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请恕下官不知你在狗叫些什么。”
这用词配上她恭敬的样子,可是让平南王瞬间窜起了怒火。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这是打算不认账?”
“认什么账?平南王,我说您老人家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要我认什么账啊?”xǐυmь.℃òm
“当初咱们可说好的,本王帮你谋害薛庶人的孩子,帮你报仇后你就和予白复合!”
“哦哦。”
季羡鱼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要我认账是吧?”
平南王点了点头。
“陛下!”她眼睛咕噜一转,“臣有事启奏,臣的父亲近日身子不适,怕进宫将恶疾传染给陛下,所以让臣代劳将话带到陛下跟前。”
庆元帝笑着看向她,他倒要看看季羡鱼会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哦?他要你和朕说什么?”
“臣的父亲想辞官,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不光是庆元帝愣住了,平南王也愣住了。
如果季烈辞官,这兵权必然会回到陛下手上,那季羡鱼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他做这些岂不是白费了?
此时平南王好像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心里不停地怪唐雨柔出的馊主意。
要不是她说季羡鱼和夏临渊之间有事,所以他担心夏临渊和季羡鱼真的成事了,那他离皇位岂不是多了更多阻碍。
平南王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啊!
他现在真的怕陛下一个拍板就答应了。
“你爹好端端的,怎么想到了辞官,告老还乡了?”庆元帝问道。
“回陛下,我爹说他上了年纪,我大晋朝人才济济,他也该退位让更多有志之士可以上来为陛下,为大晋效力,再来就是等我嫁人有了孩子,他可以有时间帮我带孩子了。”
“你爹考虑得十分周到,而且……”
平南王怕庆元帝真的答应了季烈辞官的请求,忙出声岔开了话题,“陛下,我们方才在说的是季羡鱼和臣约定的事情,至于季大将军是否要辞官的事情,可否容后再说?”
庆元帝目光转向了季羡鱼,“你觉得呢?”
“陛下,既然平南王坚持要臣认账,那臣就认了吧,正好臣对世子知根知底,可以早生贵子,这样我爹辞官了就可以享受儿孙绕膝的生活了。”
“那好,朕就……”
平南王一看这架势,庆元帝这是要拍板做决定了。
但这结局可不是他想要的呀!
情急之下,他捂着自己的心脏,装出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垂直倒地。
“哎哎哎哎,平南王,你这是怎么了?”
季羡鱼佯装惊讶的叫了起来。
庆元帝憋着笑,“你是御医,还不快给平南王瞧瞧?”
“是是是,臣这一着急,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大夫了,臣立刻就为平南王把脉。”
她夸张地做着把脉的样子。
果然,这老东西在装晕!
“怎么样了?”庆元帝问道。
“回陛下,平南王这情况有些不妙啊,若是不快点医治,只怕他就要归西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给他医治?”
“只不过臣这医治的法子,恐怕会……”
“朕恕你无罪,放心治!”
“多谢陛下!”
季羡鱼目光飞快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来人啊,把平南王抬到马厩离去,记得用马粪把他埋起来,只露出两个鼻孔呼吸就好了。”
杨公公听了这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季太医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不怕把平南王得罪死啊?
“还不快照着她的话去做?”
庆元帝都发话了,那些太监也不敢杵着不干活,立刻上手把平南王抬下去。
平南王此刻心中真是把季羡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季羡鱼这么嚯嚯他,偏偏他又不能醒过来,要不然庆元帝就会当场拍板下决定,他可不想失去了平南王的爵位还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个没背景没实力的女人!
所以他只能继续装晕,任由这些太监把他抬出去。
季羡鱼憋着笑看着平南王被抬走的时候,他身体僵硬,脸上的肌肉因为压着怒气而时不时地抽搐着。
要不是现在还在御书房,她真想叉腰放肆大笑。
老东西,跟她玩?
她玩死他!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闹剧已经结束了,庆元帝也就开始赶人了。
“陛下,臣方才说臣的父亲辞官的事,是权宜之计,请陛下见谅,莫要往心中去!”
庆元帝摆了摆手,“朕都知道,今日叫你来,也是为了让平南王知道你的态度,好让他不要再拿着这件事来烦着朕了,你做得很好,朕十分满意。
不过你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毕竟平南王呈上来的信件上是你的字迹,还盖了你的公章。不过朕相信你,等丞相的结果吧。”
“是!臣多谢陛下的信任,臣告退!”
季羡鱼出御书房,走在太医院的路上,路过一处假山的时候被一道很大的力气拽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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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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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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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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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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