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去她的眼泪,冷声问:“你不想我碰,想谁碰?”
裴渡吗?
他碰过她吗?
他们在国外两个月,都做了什么?
他知道她是初次,但想到裴渡可能吻过她,还是烦躁的不行。
他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不许别人碰她一下。
姜沅沅不知他所想,但知道他吃醋了,忙摇了头,委屈巴巴说:“没有。我没想的。”
眼泪又落下来。
她觉得他好冷、好凶。
沈希烈看她哭,心里软,面上冷:“不许哭。不然,今晚有的你哭。”
这简直是威胁。
姜沅沅立刻不敢哭了。
她哽咽着,惊恐地看着他,红唇颤颤,全然羸弱无辜的姿态。
多么娇嫩的小羊羔儿。
他瞧着,就想吃了她。
可她身体太弱了。
他检查过,得休养几天。
他一辈子要用的,必须爱惜点儿。
“沅沅,我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以后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
他吓唬过后,也知道要说些软话的,就搂着人,亲亲她的额头,柔声说:“沅沅,原谅我,也答应我,以后不能拿这方面折磨我。”
不给他碰,就是逼他发疯!
姜沅沅见他这样,哪里能拒绝?
但条件得谈:“那你轻点,次数少点,我身体真的吃不消。”
这就损及沈希烈的福利了。
他是坚决捍卫自己福利的,笑道:“沅沅,你吃不消,是缺乏锻炼。我明天教你游泳。”ωωω.χΙυΜЬ.Cǒm
姜沅沅:“……”
她不觉得自己缺乏锻炼,明明体育课上,她跑三圈都不带喘的。
“等我身体好些再说吧。”
她不排斥学游泳,但明天学不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明天也恢复不了。
明天很快到来。
姜沅沅的身体果然没有恢复如常,但多少能下床走路了。
由于沈希烈给她请的病假,她去上学,很多同学都关心她的身体。
等上英语课,英语老师兼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她,也让她多休息两天。
“你这气色不大好,身体要紧。”
班主任不知内情,看姜沅沅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虚弱无力,以为她是生病没好,就让她回家休息。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谢谢您关心。”
姜沅沅听着班主任的关心,只觉得羞耻。
她低下头,装作看书,一点不敢去看班主任的眼睛。
沈希烈真是害人不浅!
同一时间
害人不浅的沈希烈正从图书馆出来,就被郁随拦住了。
郁随给沈希烈做过琴替后,就去了桃福村,见到了古琴大家沈澜青。
他在那里待了一个暑假,才回来。
而一回来,就来找沈希烈,原因也很简单,他自觉在桃福村拜师学艺、精进很多,就想跟他斗琴。
沈希烈知道他的来意,立刻伸出包着纱布的双手给他看。
郁随看到了,皱眉说:“你怎么又受伤了?你一个弹琴的人,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他觉得一个靠手吃饭的人,不爱惜自己的手,就是没职业道德!
沈希烈安静听着,并不跟他争辩。
他不想跟他斗琴,觉得没有意义。
但郁随兴致很高,不能斗琴,就拉他去听他弹琴:“走,哥给你露一手。”
沈希烈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郁随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揽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拖走了。
这么个勾肩搭背的姿势,仿佛两人关系多好一样。
沈希烈皱着眉,想说什么,又忍下了。
同在一个圈子,也算个朋友吧。
如果郁随知道他这么想,大概要骂他没良心的:你当时缺琴替,谁帮的你?再说,我都拜你爷爷为师了,你得叫我师兄。
还好他不知道沈希烈的想法。
两人一路哥俩好地去了琴室。
路上
很多学生都瞧着他们。
学校两大古琴男神原来还是朋友呢!
很多女学生都悄悄跟着,想看他们去干什么。
沈希烈没留意这些,注意力都在郁随的胳膊上。
他发现郁随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压人,借着揽他肩膀,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压他身上了。
很重。
他烦得推搡:“你好好走路。”
郁随站直了,自觉走的好好的,是他事儿多,不由得吐槽:“沈希烈,你这人活该没朋友!”
沈希烈冷声怼道:“我不需要朋友。”
知己不求多,一二足矣。
他有冯易简就满足了。
郁随不知他所想,也被他怼住了,但他性格实在好,加上爱才心切,也就包容了:“看出来了。你不需要朋友,我需要行了吧?”
沈希烈:“……”
他也需要的。
多他一个也行。
这么一想,也就寻个话题,调节氛围了:“你看着心情很好,作出新曲子了?”
郁随笑得眉眼明亮:“是啊。天籁之曲。”
他很自恋。
沈希烈没打击他,附和一句:“那要好好听听了。”
不多时,两人到了琴室。
郁随的古琴就放在这里。
他寻了自己的位置,就去弹琴了。
从前,他喜好多种乐曲混合弹,曲风闹腾腾的,现在只用古琴,曲风便变得安静许多。
除了安静,静中有闹,依旧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的。
沈希烈听着、品着,许是心情好,听来十分喜欢。
一曲终了。
郁随问他感受。
他点头夸着:“确实不错。天籁之音。”
郁随:“……”
他刚刚那么说,也就是开玩笑随口一说,哪里想听他这么夸?
因此,他皱起眉,很不高兴:“敷衍我?讽刺我?”
沈希烈摇头:“没有。不是。确实不错。”
郁随还是不满:“你说实话。我又不是玻璃心。哪里不好,你指出来,我好改。”
他确实自恋,但不是刚愎自用,还是能虚心听取别人意见的。
尤其是他沈希烈的。
他承认他的才华、天分高于自己。
沈希烈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是虚心求教,便让他重新弹一遍。
郁随很听话地继续弹了。
琴声飘出去。
吸引来很多听众。
尤其是女生。
她们扒拉在门口、窗户处,听着里面的人弹琴。
当沈希烈也出了手,两人的琴声碰撞、交融、此起彼伏,真真是一场听觉盛宴。
国乐系的沈希烈跟郁随在斗琴,这个消息更是火速传遍全校。
姜沅沅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一下课,就被相熟的几个女同学抓去了琴室。
路上
她们围着她闲谈着:
“姜沅沅,你每天都能听沈男神弹琴,也太幸福了叭!”
“沈希烈跟郁随斗琴,姜沅沅,你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是郁随。我也喜欢郁随。不管是人,还是曲子,都很好亲近。沈希烈的曲子,太深沉高远了。我记得有一首,听久了,就很想隐世甚至出家。”
“哈哈哈,拜托,人家那是治愈风好不好?沈希烈的曲子带着禅意,一般人欣赏不来。”
“实话说,曲子这东西,不是琴者心境的表达吗?听沈希烈的曲子,不敢想他会谈恋爱。”
“对对,他那样的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竟然会谈恋爱。沅沅,你跟我说,他会亲你吗?你们到哪一步了?你跟他亲近时,有没有渎神的感觉?”
……
闲谈的言语不知不觉就染上了颜色。
她们很好奇姜沅沅跟沈希烈的恋爱细节。
姜沅沅想着沈希烈在床上的索求无度,很想说:你们都被他的外表骗了!我也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色/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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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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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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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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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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