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叹气,躺回去,睡也睡不着,感觉他的手还不规矩,就寻了话题闲聊:“你为什么那么介意‘死’这个字眼?”
沈希烈不答反问:“沅沅,你信命吗?”
姜沅沅对鬼神一说,认同孔老夫子的观点,回道:“无关信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
沈希烈说:“我是信的。”
姜沅沅想:你都差点入佛门了,不信才怪!
沈希烈继续说:“你既然说敬而远之,那以后就少说不吉利的话。命运会听得到。一语成谶,不是虚言。”
“我知道了。”
姜沅沅点着头,抓着他的手,表情无奈:“沈希烈,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沈希烈看她憔悴无力,亲了下她的额头,哄着:“睡吧。我没想做什么。”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就陪着她老老实实睡了一觉。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跟古代的昏君有的一拼!
一直睡到了十一点钟。
姜沅沅先醒来,看他还在睡,就想悄悄溜下床。
但下床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她瞧了会,还是抬脚跨过去,不想,半路被他按着肩膀,坐到了他的腰腹上。
“嗬!沈希烈!”
她吓得惊叫——这姿势太暧昧了!
她立刻红了脸,看着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的人,嗔道:“你干什么?”
沈希烈笑道:“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姜沅沅如实说:“我想下床走走。久睡也很累的。”
“沅沅,你怎么总喊累?”
沈希烈低喃着,仰卧起坐一般,忽然坐起来,抵着跟她额头,轻笑道:“娇气。”
娇气的姜沅沅亲了下他的脸颊,撒着娇儿:“别闹了。我下午有课的。”
沈希烈下午也有事要忙,就点了头,没闹了,放她下来。
姜沅沅把他赶出卧室:“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沈希烈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楼下客厅
沈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见小夫妻下楼,就挂断电话,满面慈爱地说:“正要喊你们呢。午饭准备好了,快去吃吧。”
沈希烈点了头,牵着姜沅沅的手,去了餐厅。
餐厅里
丰盛的午餐摆满餐桌。
还多是补气血的汤。
沈夫人给姜沅沅盛了好几碗:“都是养颜补气血的汤,我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姜沅沅听了,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都喝完了。
沈希烈则给她夹了很多肉。
她没一会就吃撑了。
“不了,不了,再吃要打嗝了。”
她放下筷子,摆着手,忍不住揉揉肚子,感觉长胖了,肚子有肉了。
当两人走出餐厅——
她就随口说了自己长胖的事。
沈希烈听了,瞧着她的胸,意有所指:“嗯。我的功劳。”
姜沅沅:“……”
这色/胚!
她生气了,快步上楼拿了书包,直奔车库。
沈希烈今天要去公司录他最近创作的曲子,跟她不同路,送她上了车,叮嘱道:“哪里不舒服,及时联系我。我让段璋跟着你,后面给你安排个女助理。下午我忙好了,就去接你。”
姜沅沅还生着气,不想理他的,可他句句关怀,让她心软了。
“也不用。我自己回来也行的。”
“听话,在学校等我。”
他亲了下她的唇,看向司机刘叔:“路上注意安全。”
刘叔乐呵呵笑着:“嗯。少爷放心,我会把少夫人平安送到学校的。”
沈希烈点了头,目送车子离开。
姜沅沅回头看他一直望过来,心里甜蜜得冒泡泡。
撇开床上的不和谐,沈希烈真的哪哪都好。
她甜笑了一会,想到周末,笑容就淡了。
这周末决不能随他乱来。
得想个办法。
可想什么办法呢?
她一下午都在烦这件事,上课都不停走神。
【我忙好了。现在去接你。】
他的信息发过来。
姜沅沅正在上最后一节课,看到他发来的微信消息,彻底心乱了,根本跟不上老师的节奏。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作为学生,上课就该专心听讲。
为了专心听讲,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好让自己专注。
效果还是有的。
就是在手上留下了痕迹。
等沈希烈过来接她放学,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多处掐痕还有淤青,本来温柔含笑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冷厉森寒了:“这怎么回事?谁做的?”
他以为有人欺负她,面容可怖的很,像是要杀人。
姜沅沅忙说:“没有谁。我自己做的。”
她想到原因,羞囧着,小声解释:“就上课总是走神,我就惩罚了自己。”
沈希烈听了解释,脸色更冷了:“姜沅沅,学习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吗?你怎么能因为自己上课走神,就这么伤害自己?”
他目光阴沉沉,盯着她手背上的淤青,仿佛那淤青是他的仇人。
他很生气,生气姜沅沅不爱惜自己。
全然忘记自己也曾干过这种事。
姜沅沅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愣了一会,才小声说:“也没有。我、我就是想自己好好学习。古时候头悬梁,锥刺股——”
“那是古时候!”
沈希烈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压着怒气道:“沅沅,我们家从不兴刻苦学习那一套。你便是成绩再差,也没有关系。沈家就是你的底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前提是,保护好你自己。”
说到这里,他抱她上了车,关上车门,狠狠吻她的唇。
这是个带着惩罚性质的吻。
他甚至咬破了她的唇。
姜沅沅呼痛。
他停下来,胸膛剧烈起伏,问她:“手疼吗?”
姜沅沅:“……”
关她的手什么事?
分明是他故意咬破她的唇,让她疼。
但她不敢说。
只敢小声哭着,摇头说:“手不疼了。”
沈希烈问:“为什么不疼了?”
姜沅沅:“……”
她觉得他问的好白痴。
小声咕哝着:“就是不疼了。”
他像是不满意这个回答,二话不说,又吻她,带着咬劲,故意让她疼。
姜沅沅疼得哭:“别咬我。沈希烈,我错了。”
沈希烈停下来,继续问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疼了?”m.xiumb.com
姜沅沅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想听她说什么,顿了好一会,才哽咽道:“慢慢就不疼了。”
这话显然踩到了沈希烈的爆点。
他骤然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抬高了些,对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阴狠道:“既然慢慢就不疼了,那我下次床上狠点,你最好都给我受着!既然不怕疼,那就别喊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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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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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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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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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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