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贴心的在门外问道。
“小姐,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要送到你房间吗?”
“拿进来吧。”
佣人听闻恭敬的拿着礼服走了进来,然后细致地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看了眼正在梳妆台前化妆的女孩,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又看了眼架子上精致昂贵的礼服。
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感叹道。
“小姐,这套礼服是先生特意给您挑的,说是很衬您。”
“看来先生的眼光确实不错。”
时卿卿此时正在打着腮红,听到佣人的话,她从镜子里瞥了一眼那件礼服。
小礼服裙整体是珍珠白色,裙摆是层设计感十足的蕾丝边,后背系着纯白蝴蝶结,齐肩的款式衬得修长漂亮的脖颈一览无余。
这件小礼服确实很好看。
也很适合她。
时卿卿上前轻轻抚了抚。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看向佣人,“刘姨,我哥哥呢?”
“先生在楼下会客。”
时卿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小姐,我先下去忙了。”
“好。”
时卿卿应了一声,又重新坐回去,随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闷闷吐了一口气。
今年哥哥生日,爸妈还是没有回来。
甚至连电话也没有。
这几年的时间里,沈家父母好像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
如果只是出国旅游的话。
应该不至于会到失联的地步。
时卿卿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她每次去问沈明灼。
总是被他敷衍带过。
好像有什么事情。
哥哥并不太想让她知道。
只说他们很平安,让自己不要太担心。
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时卿卿浮去心底的想法,快速地化好妆,然后换上了那套精致的小礼服。
准备好后,提溜着蓬松的裙摆走出门。
到达楼下的时候。
别墅正厅里面灯火通明。
场内人潮涌动,穿着各种华丽服饰的男人女人正在推杯换盏。m.χIùmЬ.CǒM
各自交谈攀附。
宴会应该已经快开始了。
但是时卿卿左右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沈明灼的身影。
她随手拉住一个佣人,问道。
“哥哥在哪?”
佣人想了一下,回道,“先生好像在花园和客人谈事。”
时卿卿有些纳闷,“是很重要的事吗?”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是和先生谈事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
沈明灼站在花园前庭,五官清冷俊美,肤色白皙,垂敛的眉眼间是沉淀数年的后留下的优雅与矜贵。
而在他身后的暗处。
走出来个身形劲瘦的男人。
他穿着深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劲瘦的身体如同一把利刃,和当年狼狈如同野狗般的少年,已经判若两人。
眉眼深邃,藏着十足的野心。
像是在野化的狼崽,随时要扑过来,朝人伸出尖利爪牙。
谢知韫眉梢一挑,单手插兜,一副漫不经心的眼神却又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沈总,好久不见。”
明明是打招呼的话语,却能让人从中听出里面的轻蔑和不屑。
沈明灼稍稍侧眸,金属框眼镜折过冷光,看不出他脸上神色。
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眯了眯眼,清俊的脸颊因为表情淡漠而显得矜贵。
“小看你了,还能活着回来。”
谢知韫痞气的笑,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机,又抽出一根香烟。
将烟头抿在唇里的瞬间又按下火机。
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更加明亮了一分。
然后姿态随意的吸了一口,一阵轻雾飘渺的白烟就从他的唇中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缭绕在周边。
做完这一切后,谢知韫又有些随意的拍了拍袖口。
“是啊,在沈总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追杀下,我还能活着回来。”
他吐出烟圈,薄唇轻勾,不知是不是自嘲。
“真不容易。”
沈明灼面色依旧没有情绪,眉眼淡淡,声音也不急不缓。
“路边的野狗,果然是吃饱喝足后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伸出食指抵了下金丝眼镜,忽的又低笑了声,“你以为摇尾乞怜就能与之匹敌吗?”
“可终究不过是只狗而已。”
“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骨子里流淌着的卑贱血脉。”
谢知韫早就看不惯沈明灼的这层皮了。
装得人模人样。
骨子里都是邪恶。
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的禽兽。
他没有沈明灼这么能装,在男人话落的一瞬。
谢知韫深邃眉眼往下压,凶意尽显。
“沈明灼,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沈明灼很轻地眯眼,似乎对这话很不满意。
他神情寡淡,冷冰冰地说出几个字。
“我的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知韫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将手中香烟猛地丢在脚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沈明灼!”
“你凭什么?”
沈明灼冰冷地看着凶狠地随时要扑过来的谢知韫,他冷冷扯了下唇,犹如旁观一场搞笑闹剧。
“即使是一条狗,也要贵在有自知之明。”
“有些人,不是你该觊觎的。”
两人目光相撞。
一个沉稳冷冽,一个盛气凌人。
冰冷无声的对峙。
就在这剑弩拔张的气氛之下。
恰好这时,花园的走廊尽头,一道娇俏身影闯入视线。
身着华贵礼服的少女正在焦急地寻找着沈明灼,“哥哥!”
“你在吗?”
男人慢条斯理地仰头,他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意,似是挑衅般看了谢知韫一眼,随后又淡淡地应了一声。
“卿卿。”
时卿卿听到沈明灼的声音后,朝着声源看过去。
在花园前庭看到了沈明灼和背对着她的男人,她脸上的神情开始放松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找了你很久。”
沈明灼眉眼间的薄戾尽收,他慢步朝她走过去,眸中闪过一丝柔意。
“来了,卿卿。”
踱步向女孩走过去时。
沈明灼正好错过谢知韫身旁。
又站定在他身旁说了一句。
“我给你机会,让你多活几天。”
沈明灼的嗓音优雅从容,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意,眼神中却透露着寡淡凉薄。
“好好看看她是怎么爱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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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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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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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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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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