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白姝音蜷缩在血水里,雪白的里衣被鲜血染得通红,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再一次被盐水泼醒,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耳边响起青梅竹马冰冷的嘲讽声。
“白姝音,大秦国高高在上的天才,如今沦为丧家犬,这滋味如何?”
白姝音听着容珩的话,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
她是大秦国镇南大将军独女,容珩是三皇子,二人是青梅竹马,是世人眼里的天作之合。
今天,是她心心念念期盼了多年的新婚夜。
可她没有等来想要的甜蜜和幸福,反而是心上人的痛下杀手。
容珩在合卺酒里下了药,再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
打晕过去以后,又用盐水泼伤口,等她醒过来,接着继续毒打。
“容珩,我是你的阿音啊,你曾说我是你掌心的珍宝,你为何对我如此狠心?”白姝音满心疑惑。
容珩满脸不屑,“珍宝?你不配!我的心上人一直都是顾言诺!”
“我接近你,是为了要你的心尖血给诺诺治病,如今她病好了,你也没用了。”
“没有用的人只有死,白姝音,你该死了!”
白姝音想要挣扎着起身,听到此话,又倒了下去,身上的伤口裂得更大。
“诺诺?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们?”白姝音震惊,愤怒,不可置信。
她和顾言诺,容珩一起长大,三人感情深厚,和顾言诺更是情同姐妹。
她知道她的血能够治顾言诺的病,于是她每日吃补品,吃到身体发胖,变形,变丑,就是为了能给顾言诺提供心头血。
为了顾言诺,她愿意舍命相救,可顾言诺竟然一直都在利用她!
难怪顾言诺每次看到她和容珩在一起的眼神都很怪异,原来顾言诺才是容珩的心上人。
可是,顾言诺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祝福她和容珩,原来,顾言诺一直在欺骗她!
愤怒,痛恨,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你们这对狗男女,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白姝音,你都死了,我和诺诺还能有什么报应?”容珩满脸得意。
“你敢杀我?就不怕我爹带着十万白家军踏平你的府邸?”白姝音怒问。
容珩冷笑一声,满眼讽刺,“白大小姐,你可真愚蠢,你爹若还活着,十万白家军还存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镇南大将军夫妇,连同十万白家军,通敌叛国,已经全部葬身于十万大山!你们白家,除了你,全死完了!”
白姝音仿佛被万箭穿心,心碎成了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口鲜血喷出来。
容珩那恶毒的声音还在继续,“至于你白姝音,在新婚夜被发现失贞,我心怀慈善,念及你我相识一场,不会让你立刻去死,而只是把你打入天牢。”
一开始容珩毒打白姝音的理由就是她失贞。
可白姝音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只有一个月前那一次……
“那个男人不是你?”白姝音问,她看着容珩的表情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
“没错!”容珩胜券在握,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一脸嫌弃地说,“看你又肥又丑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下得了口?”
“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模样,不是被你和顾言诺害的?你当时不也欺骗我让我多吃补品好给顾言诺提供心尖血?”白姝音质问。
容隽怒了,“白姝音,你的血能救诺诺的病是你的荣幸,你别不知好歹!”
白姝音恨得双眸冒血水,“容珩,你真是不要脸!你把我打入天牢也不是因为你慈悲,而是为了折磨我?”
“天才就是天才,白大小姐还不至于太蠢。”容珩讽刺,“你会在天牢生下孩子,你,你的孩子,都将带着耻辱度过一生!”
“曾经的大秦天才,沦为我的玩偶,在我手里变成了阶下囚,曾经崇拜你,夸赞你的人都会因为你不守妇德而辱骂你,哈哈……”
容珩放肆大笑,“世人不知,我才是大秦真正的天才!”
“容珩,你会遭报应的,总有一天,我定要杀了你!”白姝音血气上涌,瞬间失明。
“想杀我?下辈子吧,这辈子,你只能在天牢里看着我如何成为太子,登上至尊之位,我要让你匍匐在我脚下,永远仰视我!”
容珩自诩天才,可他一直听到的是世人口中的天才只有白姝音。
他对白姝音的嫉妒早就深入骨髓了。
“来人,将白姝音打入天牢!”容珩下令。
很快就有人进来拖起白姝音往外走,白姝音毫无反抗之力,只有愤恨嘶吼,“容珩,你不得好死……”
她凄厉的声音渐渐远去,容珩脸上都是奸计得逞的喜悦,他终于算计死了一直压在他头上的白姝音,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娶他的心爱的顾言诺了。
五年以后。
京城。
今天是暗生堂拍卖的日子。
此时,暗生堂的一楼聚满了人,他们都在讨论今天最贵重的一件拍品,三生花。
传言,三生花能起死回生,包治百病。
“听说了吗?今天太子殿下要来拍三生花。”
“太子妃的病又复发了,太子殿下拍三生花是为了救太子妃。”
“太子殿下出手,势在必得。”
“那可未必,传言,今天玄门门主也会来。”
“玄门门主?!”
“就是那个可以预料人生死,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玄门门主?”
“普天之下,除了她,还有谁敢称玄门门主?”
……
一楼大堂的议论声,一字不漏地传入了坐在二楼包厢的容珩耳朵里。
容珩一身紫衣,一身贵气,面色冷峻。
“殿下,属下打听过了,玄门门主就在我们对面的包厢里。”贴身侍卫林善道。
容珩面色更冷,握着折扇的手微微一紧,“不遗余力,拍下三生花,谁若敢与我争夺,杀之!”
“是,殿下。”
容珩原以为白姝音的心尖血能够彻底治愈顾言诺,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五年,顾言诺的病就复发了。
他寻遍天下也再没有找到像白姝音那样特异的血,而白姝音已经死了,如今能救顾言诺的只有三生花了。
与此同时,大堂的拍卖会已经开始。
三生花是第三件拍品。
负责拍品的男人开口,“接下来拍卖的是三生花,起拍价五百两银子,现在开始起拍。”
大堂内没有一人出价,在坐的无人敢与容珩争。
容珩看了一眼林善,伸出五个手指。
下一秒,林善出了房间,大声说出,“五万两!”
瞬间,众人目瞪口呆。
京城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大概十两银子。
顾太师每个月的俸禄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
容珩为了顾言诺,当真是一掷千金。
在众人以为容珩对三生花志在必得的时候,一道幽冷的声音横空砸来,“五万两,再加一个铜板!”xǐυmь.℃òm
这一个铜板,是对容珩的挑衅,侮辱。
“接下来,无论容珩出多少银子,我们都只比他多一个铜板。”
景婳端坐于桌旁,淡声吩咐身边的侍女。
她一身红裙,面容倾城,浑身散发着妖冶,冷魅的气质。
她很清楚地知道,此时的容珩一定暴跳如雷。
但,激怒容珩,抢夺三生花,这才刚刚开始。
五年了,容珩和顾言诺欠她的,该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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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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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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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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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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