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裴权听不下去,冷声喝止。
何惠讽刺:“就是这样。你太霸道了。在你面前,别人不能忤逆你,必须顺着你,讨好你,没有一点发言权。”
原来如此吗?
她竟这样就背叛了他。
他感觉可笑:“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偏执地不认为自己有错:“别找理由了。你只是不爱我罢了。”
何惠笑了:“我为什么要爱你?你这么对我,我还要爱你,我是有病吗?”
裴权又被她刺激了,眼神一狠:“你必须爱我!”
何惠深深叹气,觉得很无力:“你看,又来了。你想着掌控一切,别人必须按着你的想法做、想法活。”
说到这里,她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或许别人可以做到,但裴权,很抱歉,我做不到。”
裴权摇头:“不!只要你爱我,你就可以做到!所以,你只要爱上我就好了!”
何惠:“……”
这神经病!
她跟他讲不清。
他用错误的方式追求她,她要怎么爱上他?
她又不是有受虐症。
但这些她不想说了。
太累了。
她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夜很冷。
身体很疼。
她闭上眼,感觉肚子还很饿。
咕咕叫的声音在寂静寒冷的夜里很明显。
他听到了,皱了眉,去做饭。
饭很简单。
速食泡面而已。
他做好了,端过来,准备喂她吃面。
何惠的手脚还绑着,就很不方便,趁机说:“你给我解开。我自己来。”
裴权拒绝了,冷心冷情道:“别得寸进尺!记住你的身份!”
何惠气道:“我现在什么身份?”
“阶下囚。”
三个字实在到位。
何惠冷嗤:“你在犯罪!裴权,你是绑架有瘾吗?之前对姜沅沅下手,现在又对我下手!”
裴权理直气壮:“这都是你逼的!”
何惠被他气笑了:“所以,现在轮到你来逼我了。”
裴权点头,冷声威胁:“张嘴。别逼我喂你吃别的。”
何惠:“……”
她忽地想到了两人曾经的荒唐,心里怂了,不敢耽搁,立刻张开了嘴——她可不想吃男人的脏东西!
裴权便喂她吃面。
泡面味道还行,就是煮得没劲道了。
她一口口吃完了,又被喂了半碗汤。
随后,他也去吃了泡面。
吃完后,又站在床头看她,也不说话,就很吓人。
何惠被他看得心慌慌,就转开话题问了:“你想这样绑我到什么时候?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跑不掉的。放了我吧。裴权,我的手很疼。”
裴权坐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我的心很疼。”
何以人在身边了,心还是很疼?
他怎么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疼的暴虐,很想杀人。
何惠听他这么说,一时不知说什么了——他的心疼不疼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他是咎由自取!
“怎么不说话?”
他不许她沉默,要听她给个说法。
何惠想了想,便说了:“裴权,心会疼,是好事,说明你活着。”
他之前麻木不仁,现在有了人情味,应该感谢她。
裴权觉得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皱眉道:“我活得很好。我是认识你之后,才活得不如意了。”
何惠讨厌他这种高傲的偏执:“你要这么说,那这话题就说不下去了。”
裴权不解:“为什么?”
何惠冷笑:“你冥顽不灵。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么说了,侧过身,就躺下闭眼睡了。
爱咋咋滴吧。
她也看出来了,裴权中邪了,或许对她真有点心,一时半会不会对她下狠手。
裴权不知不觉暴露软肋,被她吃死了。
他看她假睡不理自己,郁闷又暴躁:她竟然还能睡着!他抓她过来,她是他的阶下囚,应该痛哭求饶,假意逢迎,献媚于他,求他原谅!
“不许睡!”
他推她,喝令道:“何惠,你要向我认错!听到没?”
何惠听到了,立刻能屈能伸认错了:“对不起,裴先生,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不该离开,我不该背叛你,我就该在你身边做个乖巧听话、供你逗趣解闷的金丝雀,您大人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饶过我吧。”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听的话,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嫌恶地冷笑:“你是不是想听这些?裴权,你真的是霸道啊。”
霸道的裴权听着她犀利的讽刺,嫌恶的眼神,心里又痛起来。
不是这样的!
不是!
可该是什么样呢?
他痛苦又迷茫:“我来之前,想好了各种收拾你的手段,要把你按在床上,要拿铁链拴住你,要做到你怀孕,但你真的在我身边了,我却不知该做什么了。”
何惠听得心惊肉跳:这变/态!
她忙说:“你不能那么做!我会厌恶你的!我会更加想逃离你!”
“我知道。”
裴权看出她的慌张,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询问:“所以,何惠,你想我怎么对你,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
何惠见他冷静下来,还有示弱之意,忙把双手伸他面前:“先解开。”
裴权盯着她手腕的绳子,因为她的挣扎,绳子勒红了她的手腕。
他皱起眉,却迟迟没有动作。
何惠怕他反悔,催促道:“快些。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裴权是商人,深谙谈判技巧:“那你的诚意呢?”
何惠暗骂:奸商!明明他是求着她的那个!
裴权也知自己占据不利地位,但谈判里,越是不利,越要强势:“我很喜欢《三体》这本书,里面有句话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何惠,你别激发我的兽性。”
他在威胁。
何惠只能先认怂:“好吧。只要你尊重我,给我自由,我就留在你身边。”
裴权像是没听到,提醒道:“你好像忘了,我们在说诚意的问题。”
何惠:“……”
什么诚意?
他想要她给什么诚意?
妈的!
混蛋玩意儿!
明明是他求着她留下来,现在怎么变成她求他给她留下来的机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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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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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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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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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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