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叶澜刚给大宝整理好衣服,转头之际,恰巧撞上了这尴尬的一幕,忍俊不禁大笑起来,笑得肩膀抖动,眼眶都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直到他面色越来越黑,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幽怨,她才渐渐敛起笑,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只是嗓音里仍带着丝笑意:“没事,自己女儿的,咱不嫌弃啊。”
说着,将大宝放到另一侧后,接过小公主,瞥了眼他沾满手背的"黄金",眸底划过一抹笑,安抚道:“赶紧拿纸巾擦擦,再去水洗,顺便在门口叫一下刘姐进来。”
“嗯。”
陆时尧闷闷地应了声,低眸复杂地瞅了眼自己闺女,恰好对上她无辜的小眼神。
他苦笑着扯了扯唇角,极力忽视手背上传来的怪异感觉,一连抽了好几张棉柔巾覆在手背上,就赶紧站起身了。
“我去洗个澡。”
不是他嫌弃自家闺女,他是真觉得全身都是那股挥之去的粑粑味道,仅洗手已经消除不了他心底的膈应了。
叶澜怔了瞬后,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唇角又不自觉翘起,垂首眉眼一弯,逗着乖乖躺着的小公主:“你好坏啊小玥玥,是不是故意的,嗯?你看爸爸脸都黑了,呵呵……”
说话间,她的手也没闲着,拿着棉柔巾给小屁屁擦起来。
拉了这么多,等月嫂进来还得洗洗小屁股才行。
-
当天晚上,夫妻俩早早睡下了,就担心半夜三胞胎又闹起来后,睡不好觉。
睡到深夜十二点多时,叶澜条件反射地惊醒过来,屏住呼吸,细细听了下,见门口没有传来敲门声,也没有宝宝的哭声。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监控,大宝房间的画面就跳了出来。
新买的大床上,两边装上了护栏,三个小家伙裹着睡袋睡在中间,三颗小脑袋挨在一起睡得正香,两个月嫂一个在床边观察宝宝的情况,一个则在收拾着换下来的纸尿裤。
抬眸瞄了眼墙壁上的艺术钟,往常这个时间都已经哭着被抱过来了。
“没闹了?”
陆时尧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也困乏地醒了过来,将头枕在叶澜大腿上,迷蒙的视线投向角落的监控屏幕上。
“嗯。”
叶澜伸手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抚了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陆时尧喉间溢出一串轻笑,半眯着眸子,打趣道:“是不是我家小公主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为了弥补我,所以决定从今晚起,带着哥哥们老老实实睡觉?”
听他这番调侃,叶澜也跟着笑起来:“可能是,不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吗?你的小情人这是开始学着体贴你了,你看看你多幸福。”
这话戳到陆时尧心坎上了,他一颗心暖暖的,伸手环住老婆的腰,脸颊贴在她大腿上蹭了蹭,嗓音里满是缱绻的柔情:“嗯,有姐姐和孩子们,我就是最幸福的。”
暖黄灯光打在叶澜温婉柔和的面容上,凝着陆时尧的眼眸里碎满了星芒,情不自禁又将另一只手落在他光滑的侧脸上。
低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也是。”
这一晚,虽然孩子们没有哭闹了,但夫妻俩却已经习惯凌晨两、三点时惊醒,所以一早醒来洗漱时,叶澜看着镜中异常明显的黑眼圈,不由得哭笑不得。
将身子倚在身后高大的身影上,叹了一口气:“看来接下来是我们俩要适应了。”
陆时尧感受着胸前的柔软身躯,伸长手臂从身后搂紧她腰肢,埋头在她颈侧细细地亲着。
“习惯就好了。”
他宁愿不适应,也不要再过一张床上躺五个人的日子了。
本来就只能靠抱着老婆缓解下了,那三个小家伙还要剥夺他几晚的幸福。
叶澜忍着颈侧的酥麻,缩缩脖子,正想推开他的头,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耳朵上,性感的喃喃声瞬间透过耳窝砸向她心尖:“还要等一个多月啊!”
那语气里,期待和遗憾并存,个中滋味儿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叶澜愣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脸微微发热,囫囵点点头:“嗯嗯。”
她蓦地想起,前几天这人还特意打电话给主治医生,非常直白地问两人何时才能同房的事,自此之后,他就开始数着日子了。
“那我们的婚礼就定在那天好吗?”
新婚洞房花烛夜,久违的开荤……
这画面光想想,都让他喉头发紧,一股燥热在身体里乱蹿。
叶澜隐隐明白他的想法,心尖微动,点头轻柔道:“好。”
一听老婆说好,陆时尧就按捺不住地猛地转过她的身体,低头压了下去……
半晌后,陆时尧微眯着眼,盯着叶澜走出去的妖娆背影,舌尖舔了舔下唇,脸上的神情仿若一只餍足的大猫。
唇角翘起,快速冲了个冷水澡,就回到卧室给陆安安打了个国际长途。
M国已是深夜,电话响了许久才接起,他刚懒懒地唤了声:“安安姐。”
电话那头就响起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是我,有事?”
“我妈呢?”
陆时尧从衣柜里翻了一件黑色短T就往身上套,不急不徐道。
“睡着了。”麦卡斯瞥了眼睡在身旁的老婆,淡淡道:“有事你跟我说也一样。”
陆时尧轻哼一声,他心情好,也不介意跟老头子说了。
“国内的婚礼,让安安姐订在我生日那天吧,下个月我要和老婆提前去度蜜月,婚礼的事就麻烦她了。”
九月初办完婚礼,学校又得开学了,所以干脆将蜜月时间提前好了。
“孩子呢?还这么小,你们做父母的就丢下了?”
麦卡斯浓眉不自觉拧起,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三个小宝贝被父母丢在家的可怜模样。
陆时尧轻呵一声,长腿迈出了衣帽间,语气漫不经心:“这不正是给你机会带孩子嘛!你不要就算了。”
麦卡斯稍怔了两秒,心思立即活络起来,琢磨着该如何将手头的工作立马安排出去。
“不出声?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缺带孩子的人。”
陆时尧耸耸肩:“挂了。”
“等等……”麦卡斯嗓音里透着丝急促,清咳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可以坐我的私人飞机。”
“到时再说吧。”
陆时尧唇角微微翘起,补上一句:“我不介意你把私人飞机送给我。”
闻言,麦卡斯磨了磨牙,心里暗骂道:“臭小子,就会趁火打劫!”
只是他嘴上却道:“行,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陆时尧狭长的眼尾微挑:“什么条件?”
麦卡斯抿了抿嘴唇,转过身背对着老婆,声音略低了些许:“等孩子一岁了,搬回来住。”
听闻这话,陆时尧竟也毫不意外,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还早着呢,可以考虑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见陆时尧没有一口否定,麦卡斯面上松了几分:“那你们好好考虑吧。”
挂了电话后,麦卡斯思索片刻,便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到书房安排工作去了。
-
叶澜这边还不知道,自己老公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婚礼时间订下来,而且连蜜月也给规划上了。
直至第二天早上,接到陆安安视频电话后,才从自家婆婆嘴里得知。
听到陆安安说的婚礼日期,叶澜稍稍愣了下,那天正好是他21岁生日。
“婚礼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去度蜜月,回来做个美美的新娘就行了。”
“酒店早就订好了,你和小尧看看要请哪些同学朋友,还有你家里的亲戚都一起安排上,到时安排专机去接就行了。”
叶澜回过神,只见屏幕上的陆安安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红唇开开阖阖,兴奋地讲个不停。
看着这一幕,她只觉心窝暖暖的,眉眼里满是诚挚的感谢:“安安姐,婚礼的事您在行,就辛苦您了,我们商量下再把名单给您。”
“行啊,你们定好就告诉我,我让人明天把婚礼方案发给你们看看,OK的话就让人准备起来,不喜欢就让他们再改。”
“……”
跟陆安安聊完视频电话后,叶澜放下电话,走到卧室外的露台上,朝下望去。
只见波光粼粼的游泳池里,一道矫健的身姿在水里肆意地游来游去,好不惬意自在。
叶澜看得入了神,脑中还在想着婚礼蜜月的事,就见底下的人泡在水里,朝自己招招手,扬声道:“下来。”
片刻后,叶澜从屋内缓缓走到游泳池边时,陆时尧猛地从水中钻出头,一个帅气的摆头,飞洒的水珠一滴不落地溅到叶澜身上。
她猝不设防,惊呼一声,扯着被淋湿的裙子,娇嗔道:“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时尧低低笑出声:“反正都湿了,你下来一起游。”
叶澜眼尾微微上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不会游泳。”
说完,想起正事,敛了敛神情,问道:“我们还要去度蜜月吗?”
“嗯。”陆时尧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你不想去吗?”
她语气里听不出太高的兴致。
“我没有不想,只是觉得三个孩子还太小了,丢他们在家,有些不放心。”
陆时尧心下了然,手臂撑在池沿上,一跃而起。m.xiumb.com
见状,叶澜将一旁的白色浴巾递给他,跟在他身后走向泳池边的休息椅。
陆时尧随性地坐着,一边擦着头上的水珠,一边望向叶澜:“家里有月嫂,还有你父母在,安安姐和老头子也会过来,你完全可以放心。”
“难得有时间,你身体也可以到处走,放松一下了,难道……你就不想跟我过过二人世界吗?”
见叶澜犹豫的神色变得松动,他再接再厉:“而且等我开学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这么长的假期了,就这样定了,嗯?”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伸手接住叶澜的手,微微晃了晃,嗓音又低又柔:“就答应吧,姐姐?”
蓦地想起昨晚查到的期末考成绩,他挑了挑眉:
“还记得上次打赌的事吗?我可是比你弟考得好,所以,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月底去到M国办完事后,我们就直接去度蜜月,所有行程你不得有意议,全部都由我做主。”
叶澜本来已经心动了,却听他神来一笔。
啧啧,这霸道的口吻和条件,全然是霸道总裁的作派!
叶澜只觉好笑,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绑着我上飞机?”
陆时尧倏地勾唇,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浓浓的痞气。
趁叶澜失神之际,猛然间伸手勾住她腰肢,将她环在自己两腿之间,抬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可以试试。”
“……”
-
就这样,两人的婚礼日期算是定下来了。
月底去M国前,两人商议着也将各自要请的朋友拟了一份名单给陆安安,由她准备请帖。
而叶家亲戚那边,原来叶母只想着请叶澜大姑一家就算了,可娘家兄弟这边不知怎的,也知道小澜要办婚礼的事,主动打电话过来问了。
既然都这样了,叶母与叶父一合计,索性两边亲戚一起请了。
婚礼这些事,由陆安安一手操办后,叶澜和陆时尧两个准新人就彻底成了甩手掌柜。
眨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在去M国的前一天,两人在家一直陪着三胞胎,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亲力亲为。
叶澜看着三个小家伙,想到要好长一段时间都抱不到、亲不到,心里是越发不舍。
但再不舍也要面临一段时间的分离。
第二天一早,两人临出门时,叶澜抱着三个小家伙亲了又亲,轮流抱了好一会儿。
陆时尧心底也是莫名地不舍,深深地看了几眼小家伙们,最后还是憋不住,在三人脸上不舍地亲了好几口,才搂着老婆赶往机场。
两人并没有让陆安安安排私人飞机,只是订了两张头等舱的飞机票。
到了机场,陆时尧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紧紧握住叶澜的手,去办登机手续。
机场人多,自从陆时尧官宣后,两人出门时,无时无刻都不会忘了全副武装一番。
但两人这身标配的明星出行装备,再加上陆时尧高大挺拔的身形和矜贵高冷的气质,一旁的叶澜也是身姿窈窕、曲线分明。
两人站在人群中,即使看不清长相,那回头率也是杠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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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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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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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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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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