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喂狗?我家有狗。”
贾东阳人未到,声先至。
刘家的吵闹声很大,弄得他睡不安稳。
他迈着四方步到了刘家,正好听见这一句,掀开门帘往里一瞅,四人全部别过脑袋谁也不看谁,气氛十分尴尬。
察觉不对劲,贾东阳下意识缩回身子,刘光天则是眼睛一亮,颠颠的跑来问好。
“主任,再有四个多月过年了,祝您新年快乐,步步高升。”
他媳妇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轧钢厂的大领导,拿起桌上的礼物笑盈盈地站在刘光天身侧。
“不可不可。”
看着香喷喷的烤鸭贾东阳学着唐长老连连摆手,心里却说再让一次我就要,旺财好些天没吃骨头了。
见贾东阳推辞刘光天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装什么装,当初吃我家多少鸡蛋!
转眼刘光天夫妻俩连拉带拽的将贾东阳弄进屋。
贾东阳坐到刘海中跟前,关切的说道:“二大爷,脸这么红,怎么了?”
“没事,死不了。”
刘海中头疼病又犯了,但他不想外人面前不能示弱。
二大妈起身给贾东阳倒杯茶,“丧良心,老刘他不是冲你,全是光天的错。”
之后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贾东阳一下子明白刘光天的礼物八成是给他的,老两口误会了。
不出贾东阳所料,下一秒刘光天拿出一个信封。
“主任,弟弟真是遇到难处了,您这回无论如何也得拉我一把,我现在跟我爹一样靠边站了。那群王八蛋还要抢我家房子。”
贾东阳不动声色的把信封揣兜里,摸着挺厚,估计不少票。
“光天老弟,这会想起我了?结婚时候怎么没请我。”
刘光天结婚四合院的人一个没请,自打他分房子便不打算和四合院再有来往。
一见贾东阳翻旧账,刘光天轻轻扇了自己一下,“怪我怪我,当时情况特殊,一切从简,没办什么仪式,您多担待。”
“没事,下次叫我也成。”
贾东阳真没生气,省一份份子钱多好。
刘光天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真丧良心,咒他们两口子离婚啊!
泥人还有三分火,刘光天没好气道:“贾主任!能不能帮,您来句痛快话。”
贾东阳双手一摊,“帮不了,我也靠边站了。”
刘光天不屑一笑,觉得贾东阳在耍他。
毕竟贾东阳换工作是常有的事,没准人家高升了。
贾东阳顿了一下又说:“不信你问许大茂,或者傻柱,他们都知道。”
“信封拿来。”刘光天直接伸手掏兜,不办事还收礼,什么玩意。
贾东阳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捏疼的他弓起身子。
面对贾东阳的淫威,刘光天秒怂:“松手,爷,服了。”
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贾东阳也不好太过。
他这边一松手刘光天小跑两步拉开距离然后开始放狠话:“丧良心,你也是被人整下来的吧。要我说你就是缺德事干多了,报应!”
贾东阳没反驳,收礼不办事,总得让人出口气不是。
没想到刘海中不乐意了,“老二,怎么跟主任说话呢!要没有他,你爹我就在清洁工岗位退休了。”
那几年刘海中在贾东阳手下办了不少脏活,贾东阳是记得的。临退休把人调回车间,就连养老金也是按七级钳工待遇发的,算是一点补偿。
这事对贾东阳来说小事一桩,但给刘家帮了大忙。
刘光天不屑一笑:“那是您活该,当个副主任尾巴翘到天上,什么人都敢得罪。”
刘海中恨自己养出一个白眼狼,直接啪的一声给了刘光天一嘴巴。
声音很大,整的贾东阳不忍心看。
刘光天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怒火在心中燃烧,竟朝着刘海中胸口推了一把。
刘海中连连后退,扶着桌子才站稳,他抬起颤抖的手,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指向刘光天。
“老二,你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的。”刘光天恶狠狠的说道。
“以前我打不过你,现在你动我一下试试。”
二大妈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揪着刘光天衣服大喊:“光天,怎么跟你爸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赶紧给他道歉。”
“我想说什么就什么,你管不着。”
刘光天甩开二大妈,二大妈扑通一声坐地上。
很快刘家的吵闹声吸引一圈人观看,不少人甚至趴窗户往屋里瞅。
他们都是看刘光天挨揍长大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刘海中也有今天。
打死他们也没想到刘光天敢打老人。
也有人在心底同情刘海中,养出一个不孝子。
不过老话说了:父母不慈,子女不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谁也怨不得谁。
李秀莲一步三回头的小跑回家,生怕漏掉什么精彩画面。
一个人吃瓜没意思,人越多越热闹。
家里许大茂正和儿子一块和面准备包饺子,李秀莲进屋开始嚷嚷,“大茂,天琪,别忙活了,二大爷家可热闹了,刘光天和他老爹老妈干起来了。”
接着李秀莲又眉飞色舞的说了经过,什么闪电旋风鞭,痛改前非脚,九阴白骨爪。
许大茂乐呵呵的解下围裙,儿子打老子,这好戏可不能错过。
等他们赶到刘家,阎埠贵在安抚刘海中,易中海和何大清轮流上阵教训刘光天。
老一辈人最重视孝道,三人难得统一战线。可刘光天压根不吃这一套,任凭你嘴皮子磨皮他也是梗着脖子不接话。
一小时后刘光天被磨叨烦了,扬言再也不回这个院,最终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大茂看得窝火,攥着拳头一个劲的说,“打啊,打啊!”
贾东阳翻了个白眼,吃瓜不早点来。
这会看热闹的人散了不少,贾东阳看着二大妈抹眼泪心里有些不好受,从怀里把刚才刘光天给的红包拿出来。
“二大妈,消消火,这口气我替您出了。”
易中海皱眉:“贾东阳,犯法的事不兴干。光天再怎么说以前也是咱院里的人。”
“老易说的对。”阎埠贵跟着说了一句,他是担心贾东阳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得得得,您赶紧回家洗衣裳吧!”贾东阳不耐烦的说道。
“还有你,三大爷,别老是盯着烤鸭行不行?”
阎埠贵老脸一红,尴尬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贾东阳的话提醒刘海中,他拿起烤鸭就要往外扔。
阎埠贵见状死死抱住刘海中,“老刘,别拿物件撒气,不吃给我。”
刘海中气笑了,“你个阎老西,什么便宜都占!得,今晚陪我喝点。”然后又看向贾东阳:“主任,您也别走,留下一起。”
“老刘,那我舍命陪君子,一定多喝两盅。”
阎埠贵激动的搓手,有酒有肉,赚了。
饭桌上,刘海中一直在强颜欢笑,没一会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趴桌子大哭:“老大,老大……”
酒自然是喝不下去,贾东阳和阎埠贵一块把人抬到床上。
二人出了刘家,贾东阳提醒了句:“父母不慈,子女不孝。三大爷,小心哪天您儿子也来这一出。”
“不能够。”
阎埠贵自觉不会有这一天,他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亏欠。
等人走远,贾东阳看着空中高悬的明月自嘲一笑。
确实没有这一出了,没有尤凤霞做局,阎埠贵只要不乱折腾应该可以安享晚年。
唉,再有几年她们就能回来了吧,真有点想。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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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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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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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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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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