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在跟温莞莞浪费口舌。
温莞莞咧嘴一笑:“我是疯子,你是傻子。”
太后气的捂胸,差点没心梗到原地去世。
原本把温莞莞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看管,现在太后是怎么看这个人怎么碍眼,直接给它换了旁边的一间房看管。
温莞莞不用跟太后待一间房,自己也乐得自在。
半夜时分,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被五花大绑的温莞莞心生疑惑,在床上扭成了一个蛆,看守她的宫女冷冰冰把她按了回去。
“夜深了,皇后还是好生歇息地好,好奇心害死猫。”
猫?她不就是猫吗?
温莞莞眨眨眼:“小姐姐你在威胁我吗?”
宫女不接话,整个人冷若冰霜。
温莞莞在心里估摸着自己与这宫女的实力,觉得自己出其不意还是有胜算的。
她背在后面的手在宫女看不到的地方幻化出了一个宝石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绳子,轻松割断,一切悄无声息。
温莞莞小嘴一瘪,眼里写满了委屈,继续道:“小姐姐你好凶哦。”声音温软,没有任何杀伤力。wWW.ΧìǔΜЬ.CǒΜ
任谁看到美人这可怜模样都会心生怜爱,奈何宫女不是普通人,她是被训练过的人,面冷心更硬,只觉得眼前的皇后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娇气,烦不胜烦。
眼不见为净,她直接背过了身,一时放松了警惕。
浑然没注意床上的女人悄无声息爬了起来。
倏然,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宫女没来得及反应,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横到了她面前,划断了她的脖子。
她奋力拍出一掌,却落了空。
女人明眸皓齿,站在一边巧笑倩兮:“就知道你会反击,我预判地准吧。”她的表情就像是小孩求夸奖一样。
匕首上还挂着一丝血线,如同恶魔一般凝视着宫女的死亡。
宫女捂着脖子,脖颈处血流如注,她惊恐地看着女人,似乎对她一点也不了解。
她想发出声音,提示这个人危险,却发现被割断喉咙的她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到死宫女也不知道传闻中娇气柔弱,看起来如小白兔一般无害的皇后为什么出手这么地狠辣。
温莞莞绕过已经死透的宫女,透过门缝,看到好几个大臣匆匆朝着太后所在的大殿走去。整个皇宫此时仍然灯火通明,严阵以待。
温莞莞心头一喜,难道是夙淮堇已经醒了?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试着把守在外面的侍卫解决掉,去救徐慕雪他们,没想到门外的侍卫自己倒地了。
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一条白绫荡开,紧接着温莞莞便被白绫缠住,拽着离开了房间。
她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鼻息间是松雪的味道。触目是一片白衣,抬头是獠牙面具。
温莞莞:???
这是谁?国师吗?
国师抓她干嘛?
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疑惑的眼神,耐心替她解惑:“好妹妹,本座是来救你的。”
“救我?”温莞莞一开口,便感觉有风灌进嘴里,她这才发现,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在前移。
不过须臾,温莞莞就已经坐在国师竹楼的一间房内了。
温莞莞目光有些呆滞。
她觉得他们还是错误估算了国师的实力,他这岂止是强,简直是恐怖如斯!这真的是属于这个世间的实力吗?!
这么恐怖的人若是与他们为敌……
“喝茶?”国师清越的嗓音将温莞莞的神志拉了回来。
温莞莞吞了吞口水,警惕地看着国师。
“你不会要送我归西吧?”
讲真,她还不想死。
国师抿唇,轻笑一声:“放心,没毒。”
说完,他自己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又换了一个茶杯,重新给温莞莞倒了一杯茶。
国师宽大的衣袖一挥,优雅地坐在另一边,叹了口气:“你是本座的妹妹,本座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忍心害你呢?”
温莞莞是一个字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莫名其妙认她做妹妹。
国师似有些无奈:“本座真是好心。”
本以为他要讲原因,没想到他突然插了一句:“本座刚沏的茶,你真的不尝一尝吗?”
温莞莞正想拒绝,可刚要开口却感觉喉咙有点干,她想起自己今天一没怎么喝水,国师也确实没必要下毒害她,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国师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说完,又宠溺地将温莞莞的茶杯续满。
没错,就是宠溺,温莞莞都怀疑自己眼神出问题了,国师竟然会宠溺地看着她?还真带入角色当自己是她哥哥了?
国师继续道:“今晚宫里不清净,怕污了你的眼睛,本座这才给你接过来。正好也想跟你说说话。”声音不疾不徐。
在温莞莞看来没有任何可信度。
什么时候不能说话,偏要这个时候?还有,她跟国师有话可说吗?
不过既然国师说今晚不太平,那说明夙淮堇八成是醒来了。
温莞莞心下稍安,看着国师道:“要和我说话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国师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温柔和煦。
“什么问题?”
“太后谋反有没有你的手笔?”
“没有。”
温莞莞眼里明显不信:“真没有?”
国师手伸到半空,似乎想摸小姑娘的头,动作自然到就像是习惯使然,突然想起不合适,又将手放了下来。
“真没有,本座先前还劝诫过她,她执迷不悟,不关本座的事。”
“那太后是如何得知夙淮堇弱点的?”
国师轻笑;“你说这个呀,泄密的人本座已经帮你们找出来了。”
他轻轻拊掌,孔武有力的侍女便把人压了上来。
只见侍女粗鲁地扯下女人脸上的面巾,温莞莞猝不及防看到骇人的面庞,吓了一跳。
那个人明明是个女人脸上却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好肉,脓血之下可见森森白骨,面容可怖又恶心。
国师眸光温柔:“瞧,是本座思虑不周了。”
“把她的脸盖上,她吓着本座妹妹了。”
“妹妹?”被押着跪在地上,重新盖上面纱的女人突然剧烈挣扎,声音干哑如老妪。
她嘶吼道:“那她是你妹妹,我算什么?”
“你?”国师笑了,回答地轻描淡写:“你什么都不算。”
温莞莞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温意?”
国师颔首。
“她不是被关在地牢里吗?”温莞莞开始还去看温意,后面因为有事,又实在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就没有再管了。
当时她还在奇怪到底是什么人,温意竟然宁愿忍受凌迟之刑,也不愿意供出来。
现在看来,从蛇窟中救下温意,帮温意换脸的人,极有可能是国师。
萧沂琛那时候没那么大本事。
国师唇角微勾:“这你得问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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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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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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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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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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