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省事,不过你限量干嘛?”缇娜脱掉高跟鞋,揉着脚脖子问我。
“不限量回头家里全是那些玩意,你敢睡啊?”我打开冰箱看看,里边的食物又没剩多少了。最主要的是阿俏的水果只剩下了一个烂梨。将烂梨扔掉,我决定出门去采购一些回来。
“你歇着吧,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利索。要什么你列个清单,我一起买回来算了。”缇娜见我准备出门,一伸手将我拉了回来。
“就买点菜和水果回来吧。”见缇娜执意要去,我也就乐得清闲一下。
“成,那我看着买啊!”缇娜开门走了出去。
“我去养魂伞那儿补补身子,待会水果回来了喊我!”阿俏朝着养魂伞走去,两只引魂蝶飞出来,绕着她游走了片刻,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养魂伞跟前。阿俏就那么盘膝坐在养魂伞上,随着她呼吸吐纳,养魂伞里的雾气慢慢朝她体内涌入着。
“程文正先生吗?有你的快递!”电话忽然响了,接听之后我开门朝楼下走去。一个快递员提着两个箱子站在楼下,我在单据上签了字接过了箱子。东西很沉,我看看发货的地址,是西北那边过来的。
“喂,东西收到了没?我给你弄的补品,你按照里头的医嘱服用啊。早点把身体养好,早点到我这里来聚聚。对了昨天萧笙给我打过电话,说准备去你那里走走。她跟你说过这事没有?”才回家,叶提灯的电话跟着打了过来。
“我猜就是你寄来的东西,她昨晚上也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过几天过来,让我招待她的食住行。你知不知道她为啥过来啊?忽然来这么一出,让我心里有些没底。”我将包装盒拆开,里边是一瓶瓶分包好的液体。
“她没说,就是说在家里无聊,想出门散散心。不过我跟你说啊,萧家母女俩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她千里迢迢去找你,肯定有什么目的。你可别中了她的美人计。”叶提灯叮嘱着我。
“我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我笑着反问了他一句。
“难说,一般的女人你不放在眼里,但是萧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提防着点就是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她那个徐娘半老的妈,反正电话里说了你也不信,什么时候你见识一次就明白了。”
“对了,我姑父说派人去找你拿龙虎扳指了。人到了没有?这两天你没事就在家待着啊。”接着叶提灯又对我说起这个来。
“人还没来,不过最近我会一直在家养着的。就我这个样子,啥事都干不成。”我坐到沙发上伸了伸懒腰。
“那就先这样了,回头有啥事咱俩再电话联系。我在家陪老爷子一段时间,然后看看去江城看看田静。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我怕她不开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叶提灯这个花花大少,居然会这么惧怕田静。但是我听过一句话,男人怕女人,归根结底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爱。只有爱极了,才会显得惧怕。真不爱了,针锋相对谁还不会呢。
萧笙是第二天到的,我刚喝完叶提灯送来的补药,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去接她吧,把你车钥匙给我。然后是直接接回家还是送去酒店?”缇娜看我一脸的苦相,伸出手说。我把钥匙交给她,让她接到萧笙之后直接安排个酒店住下。接回家?到时候楼下的大爷大妈可又有话题可聊了。
缇娜开门的时候,后边楼的冯大妈手里提溜了一条蛇正准备敲门。我看看她手里的蛇,不由朝后退了几步。
“大妈您这是干嘛?”我急忙开口问着。
“不是你发的广告,说收这玩意的?全小区的老头老太太可都动员起来了啊,现在正到处帮你找蜈蚣蟾蜍啥的呢!”听冯大妈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小区不下几百个老头老太太,平时为了俩鸡蛋都能骂上个把礼拜的街。要真把那些东西找来了,我还真不敢不要。wWW.ΧìǔΜЬ.CǒΜ
“打住,冯大妈您赶紧帮我说说,我一个礼拜只要一只这种玩意就够了。这是二百块钱,您拿好。这个礼拜的我收够了,就不再收了啊。”我塞给冯大妈200块钱,手忙脚乱的找了一条麻袋,让她把蛇给扔里头。
“一礼拜只要一个啊?那我得赶紧跟家老头子说说去,他把小区下水道的盖板都给撬了!”冯大妈一听,扭头就朝楼下走。
“那个,桃花啊,你的饭来了。”我将麻袋放到地上,用脚死死踩住袋口说。蛇还在袋子里不断扭动着,这让我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咯叽!”桃花从我体内钻出来,扇动着翅膀在我脸上贴了贴,然后就见一抹桃红闪过,下一刻就听到吭哧吭哧的动静从麻布袋里传了出来。
“咯叽...嗝!”不过几秒钟,桃花打着饱嗝从袋子里钻了出来。飞到我的鼻梁上停歇着,双手还轻轻触摸了我几下。我打开麻袋一看,蛇就剩下了一层皮,其余的部分已经全都成为了桃花的盘中餐。
缇娜将萧笙接到后,直接送到了南城山庄入住。我则是打了个电话,在望江楼订了个包间!
“阿俏,我在望江楼订了包间为萧笙接风!”我打算带阿俏一起去散散心。
“我不去了,我留在家里守着金蝉。你身体还没康复,待会少喝点酒啊。”阿俏盘坐在养魂伞上,没有出门的兴趣。
“那行,水果我洗干净放在果盘里了。”跟阿俏哦交代过几句,我开门走了出去。家里有金蝉,有她和那两只引魂蝶守着我的确能够安心一些。
“听说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救了文朝叶三家的人?”见到萧笙,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个。
“运气好而已,小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将就将就啊!”我陪坐到萧笙身边说。
“说的什么话,我来是专门看望你的,吃什么喝什么不重要的。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对身体有好处。上次跟你约好了,你一直没去越秀,害我妈在家里好等。”萧笙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说。打开盒子看看,里边放着一株血红的花。
“阴阳花,养魂定神用的。我妈说你被葬佛塔里的邪祟所伤,恐怕寻常的药物很难见效。阴阳花虽然只有一株,不过应该能够对你起到一些作用。这可是我们家珍藏许久的东西,这次拿出来便宜你了!”萧笙说着还白了我一眼。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提灯已经帮我弄到了一些药剂,我正喝着呢。养上个把月,也差不多能够恢复了。”听她这么说,我急忙将盒子盖好递了回去。
“萧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不然他是不会接受这么贵重的物品的!”缇娜为萧笙斟满了酒杯笑道。萧笙看看我,一口将酒给干了。
“那我可就直说了!”放下酒杯,她将阴阳花推到了我的面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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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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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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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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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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