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许愿,人家都说看到流星的时候许愿会特别灵!”说完小阿俏闭上眼睛,在心头默默许下了愿望。
“许了什么愿望?”等流星散尽我问她。
“愿望嘛,埋在心里才行,说出来就不灵了!”小阿俏虔诚的看着天空说。
月光洒在阿俏的脸上,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一时间居然让我晃了神。
“喂!”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嗯?”回过神,我收回了目光。
“下一次流星雨,我们还在一起看好不好?”她坐在树枝上,双脚前后晃着。
“要是几百年后才有呢?”我问她。
“哎呀你这人真没劲,就说好不好嘛!”
“也...好吧!”我挠挠头说。
“拉钩!”小阿俏将手指曲起送到我面前,我伸手跟她拉了拉。
拉钩的时候,天空中又抛洒下一片流星雨。小阿俏没有松手,而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嘴里低声哼起小曲来。她的侧脸很好看,睫毛长长的。
一点荧光闪过我的眼角,我扭头看去,却是发现七星塔林有一座塔顶反射着流星的光芒。
“阿俏,看那里!”我急忙喊了阿俏一声。Χiυmъ.cοΜ
“过去看看!”阿俏拉着我的手,说话间带着我纵身到了塔顶。篮球大小的珠子上,流星倒映在上头一闪而没。仔细看,天上有四颗闪亮的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珠子上。再到其余六座塔顶查看,却没有这座塔这般的景象。
“就是它了!”小阿俏兴奋的拍了拍珠子说。
“正西三十三!”我俩同时开口,扭头朝着西边看去。眼前是一片连绵的山丘,断断续续怕不有几十里之遥。
“三十三步?”我问小阿俏!
“试试,不行就三十三米!”她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亮晶晶的看向我说。
我点点头,攀着佛塔的边缘借力而下。在距离它最近的一棵树上留下了定位的标识,带着阿俏朝西走了三十三步。脚下一片松软,地上铺满了掉落的树叶。我摸出洛阳铲,将升缩杆拉伸到极致,对着脚下就是一铲。为了避免定位有偏差,我甚至将挖掘的范围扩大了许多。
如此一直挖了四五米深浅,铲子带上来的泥土颜色没有丝毫改变。这证明下头并没有不同的土质存在。因为埋葬的年份不同,所用的土壤也会不一样。土质没有变化,自然也就不存在墓穴什么的了。对于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也许是距离三十三米?我一步大概75厘米左右,那么应该再走个七八米就差不多够数了。”我回头朝身后的佛塔处看了看,心里估算了一番说道。又朝前走了几米,我再度朝脚下挥动着洛阳铲。又挖下去几米深,除了翻出来一些蚯蚓和虫子之外,土壤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总不会是三十三尺吧!”我将铲子靠在树干上,回头看了看说。
“试试看!”歇了口气,我转身朝着塔林跟前走去。
这回没挖几下,铲子就遇到了阻碍。下头是一片花岗岩,巨大的响动让我停下了动作,生怕动静会引来寺院的僧人。等了几分钟没见人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三十三丈!”连番的失利让我跟三十三这个数杠上了。
“要是三十三丈还不是,咱们就朝西走三十三里,特么的总有一个地方是对的吧?”我咬牙切齿的说。
“噗!”小阿俏看着我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跟自己较劲的样子好可爱啊!”她抬手擦去了我脸颊上的汗水说。
每走几步,我都会留下一个记号。这样就算走得再远,方位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我管这个记号叫做定位标,是父亲以前教过我的。他说在没有设备辅助的情况下,有时候原始的手段也很管用。但是人工定位标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会被同行看破,然后顺着标记跟过来。所以父亲说,打完标记之后一定要慎之又慎。并且得手后,记得沿原路返回把标记都给擦掉。这样才不会被同行看穿你曾经去了哪里。
距离佛塔三十三丈远的地方是一段下坡路,路边还有几个遗弃的塑料袋和饮料瓶。还好路面没有被封上水泥,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再过两三个小时,僧人们就该起床做早课了。
“这个坑挖完咱们就撤,明天晚上再来!”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对小阿俏说。天色一亮,很多事就不好下手了。
“嗯,回去你洗个澡吃点东西睡一觉,我不吵你!”小阿俏乖巧的对我说。
一口气挖了几米深,除了一些回填的垃圾和黄土之外没有任何的发现和进展。我放下铲子,起身揉了揉腰,朝着远处的山脉看去。
“娘的,难道真在三十三里开外?”嘴里骂了一声,我开始抓紧时间回填。要不然这一路到处都是坑,迟早会被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把最后一个坑填完,又往上头洒了一层落叶。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寺院里的钟响,预示着僧人们的早课即将开始。
赶在僧人们起床之前,我沿着原路摸出了寺院。赶到山下停车的地方,天色已经大亮。
开车回去的时候差点出了车祸,还好我及时刹车才没有撞到人。一个青年被人推倒在车前,随后一个包被扔到了他的身上。青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拎着包还想往屋里走。几个男女抓住他就是一顿揍。
爱看热闹是我国老百姓的天性,路边的扭打顿时让交通瘫痪,数百人在我车前堵了个严严实实。
“滚,再让我看到你,信不信打断你的腿!”将那青年揍了一顿,那几个男女似乎还不解恨,又朝他喝骂了起来。
“素你们自己缩,月入6000,日结饿百,包呲包住。”青年不太服气的跟他们理论着。说话还将门口张贴的招工广告撕了下来。
“我特么说的是工资,你整天吊活儿不做,除了睡就是吃,还想要钱?”一个汉子气极反笑,抓住青年又想揍他。
眼看着前头堵得难动分毫,我索性放下车窗,点了一支烟慢慢等着。一只纸飞机从人群当中飞过来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捡起来看看,上头赫然写着几个字,程文正亲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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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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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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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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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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