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床什么事!
这色/胚!
一言不合就想上/床。
怎么办?
她感觉完全处于下风。
不管想出什么招,他不配合,全都白搭。
“走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
何惠抿着嘴唇,慢慢跟着,盯着他的身影,暗暗给自己鼓气:不急。不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来日方长,总能找到他弱点的。
*
沈希烈的弱点是姜沅沅。
姜沅沅想出海玩,他晕船晕海、吃了好多片药,也要跟着去,真的做到了舍命陪君子。
同行的保镖段璋看他吐得身体虚软、面色苍白,都觉得遭罪。
他偷偷跟徐势说:“少爷感情淡薄,但对少夫人,也算是情深似海了。”
徐势点头附和:“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实话说,少爷有了少夫人后,有人气多了。”
像昨天,还主动关心他会不会晕海晕船,如果不舒服,就不用跟着。
难得啊!
两保镖一边闲聊,一边隔着距离,保护着两个小主人。
姜沅沅要海钓。
沈希烈忍着晕吐感,给她撒饵料,还教她一些海钓知识。
大概海里的鱼儿胆子大。
饵料撒下去,没一会,就有鱼儿咬钩了。
姜沅沅往回收鱼竿,过程很艰难,是徐势帮忙把鱼弄进水桶里的,因为那鱼儿太大了,估摸有十斤重。
个头壮实就算了,外形也长得很不一般,颜色还是红色的。
鱼儿在水桶里扑腾着。
她瞧了一会,抬起头,目光困惑地看向沈希烈,问道:“这是什么鱼?”
沈希烈扫一眼,运转着脑海里的知识,回道:“是红笛鲷。”
姜沅沅没听过:“怎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沈希烈就回答不了了。
他笑着补充:“就是个名字,你也可以叫它红鱼、红鸡、赤鸡仔,这种鱼刺少肉多,肉质鲜美,营养价值很高,回头让妈做给你吃。”
姜沅沅喜欢喝鱼汤,但都是寻常鱼做的鱼汤,这红笛鲷一听就很稀有的样子,搞得她有点不放心:“这个能吃吗?不会是濒危物种吧?”
如果是濒危物种,她一定会放生的。
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
沈希烈摇头一笑:“不是。放心。不在濒危物种名单里。”
他对珍稀野生动物也没吃的兴趣。
姜沅沅听了,稍稍放下心来,低头瞧了一会,又问:“你看它肚子鼓鼓的,不会是有宝宝了吧?”
她也不想吃有宝宝的鱼。
杀生太多,伤福运的。
沈希烈听了,让徐势把鱼拿出来,盯着鱼的腹部、鳍、吻等多个地方,看了好一会,才说:“雄鱼,不会有宝宝的,放心吧。”
姜沅沅没想到他还能分辨雄雌,既震惊,又赞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本以为他只会弹琴,没想到学识这么渊博。
事实是沈希烈看她喜欢海钓,这几天,没少恶补相关知识。
他记忆力好,只要用心看一遍,大半就进了脑子,稍作整理,便显得有模有样了。
当然,他不会解释。
他乐于享受她的崇拜。
姜沅沅疑似智性恋,每当沈希烈展现优于常人的一面,就越爱他一些。
“快教教我。这个怎么分辨雄雌的?”
她是不耻下问、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他也不吝啬当个好老师。
两人就这么你教我听式海钓。
海钓的成果还是不错的。
两人一上午钓了八十斤鱼,种类还很多。
海钓的快乐就在于此——满满的收获。
尤其是收获的过程——你永远不知道下次钓上来什么鱼,有多大,有多珍贵。
不过,八十多斤鱼,姜沅沅并没全带回去,放生了很多,最后只留下几只普通的、丑丑的鱼。
颜值即正义。
丑丑的鱼,吃了也不可惜。
回程途中,她对着水桶里的鱼说:“早死早托生,没准你们下辈子就会投胎成人了。我在帮你们哦。”
她善良的过头了,也可爱的过头了。
沈希烈瞧着,爱怜地笑道:“沅沅,你这样心善,要不要我给它们弹一曲往生曲,超度它们一下?”
姜沅沅一听,来了兴趣:“可以吗?”
沈希含笑反问:“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是她的丈夫,理当守护她的纯善。
于是,当回到海岛别墅,他就寻了琴,给即将被宰的鱼儿弹琴了。
这琴声禅韵袅袅,阔达而慈悲。
鱼儿们听得像是沉醉了,在水里飘着,都不游动了。
也许,它们到了另一个世界?
死即是生。
生即是死。
中午
姜沅沅喝着鲜美的鱼汤,跟沈希烈商量着下午的行程。
她还是想去海上玩,想去看海豚、看鲸鱼。
沈希烈由着她,下午便让人开着游艇,带她去寻海豚跟鲸鱼了。
海豚是很好寻到的。
鲸鱼在深海里。
他们去了好远,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寻到鲸鱼的踪迹。
这鲸鱼是座头鲸,体积特别大,一眼看过去,山一样,特别的震撼。
不过,他们没离太近,怕游艇发出的声音会影响到它。
鲸鱼靠声音来沟通、觅食、导航,噪音可能会伤及他们的耳朵、内脏。
近来,很多鲸鱼搁浅的新闻,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海洋噪音污染。
当海洋噪音污染影响到它们自身的声呐导航系统,可能会让它们无法精确辨位,以致游到浅水区,导致搁浅。
而鲸鱼一旦搁浅,救援难度特别大,百分之九十都会死亡。
因此,他们一行人只是远远观赏。
但远远观赏,也足够了,座头鲸在喷水,像是喷泉,漫天的水珠都落到了他们这里。
海水咸腥。
海风清凉。
座头鲸骤然发出了声音。
那声音怎么形容呢?
起初是空灵的、治愈的,像是周深的那首歌《大鱼》,再听下去,有远古的味道,感觉像是在呼唤着什么,最后,它的声音变得森寒、悲壮、可怖,仿佛它在承受什么沉重的灾难。
姜沅沅听得心情都不好了。
沈希烈则兴致高昂,还抱着琴,弹了起来。xiumb.com
他弹出刚刚座头鲸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模仿,又像是在记录,更像是在交流。
那座头鲸被吸引来了。
它围着游艇,庞大的身躯缓缓游动着,不时发出远古而空灵的声音,仿佛在传达着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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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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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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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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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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