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宁乡的力量,我们就会成为很多人关注的焦点。包括上面,你懂么?”阿俏的这句话,让我冷静了下来。
“视频里只有文,马,田三家出现。朝,叶,萧三家没有露面。而没有露面的这三家里头,有两家跟我们关系不错。所以可以从他们这里入手,慢慢展开调查。还有阿正,浮出水面的敌人不可怕,藏在暗处的毒蛇才需要提防。”
“三十亿,五座墓,文马田,我们最起码现在掌握了这些东西对不对?十三的时候去叶家,你先旁敲侧击的问问提灯,看看他那有没有什么消息。然后十四去了萧家,你可以开门见山的把视频的事说给萧蔷听,看看她的反应。”
“还有阿正,你觉不觉得这些视频,或许是他们互相掣肘牵制的一个手段?”
“互相掣肘?”我回头看看阿俏。
“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你说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公公婆婆!可两年了,他们音讯全无。如果,我是打个比方啊。如果他们...出了意外。而造成这些意外的,是文马田那些人。他们为了掩盖住自己参与了的事实...”阿俏这番话无疑说得很艰难。因为她在乎我的感受,所以很多话都在拐着弯在说。可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说的这些,我已经不止一次思考过了。
“所以有人将视频分割成多份,每个人手里掌握一份。一旦谁要反悔,这些视频就是他们用来对付对方的手段!俗话说,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你,也跑不了我!”烟头烫了手,我将其摁灭了将阿俏没有说出口的话,给说了出来。m.xiumb.com
“这只是我胡乱猜测的,公公婆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阿俏钻进我的怀里,环臂抱着我说。
“过完年就快三年了,其实现在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但是唯一一点,我必须要去做。不管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我都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谁!”我的话让阿俏连连点着头。
“不管是谁,我都会帮你对付他。”阿俏将我拉到了椅子上坐下说。
“老刀说他家忽然有点事,所以把我托付的事情给忘了!”等我们从书房下楼,跟老刀通完电话的缇娜对我们说道。
“这是在敷衍我们,老刀要么是查到了什么觉得自己不该知道的事,要么就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一个靠打听消息吃饭的人,不可能将雇主的事情抛在脑后。哪怕事情过后,也不跟我们主动联系。”银铃帮我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我趿着拖鞋朝偏厢走去道。
“你别再问他,他既然吓破了胆,问也没用!我去泡个澡,待会喝一杯解解乏。”进了偏厢,里边早已经备好了浴桶。浴桶里的水大汽熏天的,看起来温度很高的样子。我脱掉衣服坐了进去,滚烫的水顿时让我的汗毛孔全都张开了。
“去宁乡的那两个兄弟回来没有?”隔着门我问缇娜。
“昨儿晚上刚回,还带了一些药材过来。要是蛊王看得上,回头就让婆婆她们按照这个标准准备。”尤奴儿的声音打门外传来。
“回头缇娜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给婆婆安一部电话。咱们额外支付酬劳都行。这样以后联系起来就方便一些。”我伸了伸懒腰说。
“好,初七他们上班,到时候我去找人活动活动。”缇娜站在门外答道。
“蛊王,要不我来给你搓搓澡吧!”尤奴儿的话让阿俏啐了一口:“小蹄子才来多久,花花肠子就转起来了!”
“不用,你去帮我选一根老参,明天我去灵泉寺给智深大师拜年!”我急忙拒绝了尤奴儿的美意。
“心里是不是跟猫似的抓挠?要不喊她进来吧。那白皙的身子,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啧啧啧!”阿俏一边帮我揉着双肩,一边在我耳边说道。
“这个...”我惬意的动了动肩膀。
“你还敢犹豫?”接着阿俏在我身上拧了一把。
“明天你去智深大师那里,我就不跟着了啊!好久没有在养魂伞那打坐了,就让尤奴儿她们陪你去吧。”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俏抿嘴一笑对我说。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好!”这一回我没再犹豫。
“我说正经的,现在你出门必须要有人陪着。不管是缇娜,还是尤奴儿,两人当中你起码要带上一个。还有阿正,之前宁乡之行咱们坏了尤奴儿一只蛊虫,回头咱们把智蛊补偿给她吧。她天生媚骨,智蛊在她手里,比在你这更能发挥作用。”阿俏双手在我背上抓挠着说。
“把智蛊给她?”
“嗯,她擅长用蛊,要不是你有桃花和金蝉,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把她培养起来,将来必定是一大臂助。”阿俏拿起水勺,舀了一勺水往我头上淋着说。
“也行吧,回头你安排!我就不参与了,这个人情你去做比较好。我去的话,说不定她心里会有别的想法。”我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
“嗤,明明就是你自己有想法!”阿俏一水勺敲在我的头上说。
等我泡好了澡,银铃和小娟已经将饭菜端到了饭厅的桌上。除此之外,还给我烫了一壶黄酒。
“喝点解乏,待会你回房去睡,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小娟为我斟了一杯酒说。
喝了两杯,我就不再喝了。黄酒暖身,但是酒劲也足。窗外的风一吹,整个人就哈欠连天的想要睡觉。放了筷子,我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出了饭厅就朝楼上走了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是昨儿挑的老参!”洗漱之后我准备去灵泉寺拜会智深大师,尤奴儿拿来一个木盒,打开了里边躺着一根用红线绑扎着的老参。
“你跟我一起去!”我想起了阿俏昨天的话,穿上靴子之后对尤奴儿说。
“我...”一旁的小娟张张嘴,又把后头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娟,银铃,今天跟我一起去逛逛。”我让尤奴儿将老参收好,对小娟和银铃说。说起来打搬家之后,我似乎还没机会带她们出门走动走动。至于缇娜,我决定让她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敢问小师傅,智深大师可在寺中?”开车到了灵泉寺,一个小僧正在洒扫着门前的落叶。我走过去对他行了一礼,然后问起智深大师来。
“智深大师昨日才回,不过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小僧左右看看,压着声对我说。
“智深大师昨日才回?不是说只去观音禅院一个月么?”原本以为智深大师早回了,没想到他这次出门,居然一去几个月。
“说是禅院长老留他讲经,这一耽误就是一季。施主这边请吧!”小僧放下扫帚,将我们一行领了进去。
“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文正来了!”才到藏经阁前,门却开了。智深大师比几个月前显得消瘦了不少,他站在门前,对我颔首微笑着。
“小小心意,就当是给您的新年礼物了!”进了藏经阁,我将老参递到了智深大师面前。
“也好,老衲就当做是收了点利息。当初你可是耗费了老衲不少药材,如今也是时候回本了哈哈哈!坐,禅院长老给了点茶,我去泡来你们喝!”智深大师看看老参,将盒子端起来朝藏经阁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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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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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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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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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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