明非同样非常痛苦,几乎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钻心般的剧痛,但他义无反顾,更不能就此停留,因为一旦他停下来,就会给予诺顿遗蜕喘息的机会,如此一来,他就会陷入险地。
以路明非目前的体力消耗以及剩余,几乎很难再进行高强度爆发,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吼吼吼!
诺顿遗蜕痛苦的嘶吼着,可就像是后背出现一只倔强的跳骚,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拍死或是赶走对方,只能任由对方疯狂咬食着它的血肉,让自己一点点虚弱下来。
不过纵然如此,诺顿遗蜕仍然在剧烈挣扎,甚至孤注一掷的彻底疯狂起来。
它浑身蒸腾出浓烈的火焰,那是它全身的本源,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尽管在释放完之后,它就会彻底失去力量,就算是能够安全的活下来,也需要上千年才能恢复本源,但它已经不顾一切了,它疯了,只为了能够将后背上的路明非烧死。
路明非咬牙切齿的在龙王后背的脊柱上艰难跋涉,剧痛在困扰着他,几乎让他寸步难行,但他依然在咬牙坚持,哪怕他感觉全身都已经燃烧起来,变得血肉模糊。
可他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就代表真正的走向死亡。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使命,绘梨衣,老唐,楚子航甚至还有小魔鬼路鸣泽,太多太多的悲剧等着他改写,他要是在这里死去,就是真的放弃了他们。
这让路明非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
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怒吼,脑海里那些人就是支撑他的动力,他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个尼伯龙根。
就这样,路明非一步步坚定前行,撕裂的血**壑再度蔓延,直至死亡尽头。
路明非近乎虚脱般,从诺顿遗蜕身上滑落下来,他全身已经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面貌,但那双黄金瞳却格外坚定。
面前是垂死的诺顿遗蜕,这个堪比龙王的家伙终于要死了,最后的胜利将属于他路明非。
男孩虚弱的笑了起来。
尽管大口大口地喋血,吐出血水与内脏碎片,但他满不在乎,他赢了,所有人都不会死,他没有放弃任何人。
然而就在路明非内心激动的一刻,噗嗤一声,一柄长枪豁然从他的心脏贯穿,可怕的破坏力直接炸穿了他的半个身子。
男孩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
只见几乎垂死的诺顿遗蜕,那狰狞的眉心位置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一个带着奥丁面具的人影出现在那里,在他的手里擎着一柄圣枪,正是那柄神器昆古尼尔。
带着奥丁面具的身影用昆古尼尔直接贯穿了路明非的身体,然后狠狠绞动起来。
嗤嗤嗤,血水瀑布般喷射,伴随着各种内脏碎片。
男孩的生命如潮水般疯狂流逝,他的视线越发模糊,几乎走到了弥留尽头。
洞穿身体的那柄昆古尼尔像是水蛭一样,在贪婪吞吸着他浑身的血肉与生机。
耳边传来奥丁的狞笑。
路明非有些恍惚,这种笑声是如此的熟悉,上一次听到这种笑声,还是上一世在那座红井里,赫尔佐格欺骗了源氏兄弟以及将绘梨衣当作献祭容器的时候。
那是阴谋得逞,欺骗了所有人,最终将要君临天下的快感,奥丁原本是个极为克制的家伙,但在这一刻实在是抑制不住呢。
“嘿嘿嘿,我赢了,这个世界终将是我奥丁的天下。黑王又如何,至尊又如何,还不是像条狗一样,最终死在我的身下。”
奥丁居高临下,一脸得意的看向路明非。
他突然觉得这个姿势,自己是不是要来一泡给这个男孩浇浇脑袋,毕竟眼前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新生的黑王,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产生快感的东西。
说干就干。
想到这里,奥丁忍不住摸向了自己的裤腰带,这个即将实施的动作让他兴奋,让他激动到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声。
“笑够了么?”
可就在奥丁笑得兴起,即将准备解开裤子尿上一泡的时候,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
奥丁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当场尿在裤裆里。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奥丁差点以为是黑王降临,再度感受到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去,赫然是路明非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奥丁内心一颤,这个充满杀机的冰冷眼神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可转眼他就怒了,觉得路明非是在装腔作势,这个男孩跟龙王遗蜕拼杀,耗尽了所有力量,本身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他动用昆古尼尔展开的一记绝杀,这个男孩不可能会有剩余的力量,死亡对其来说已是唯一终局。
所以奥丁断定,路明非就是在装腔作势,在利用所谓的心理战术想要为自己创造活下去的机会,奥丁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
“找死!别说你不是黑王,就算是,也得给我死!”奥丁恶狠狠地说。
以防夜长梦多,奥丁打算先不尿了,关键是被吓这一出,他也实在尿不出来了,还是直接将路明非轰杀了再说。
可奥丁的念头刚一产生,路明非的身影就豁然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再度出现的时候,路明非已经站到了奥丁面前,跟对方一起站在了诺顿遗蜕破碎的眉心上。
因为曾经的阴影,奥丁吓得连忙挥动昆古尼尔,直接贯穿了路明非的另一侧胸膛,但男孩却仿佛没有知觉,浑身燃起熊熊黑焰,硬是拼着被洞穿身体,来到了奥丁近前。
紧接着伸出手,两手扣在了奥丁的双眼上,然后开始发力。
“一条卑贱又恶心的东西,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你去死吧!!!!”
路明非如怒目金刚,对着奥丁吼道。
他的双手拇指直接扣穿了奥丁双眼,接着狠狠发力,连带着对方整个脑袋都开始被撕裂。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给我放手!放手啊!!!”
奥丁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用手中圣枪疯狂贯穿着路明非的身体,男孩大口大口吐血,但完全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仍然在狠狠撕扯着奥丁的身体。
最后硬生生将奥丁整个人撕成两半。
可奥丁依然在惨叫,两半身体的血肉里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肉芽,似乎想要再度拼接起来,血肉里如无数水蛭在扭曲蠕动。
路明非两手分别抓住对方的身体,像是彻底陷入疯魔了一般,神色介乎于疯狂与冰冷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弥留尽头。
一股极为深邃的黑焰从路明非身上迸发,那是他真正的本源之火,完全不同于当初附着在老唐与康斯坦丁身上的那种火焰,类似火种与火焰的区别。
如今路明非释放的就是自身火种,一旦流失,就像是生命力在流逝一样,那是不可挽回的后果,是完全不可逆的。
因为有火种,就有源源不断的火焰,可火种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想要彻底毁灭奥丁与诺顿遗蜕这些东西,以路明非目前的实力,也唯有火种才能做到。
路明非的本意是打算用自身黑焰之力压制诺顿遗蜕,将其封困在这个尼伯龙根里,等到日后强大,再回来彻底消灭对方,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今路明非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这些本源火种随着他生命消逝,迟早也会消散掉,不如做出最后的贡献。
失去了他,这个世界几乎无人能够抵挡诺顿遗蜕,与其早晚都会死,倒不如彻底泯灭这些东西。
这股黑焰犹如水银泄地,直接浇灌在了诺顿遗蜕全身以及奥丁被撕开两半的身体上,虚弱而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有诺顿遗蜕的,也有奥丁的。
他们剧烈挣扎,但无济于事。
这是黑王的本源火种之力,唯有死亡才会动用的究极力量。
他们在火焰中扭曲翻滚,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路明非做完这一切,已然走到了生命尽头。
“对不起了……”
世界尘埃如落雪纷飞,路明非看向天际尽头,苦笑着呢喃,不知是为谁而说。
终究路明非还是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两行血泪从他眼角流淌下来,最后跟男孩一起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至此,路明非,死亡。
……
远在异国的卡塞尔学院。
枫林里,红枫如落雪纷飞。
雪下,一位身穿红白间巫女服的绘梨衣双手交织背后,微微歪起脑袋看向前方镜头。
面前的诺诺弓着腰,手里端着相机正在为其拍照。
“绘梨衣,看这里哦,笑~”诺诺尽心尽力的要拍下绘梨衣的美照。
绘梨衣老老实实的看过来,正准备笑起来,一个朦胧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了……”
绘梨衣的心瞬间绞痛起来,她猛的转头看向东方,情不自禁的发出悲伤呢喃。
“Sakura……”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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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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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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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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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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