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殷槐狠了狠心,掐诀诵咒一番后,剑指微抬,突然,立于其身后的九尊黑漆漆的棺椁浮空而起。
“嗖嗖嗖”数声飞向阴尸们战斗的方向,分立于四周,阴尸与棺椁之间的勾连阵法成型。
一具正在与木雕傀儡激战的阴尸,猛然间嘶吼一声,爆发出数倍于前的战力,将那具木雕傀儡打的连连后退,只能是架起胳膊护住头部,疲于防守。
随后那具阴尸狠狠地一脚踹出,将那木雕傀儡踹的向后倒退数丈,而那具阴尸这借着这一力道竟掉头钻进了临近的一个棺椁内。
瞬息之间,那具阴尸竟然从另外一尊棺椁中钻了出来,裹挟着浓浓的至阴之气扑向了一对激战的阴尸和木雕傀儡。
那具从棺椁中传送而出的阴尸偷袭了那尊木雕傀儡,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对方,并且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了木雕傀儡的脖颈上,而原来与其对战的阴尸抓住机会,喷吐出一口浓郁的至阴至寒之气,将木雕傀儡冻得周身接上了一层冰霜。
在两个阴尸的夹击下,数息时间那尊木雕傀儡便被撕成了碎块,散落一地。
这些棺椁间有相互传送的功能,阴尸正是借助这一功能,偷袭成功,打破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接着,两具取得战果的阴尸片刻没有停歇,分别钻进两个相邻的棺椁内,又从另外两尊棺椁中钻出,支援其他的阴尸,击碎对手。
随后,一具又一具的阴尸效仿此法,从那尊棺椁中一一钻出,扑向剩余的木雕傀儡。
最后,满地只剩下一地的木屑碎块,一片狼藉。
见状,殷槐得意张狂的大笑起来,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圣使,你那些傀儡都死没了,你还拿什么来对抗我的九具王级阴尸?”
他抬手一指,爆喝一声:
“还不打开封印!如此,本星君可饶你一命!”
话音刚落,九具阴尸齐齐转向,猩红的眼睛如同恶魔般注视着苯教圣使,下一刻就要扑向对方,将其撕成碎片。
苯教圣使那枯黄梧桐树叶的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整个人的状态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嗤笑一声:
“好戏才刚刚开始,殷星君高兴的太早了,你不过是略占上风,但我还有反击的实力。”
说着,他再次伸出右手,手心向下,五指虚抓,接着缓缓向上一抬。
宣德殿的地面上再次浮现出道道如同层层水波般荡漾的阵纹,俄顷,一尊尊木质的人形雕塑浮现而出,又是九尊。
殷槐见状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苯教圣使的傀儡竟然还有新的,同时他心中疑惑为什么方才对方不直接召唤出十八尊木雕傀儡来?
这时,苯教圣使那沉闷且有力的声音传来:
“殷星君,你这些阴尸能够借助棺椁复活,而我这些傀儡同样能够借助法阵复活,所以我才说好戏刚刚开始。”
随后,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
“星君你可要抓紧了,现在还剩下半刻钟的时间。”
殷槐咬牙切齿,双眼死死的盯着苯教圣使,似乎要从他的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此时的殷槐有些心灰意冷,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已经无法战胜这苯教圣使了,虽说还有半刻钟的时间,但想要真的力挽狂澜,让斩魔关从容应对背后的偷袭,此时是最后的时间。
之后,越是浪费一分一秒,即使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斩魔关的应对会越来越仓促,能够避免的损失会越来越大。
殷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波澜的心绪,他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坚毅,这一刻他不再保留,自己必须要亲自下场了,最后一搏,胜负在此一举。
殷槐缓缓抽出腰间的三尺青锋,“砰”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疾冲而去,杀向苯教圣使。
苯教圣使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如同树枝雕刻而成的木剑,朴实无华,同样迎向了殷槐。
二人的身形碰撞在一起,青锋抵住了木剑,霎那间,两股强大的气息撞击在一起,无形的磅礴的冲击波迸发而出,如同无可匹敌的风暴一般向着四周扩散。
宣德殿震动不已,如果不是有两道封印的加持,大殿肯定就会被这风暴毁于一旦。
而激战中的开阳修士与苯教死士也被冲击的摇摇晃晃,不得已纷纷躲避,不再缠斗。
殷槐与苯教圣使在相互撞击之后,接着分开,随后再次不断地碰撞在一起。
顷刻间,二人身前凭空出现了数道无形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滚滚雷鸣之声。
随后,二人身影在空中不断地闪现,两柄长剑不断碰撞,空中传来了“当当当”的响声,连绵不绝。
十几息后,二人身影分开,悬停在空中对望。殷槐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半刻钟的时间又过去了一半,无力回天的感觉浮现,但他并没有放弃,冷哼一声,迅疾的掐道诀诵念法咒,突然,手中的长剑泛起森森寒气,冰霜凝结而成,旋即猛地杀向苯教圣使。
看着杀来的殷槐,苯教圣使并未退缩,手中木剑一甩,碧绿光华浮现,层层绿光仿佛无数飘落的绿色层层叠叠的笼罩向殷槐。
猛然间,一尊高达四五丈的法相显现而出,正是殷槐施展出法相天地的神通,圆满境的最强神通施展出来,也可以看出殷槐已经是放手一搏,想要力压苯教圣使,尽快结束战斗。
这尊法相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为蛇躯,背后还有一对形似蝙蝠的肉翼,头上有一只独角,周深环绕着黑色的雾气,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神怪,恐怖吓人。
苯教圣使冷哼一声,顿时周身碧绿光华一闪,显化出一尊四五丈高的神人形象,宝相庄严,低眉慈目,一手拈花状,一手托着另一只手臂,怜悯众生。
两相对比,该是魔的更像普度众生的神,该是神的更像为祸人间的魔。
瞬息间,两人再次战斗在一起,声势更盛之前,爆发出来的气势与冲击力让密闭的大殿内的众人都站立不稳。
百里鸣也差点因此而暴露了身形,被人发现,他躲在一根柱子后,调养着气息,虽然一直想要出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苯教圣使没那么简单,所以他一直隐忍着,等待更佳的时机。
苯教圣使与殷槐星君再次分开,两人神情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疲惫之感都开始萦绕全身。
苯教圣使嘿嘿笑道:
“呵,一刻钟马上就要过去了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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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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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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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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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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