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他忽然有所预感,抬起脑袋,将目光投向了靠窗户的位置。
那里静静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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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卢米安愕然探手,拿过了那封信。
卷毛狒狒研究会副会长“海拉”的回信比他预想得更早到来。
卢米安展开信纸,浏览起那一个个装饰性很强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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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自从麻瓜缺席了上个月的聚会,我就有了不好得预感。”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危险,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想避开就能避开,除非我们能控制周围所有的人。
如果你愿意,可以将麻瓜遭遇的不幸告诉我,不需要非常详细,只用讲出大致的情况....
从你能召唤我的信使看,你应该也踏入了超凡之路,我不清楚你姐姐是否有告诉你这意味着你将永远与危险和疯狂为伴,但有必要提醒你句,克制和谨偿定我们取灯的船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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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克制和谨慎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之后,你在神秘学上有什么疑惑都可以写信问我,我虽然不以知识渊博著称,但也能解答很多问题。
我和麻瓜,最近一年只见过二次,主要是讨论超凡领域的各种事情。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提过她某个朋友被一场怪异的梦境影响,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有必要,她想请真正的心理医生给予治疗.....
卢米安静静看完了海拉的回信,脸庞肌肉似舒展似扭曲。
奥萝尔真的在寻求解决自己那场怪梦的办法!
卢米安缓和了下情绪,考虑起怎么回信。
就在这时,他突然怔住。
结合苏茜女士的描述,真正的心理医生应该指的是观众途径的某个序列....
也只有擅长这领域的非凡者才有可能让我不再梦到那片弥漫着灰雾的世界.....
这件事情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奥萝尔的巫术笔记上对该条途径的记录只有序列观众!
而她明显是知道心理医生
卢米安旋即想起了梦中的二段对话:
二是奥萝尔提过,他知道全部途径的序列和序列,且对它们有一定的了解。
心理医生往往和催眠联系在一起,催眠师大概率也是观众,途径的某个序列,甚至可能高过心理医生
奥萝尔在巫术笔记上没有记载观众途径对应的序列、序列......
卢米安的表情变得相当凝重,又带着点扭曲的兴奋。
时隔多日,他终于从奥萝尔的巫术笔记里发现了一点问题!
而现在,海拉的回信从侧面证实了奥萝尔是真的知道观众途径后面的某个或某几个序列,且对相应的能力有一定的了解。
奥萝尔为什么没在巫术笔记里写下这些知识?
这反常现象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卢米安抽出一张白纸,既悲伤友亢奋地语句。
不到这一分钟,他落笔写到:“尊敬的海拉女士,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在那场灾真正的情况我无从知晓,难里失去了部分记忆。”
如果你能帮我留意纪晓姆,贝内。普阿利斯德、罗克福尔等人的行踪,我将万分感激,他们的长相特征可以直接从官方通缉令上获得。
最后还有个问题,不知道麻瓜当时想请哪位真正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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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又一次布置祭坛,召唤出了那个银色头骨,将信交给了它。
同样的,没到一刻钟,他就收到了海拉的第二封回信。
顾不得比较魔术师女士和海拉女士回信的积极程度,卢米安快速起信上内容:“我能感觉得出来你的悲伤,也能理解你调查真相找出凶手完成复仇的渴望。我和麻瓜是朋友,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向你提供帮助,包括但不限于找出那些人。”
在这件事情上,我还可以向你提供一个调查的新思路,据我所知,麻瓜的父母和其他家人应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基于某些原因远离了他们,不敢返回特里尔,我不确定他们是否有什么问题,是否接触过邪神的信徒。
我也不清楚麻瓜当时想找哪位心理医生在我们组织内部,有多位真正的心理医生,而我和麻瓜参加的聚会很多并不重合,我会帮你问一问与她有过交集的成员们,看能否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会替你隐瞒在这件事调查清楚前,麻瓜已经去世的消息.....
你之后要是搬了家,记得再召唤一次我的信使,以免我获得相应的情报后联络不上你...
卢米安看完之后,沉默许久,缓慢地吐了口气、
他最开始还幻想海拉女士会邀请他加入卷毛狒狒研究会,顶替奥萝尔的位置,那样一来他就能更好地调查谁是奥萝尔想请的心理医生,但现在看来,那个组织对招收新成员是非常谨慎的,甚至可能得符合某种特质才有资格成为考核对象,比如奥萝尔提过的回不去故乡,也许海拉女士现在是在观察我,考核.....
卢米安自我安慰了一句,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学习起奥罗尔的巫术笔记。
至于奥萝尔原本的家人,他毫无头绪。
周三晚上点分,白外套街号。
卢米安穿着灰蓝色的工人制服,带着一顶深蓝近黑的鸭舌帽,敲响了奥斯塔特鲁尔的房门。
我也比你想象得更遵守承诺。
卢米安走入房间,拿出价值费尔金的钞票和硬币,递给了奥斯塔。
死了个黑帮头目。
死了布里尔男爵,还有纪晓姆男爵,皮埃尔男爵,只要萨瓦黑帮还在,你欠的高利贷就得还。
奥斯塔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没多久,他带着卢米安上了一辆公共马车各自花费30科佩,于车厢内找了个位置、
用了近一个小时,公共马车从赛轮佐河南岸的老实人市场区抵达了塞伦佐河北岸的林荫大道区,也就是8区。
这里时整个因碲斯共和国的心脏,总统办公的博爱宫,罗塞尔大帝以前居住的大皇宫和各家报社都在这里,周围是一栋栋高档住宅。
卢米安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区的平均租金是每年4000费尔金,约合每周74费尔金,贵的甚至能达到几万。
“k先生在林荫大道区召集大家聚会?”
见公共马车上已没什么人,卢米安压着嗓音询问起奥斯塔。
奥斯塔笑道:“一直都是。《通灵》《奥义》这些杂志的总部也在林荫大道区。”
你们是懂隐藏的....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宽敞平整的大道街边整齐排列的因碲斯梧桐树后方一栋栋造型典雅色泽浅淡的建筑。
快到8点50分的时候,奥斯塔带着卢米安进了舍尔街19号那栋足有六层高的米白色奢华房屋。
这里是《通灵》杂志社的总部,但他们只拥有最上面三层。
奥斯塔没有上楼,拐向了底层右侧走廊。
“好。”卢米安低着头,压着帽,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下一秒,卢米安抬起了脑袋,他的脸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孔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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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奥斯塔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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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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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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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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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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