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渣滓!”
他把他带坏了。
裴渡自我安慰——他才不是坏人。他只是被魔鬼蛊惑了。
“你滚远点!”
他丢下这句话,就回了卧室。
但进卧室前,脚步一顿,回头问他:“套儿呢?”
裴权更乐了:“你来的时候,没准备?”
他这位三爷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吗?
他给他准备女人,还得给他准备套儿?
他忍不住讥诮:“要不要我帮你把她衣服扒了?或者再给你抹好润滑——”
“你闭嘴吧!”
裴渡听不下去,转身进了房间,“砰”得一下关了门。
声音一如既往的响。
裴权被震得耳朵疼。
他掏掏耳朵,继续跟何惠说话。
何惠听到了叔侄俩的谈话,什么套儿,什么扒衣服,什么润滑,他们在说什么哑谜?
她很好奇,打听着:“你在忙什么?”
裴权看她兴趣浓厚,故意卖关子:“你猜。”wWW.ΧìǔΜЬ.CǒΜ
何惠便猜了:“你那边有女人?你用还是裴少用?裴少想通了?准备破戒了?”
她知道裴渡向来是洁身自好的,还有些精神洁癖,愿意动女人,简直就是禁欲和尚破了戒。
裴权没想到她猜的挺准,就问:“怎么不觉得是我用?”
何惠心道:你用了,那可太好了。我要自由了。简直可喜可贺。
但面上很乖顺:“裴先生说笑了,您用了,我人微言轻,敢说什么呢?”
裴权满意她的乖顺,笑说:“可怜见的。你放心,我不玩混乱关系。”
他惜命。
也向来节制。
二十六年来,也只在何惠身上放纵些罢了。
偏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哼,还不知道珍惜!
何惠为他不玩混乱关系而心情复杂:虽然安全有了保障,但这种被监管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都想给他介绍美人了。
等下,扯远了。
她回归正题,继续打听:“是谁啊?什么样的天仙绝色,能打动裴少啊?裴先生,拍个照片,给我瞧瞧呗?”
不是男人才会想着看美人。
她们女人也很喜欢看美丽小姐姐的好吧?
“以后你会知道的。不急于一时。”
他老神在在地回着,抿了一口酒,看向了裴渡的房间——开干了没?
好奇啊!
他简单跟何惠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真变/态了,站起来,往他房门口乱晃。
没声儿。
忙前/戏呢?
他想象了一会,也觉得自己太变/态了,就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回去继续喝酒了。
今晚是个好日子。
他或许要多个婶子了。
*
对沈希烈来说,今晚不是个好日子。
他那天被打晕后弃置于黑暗,第二天,天蒙蒙亮,才被滴滴车的司机发现,送去了医院。
一番急救后,人醒了,但媳妇丢了。
他立刻报警并派人查找她的下落,但沿途监控都出了问题,根本没有线索。
不!
有线索的!
对方打晕他,却没有伤害他,显然不是死敌。
唯独带走姜沅沅,简直像是奔着姜沅沅去的。
姜沅沅就是个普通学生,平日里,与人为善、乐善好施的,绝不会有人打她主意。
所以,是谁?是谁对她下了手?
他躺在病床上,从白天想到晚上,一边想,一边吐。
他脑震荡的后遗症持续到了现在,还是没好转。
“呕~呕~”
他捂住嘴,下了床,奔进浴室,往马桶里吐。
没吐一会,头就晕眩得蹲也蹲不住。
他头一歪,就往一旁倒。
还好沈夫人扶住了他。
她拍着他的后背,心疼地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劝:“希烈,别想了,你睡会吧。医生说了,你切忌忧思。”
沈希烈苍白着脸,神色很憔悴,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红通通的,显然也是哭过的:“沅沅不见了,我怎么睡得着?”
他嗓子哑了,不是哭的,是说话说哑的。
他一遍遍跟警察重复当时的情形,一遍遍给私人侦察队提供寻人办法,一遍遍催问他们的进展,声音可不得哑了?
沈夫人听着他沙哑的声音,等他吐好了,忙端了一杯温水给他喝:“乖孩子,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等他接了水杯喝水,又安抚着:“警察跟私人侦察队都在找了。寻人启事也都全国全网发布了。希烈,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找到沅沅的。”
前提是她还活着。
如果——
她不敢想如果。
她可怜的孩子啊。
眼泪落下来。
她赶紧擦去了,不想儿子再忧心、伤心。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双手合十,祈祷着,也自我安慰着。
她的沅沅啊……
姜沅沅一直在沉睡。
她睡了很漫长的一觉。
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亲吻她的脸,很温柔,很小心翼翼——是谁?沈希烈不会这样吻她的。所以,是谁这样吻她?不可以!他不可以吻她!沈希烈呢?
希烈!
希烈!
沈希烈有危险!
她潜意识里知道他有危险,开始挣扎着想要醒来。
但眼皮很重。
她睁不开。
是谁!
不可以!
不可以吻她!
沈希烈!
救救她啊!
眼泪流出来。
她甚至呓语着出了声:“希……烈……希烈……别伤害……他啊……求求你……”
她的声音很轻微。
裴渡甚至都听不清。
但他知道她在喊沈希烈的名字。
沈希烈有什么好?
他总是保护不了她。
裴权那么轻易把她掳来,证明他就是个废物!
他不配留在她身边。
裴渡恨恨想着,伸手扯下了她身上碍眼的衣物。
那对雪白是他垂涎已久的。
本该属于他的。
但上面有沈希烈的牙印。
该死的!
他下了床,去了浴室,寻了毛巾浸了水,给她擦拭,一遍又一遍,直擦得皮肤都红得快破皮了。
但随着衣物散去,她身上的痕迹太多了。
那么多的爱痕,足可见他们是多么的水乳交融、如胶似漆!
他看的心头暴戾,一时情难自控,就狠狠咬了下去。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满满的、属于他裴渡的痕迹。
姜沅沅,别怪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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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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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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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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