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擦过皮肤带起阵阵细弱的痒意,应怜本就敏弱,受不了这异样的麻痒,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躲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她轻颤着嗓音开口。
纵使心里对他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但对于他的触碰,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本能地想躲。
察觉到她的抗拒与不自然,夙虞眸中愈加暗沉,最后抹了一遍那艳丽的纹色,他缓缓放下了手。
“阿怜与我已是夫妻,有肌肤之亲很正常。”他放柔了声音。
应怜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反驳他。
以一个古代人的思想来看,他说得没错,若她再和他掰扯些现代感念,可能会有被天道察觉到的风险。
“夙虞,就算我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强迫我的。”她的声音有些低落,藏着浅淡的委屈之意。
尽管在处理戒律事务上,她表现得雷厉风行,但到底是有少女心性,被喜欢的人强迫,饶是她现在疯了般地爱他,也做不到轻易释怀。xǐυmь.℃òm
见她低眉垂眸,显然郁结于心,夙虞心里窒闷不已,他最后悔的事,莫过于被邪珠所控,强要了她。
其实成亲那晚,他并未想过一定要得到她,若是他想,早在聚雾峰顶的小屋内,他就得手了。
可他怎么能,因为区区邪珠作祟,就那样强行占有她。
“阿怜,对不起。”
“是我的错,若你难消心头之恨,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轻声打断,“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我要你的一个承诺,只要你答应,我就原谅你。”
纵使被情蛊放大了对他的感情,她现在对他欲罢不能,但她不会因为情爱而完全丧失了理智。
理性的人,总不会忘了自己的本心和责任。
听到她的话,夙虞心里泛起涟漪,没有迟疑,他轻声回应,“好。”
只要她可以原谅他,别说一件事了,就算是一百件事,他也愿意去做。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说。”
“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耍赖了。”她的嗓音难得轻快了起来,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娇柔。
知道她指的是上次他拒绝她离开的要求,夙虞并没有立刻应下,看了看她释怀般微弯起的眸子,确定里面没有算计着逃跑的暗光,他心神微定。
她现在爱极了他,就像他对她一样,无论如何,她应当也不会再决绝地想要逃离了。
“好。”
他浅笑,抬手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而后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
“阿怜,你爱我吗?”他低哑的嗓音如弦乐般自带磁性。
似被他这幅模样所迷惑,她抬手,搭在肩颈侧,心里的悸动不似作假,她顿了顿,轻笑,“我爱你。”
“我也爱你。”说完,他低头,再次轻触上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欺骗自己,他根本不愿意去细想她因何而说出这句“爱你”,自是任由自己沉沦于其中。
他不需要理性,不需要得到她真切到没有丝毫杂质的爱,只要是她,哪怕只是敷衍,他也像是回到了海里的鱼。
唇上微麻的触感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直击心脏,应怜闭紧了眸。
她抚在他衣襟前的手缓缓下移,落到他小腹处。
邪珠就位于他的丹田处,古籍上记载着,若要销毁邪珠,就要将其自体内引出,再置于净生古阵内炼化九十九天。
可是,若直接破体取珠,他必定性命不保。
若是对他无情,她定然能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但她动了情,就像被荆棘束缚住的生灵,无论如何,也无法那般残忍地对他。
感觉到她手的位置,他放下捧住她脸的右手,下移,按住她的手,又将其攥在自己手中。
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他轻轻喘气,“阿怜,别乱动。”
应怜微微喘气,没明白他话中之意,她抬眸,疑惑地看向他。
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纯净眸子,他只觉得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勾得痒痒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真的很勾人,是他见过的,最具诱惑力的人。
应怜瞳仁微转,见他耳廓泛红,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妙又难得的东西,愉悦地轻勾起唇角。
原来,暴君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啊。
她缓缓抬手,摸了摸他泛红泛烫的耳廓,又捏了捏他充血般的耳垂。
“师弟,我还以为你不会这样了。”这是三百多年后,她第一次唤他师弟。
听着她略带戏谑的话,夙虞心里的愉悦攀升,达到定点。
往事浮上心头,他忆起在聚雾峰顶的木屋内,每次因她情动时,她总会这般戏谑着摸他的耳廓。
明明她从来不是那样轻浮的人,但又总能靠着一个细微的眼神或者是动作,将他撩得脸红心跳。
他看过她所有的模样,温柔的,戏谑的,冷然的,情难自禁的……分明只有他才见过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样子,可是,他却总在怀疑她对他的感情。
“阿怜可以随时这样做。”他看着她,一贯阴冷的眼眸里透着难言的宠溺之色。
说着,将她往上抛了抛,让她坐的位置高了些。
应怜垂头看着他,以前她就觉得夙虞是个顶顶的美人骨,容色昳丽得极具攻击性。
而现在,他唇色殷红,眼尾沾染了那抹薄红,她更觉得他看起来就像个妖异的精灵,夺人心魄。
她压了压自己的头,靠近他,在他脸上打出一片阴影。发丝因着她的动作垂下,落在他脸侧,发尾勾缠出暧昧。
他仰头,直对上她的眼眸,浅笑不语。
应怜扶住他的脸,用大拇指抹了抹他的眼尾,又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
“夙虞,你当真是好看。”
好看到让她失了心智。
“那师姐喜欢吗?”他眼尾微弯,面上带着惑人的笑意,如妖似魅。
“喜欢。”
“那师姐以后每天都看着我,好不好?”他轻缓了声音,低哄道。
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应怜暗笑,她扶了扶他的眉宇,“好。”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声音,温柔得如深夜里悬天的皎月。
心尖轻颤,腕间的轻澜情蛊传来刺痛,夙虞像是被钟鸣震醒,清醒了不少。
母蛊躁动,就说明,子蛊活跃。那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中蛊人的爱意达到鼎盛,还有一种,就是中蛊人所中的情蛊有松动的迹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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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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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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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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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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