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对她来说重要吗?
施杳杳之前倒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只是想知道陆应时最真实的情况罢了。
现在陆应时问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杳杳?”陆应时见施杳杳不说话,便又唤了一声。
他心尖涌起一股无以言说的烦躁,连着眸子都透出几分狠厉。
如果他的杳杳知道了这些时候,要离开他,不管他了怎么办?
陆应时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单单是想一下,他的心都像是被刀割一样。
施杳杳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她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重要还是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陆应时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他轻轻地搂着施杳杳,嗓音蛊惑,语调轻缓,“杳杳……”
他只叫了施杳杳的名字,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
他其实可以继续糊弄下去,此时,想着施杳杳刚才的回答,陆应时那些糊弄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杳杳……”陆应时又叫了一声,他后面说话的语气,颇有些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是很厉害的,见到你的时候,我早就有了可以脱身的力量。”xiumb.com
只不过,他没有离开。
可在遇见她之后,他却跟着她出来了。
“杳杳。”陆应时说完,又觉得惶恐,他抱着施杳杳的手都开始颤抖,“杳杳,我撒谎了,杳杳,你骂骂我,我、我不该骗你,你怪我也没有关系,你应该怪我,只是能不能……”别离开我。
我承受不住。
他脸颊埋在施杳杳的脖颈处,语气低低的,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要如何说出来。
施杳杳伸手回抱住陆应时。
陆应时身体一僵,那些话也停在了唇齿间。
“我不怪你。”施杳杳轻声说,“陆应时,我不怪你。”
陆应时听到施杳杳这样平淡的语气,一种无以言说的惶恐瞬间席卷了陆应时的全身上下。
她说不怪他,他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惶恐?
“杳杳……”陆应时嗓音都在打颤,“你不怪我吗?”
“不怪你。”
施杳杳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陆应时一开始就没有隐藏他的力量,那些捆住他的锁链也是他自己打开的。只是她先入为主,觉得陆应时很弱。
陆应时并不知道施杳杳心中所想,他听着施杳杳说的话,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她怎么这样冷淡?
知道他骗了她之后,她怎么这样冷淡?
他宁愿她骂他一顿,宁愿她生气,也不想她这样冷淡。
她这样冷淡,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陆应时只是这么一想,心就一阵绞痛,痛得他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好似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就被人给抽空。
他眉眼都皱在了一起,浅棕色的眸子里氤氲起些许的雾气。
此时,陆应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里。
“你怎么了?”施杳杳发觉到了陆应时情绪的不对劲,她把陆应时的脸从自己的脖颈处抬了起来,她看着陆应时泛红的眼尾,怔了片刻,她软下嗓音,又问,“陆应时,你怎么了?”
陆应时望着施杳杳不说话。
施杳杳能够察觉到陆应时身体的颤抖。
她着急地看着陆应时,“陆应时,你到底……唔!”
怎么了三个字被陆应时的吻给吞了下去。
施杳杳不是没有和陆应时接过吻,可是这个吻不一样,她能够从陆应时的动作里察觉到急躁和慌乱,还充满了占有欲。
她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他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给她留,手轻轻地扣着她的下颔,让她没有任何办法拒绝他的入侵。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施杳杳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应时,她下意识地就想逃,却又无处可逃。
“陆、陆应时……”换气的空隙间,施杳杳轻声喊着陆应时的名字,她声音颤抖,很是慌乱。
陆应时直接就压了下去,不管不顾地吻着,不过是一个吻,他却吻出了一股要将施杳杳拆吞入腹的感觉。
等陆应时放开施杳杳的时候,施杳杳整个人已经被吻得云里雾里了。
她眼角眉梢都染着媚意,一双眸子内更是迷离,唇瓣被蹂躏得润泽红肿。
陆应时抱着施杳杳,以往他这样抱着施杳杳的时候,只觉得满足,可现在,只要一想到施杳杳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个可能,他的心里却又无比空虚。
“杳杳。”陆应时轻轻唤着施杳杳,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光,是近乎病态的偏执,“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就算心里没有他,就算不在乎他,就算不喜欢他。
也要,永远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施杳杳大脑有些缺氧,她凭着本能地答应了下来,还不等她说些什么,陆应时铺天盖地的吻紧接着就下来了。
再次将她的思绪打乱,只能沉浸在他的吻里面。
陆应时忘我地吻着施杳杳,脑海中划过的是认识施杳杳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却又觉得,她应该是在乎他的才对。
可他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
但那都没有关系。
她答应了,会一直在他身边。
…
第二日,施杳杳醒过来的时候,陆应时并不在房间里。
她从床上起身去找陆应时。
她忘记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了,但在她睡着之前的那些记忆来看,陆应时的情绪是有些不对劲的。
她得看见他才能放心。
她找遍了瑶光庭的后院都没有见到陆应时,便去找了梵槿。
“梵槿首领,你知道陆应时在哪吗?”施杳杳的语气很乖,“一早醒来他就不见了。”
梵槿伸手捏了捏眉心,“少主他在地牢。”
地牢?
施杳杳一愣,“他在做什么?”
梵槿一脸的情绪复杂,“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随后,梵槿带着施杳杳去了瑶光庭的地牢,施杳杳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不知道,在瑶光庭的地下,竟然还有着一座地牢。
刚刚踏进地牢内的隔绝声音的结界,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响彻在了施杳杳的耳畔。
紧随而至的,是陆应时阴鸷又冷酷的声音。
“敢对杳杳下手,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显得有几分空洞,却也阴森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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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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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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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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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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