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沅不知怎么说,皱眉想了一会,咕哝着:“反正一周之内,你是别想了。你禁欲吧。”
沈希烈心里是反对的——让一头吃过肉的狼回头吃素,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身体正难受着,他昨晚也确实放纵了,便软着声音说:“好。我尽量。”
只是尽量,能不能做到就另说了。
姜沅沅知道他在玩文字游戏,也没跟他争辩。
原因很简单。
她又累又饿,本来还想耍脾气不吃饭,但没忍住。
沈希烈见她眼神往饭菜上飘,就知道她饿了,忙端起粥,亲自喂她喝了。
姜沅沅喝了红枣银耳粥,又配合着几个小菜,吃了一碗米饭。
吃饱喝足,人有了精神,心情也好了。
但没好多久,想着上学的事,又气了:“沈希烈,你太过分了。搞得我学校都去不了。”
她觉得因为这事儿不去上学,一点不像个好学生。
但她从小是个好学生,心理压力就很大。
沈希烈也知道她的心思,忙说:“我帮你请假了。相关笔记我也找人去记录了。你们老师的课件,我也让人拷贝来了。”
他说着,抱来电脑,把优盘插进去,给她播放课件内容,甚至还给她讲了起来。
在她昏睡时,他把课件内容看了很多遍,还看了很多案例,做了深入研究,完全能做她的老师。
姜沅沅听他讲了会,觉得他讲得好,崇拜滋生爱意,怒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沈希烈真的很优秀啊!
而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她听他讲完课件,大概两点钟,有点困,便又睡去了。
沈希烈见了,也掀开被子,躺进去,陪着她睡。
当然,睡一会,亲亲摸摸,顺带检查下她的伤。xǐυmь.℃òm
哎,真可怜呐。
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都把人折腾成这样子了,还想再折腾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
他不能再躺了,再躺要犯错。
他下了床,抱了琴,出去弹琴。
年轻的女佣们见他离开,探头探头往二楼主卧的方向瞧。
“应该是成事了吧?”
“那肯定啊。早上少爷心情那么好,肯定是把人吃干抹净了。”
“别看少爷文文弱弱的,床上怪猛的,少夫人都睡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哎,少夫人娇娇小小的,像个甜蜜多汁的水蜜桃,估摸是吃大苦头了。”
……
她们小声八卦着。
沈夫人午休结束,走出卧室,伸了个懒腰,看到女佣聚在一起,就走了过去,问姜沅沅的情况。
女佣中比较机灵的一个说:“少夫人还在睡,刚刚少爷送了午餐过去,我看都吃光了,哦,对了,少爷抱琴去后园了。”
沈夫人听着,点了头,想了想,还是上楼去了。
楼上静悄悄的。
姜沅沅还在睡。
沈夫人轻手轻脚走进去,看人睡着,轻轻掀开了被子,瞧着她睡衣外露出的斑驳咬痕,紧紧皱起了眉。
那狗崽子!
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她怀着怒气,下了楼,去后园找儿子,准备教训一通。
后园
凉亭里
沈希烈正在弹琴,写曲谱。
今天,他心情极好,灵感爆发,短短半小时,就草草写了两首曲谱。
沈夫人来的时候,见他刷刷写着,也没敢打扰。
一直等了半小时,也就听了半小时,觉得这曲风不复从前的清淡、静谧、空灵、谪仙气息,而是带着一股活泼、轻快、热火、婉转柔媚的劲儿。
如果换个懂琴的人在这里,定然会说:“沈希烈,你这曲子净是些登不上台面的靡靡之音!”
沈夫人不懂琴,就觉得好听,觉得听来心情好,觉得沈希烈心情也很好,显然是甜蜜恋爱带来的影响。
所以,她知道要对姜沅沅好点儿。
想着姜沅沅身上的痕迹,也就拧起眉,觉得儿子不懂得温柔。
沈希烈的温柔在他的琴曲里。
他满怀甜蜜的心情,弹琴时,唇角都带着笑。
等一曲结束,看到飘落在琴上的花瓣,甚至一片片捡起来,埋进了旁边的花丛里。
“对花都知道温柔些,怎么把沅沅弄成那个样子?”
沈夫人这时候出了声,直奔了主题。
沈希烈埋着花,听到母亲的声音,回头看到她,皱起眉:“有事?”
他避而不答,并不想跟母亲剖白自己的心。
沈夫人见他不答,也不多问,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希烈,你必须对沅沅温柔些。女孩儿那方面都娇气,你那么做,伤她的血气。”
沈希烈不想伤姜沅沅,听她这么说,才上了心:“我知道了。”
他其实何尝不想控制住自己,只到了床上,实在情难自禁。
那是他的姜沅沅。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姜沅沅。
他真的是怎么爱她都觉得不够。
甚至潜意识里就不想让她下床。
她不需要学习,不需要交际,每天陪着他,床上就是她最好的归处。
就像现在。
他弹好琴,回到房间,她还在睡着,跑不了,丢不了,他才感觉踏实。
姜沅沅睡了一天。
她在晚饭前醒来,精神好了些,身体的后遗症也消减了些,只下床时,还有些腿软。
也就上个厕所的功夫,都累得额头出了汗。
她勉强撑着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擦,就往床上躺。
太累了。
沈希烈真的要把她折磨死了。
想沈希烈,沈希烈就来了。
他端着晚餐进来,看她醒了,笑说:“饿不饿?妈给你煮了燕窝粥。”
姜沅沅没说话,看他春风得意笑着,眼里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
真不公平!
他把她折腾成这样,出去各种潇洒,而她只能躺在床上,像个残疾人。
沈希烈看她哭了,心里一揪,忙搁下餐盘,匆匆过来,揽起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沅沅娇气道:“我哪里都不舒服。都是你害的。沈希烈,你把我害得像个废物。外面人肯定都在笑话我。”
“没有。不会的。她们不敢的。”
沈希烈柔声安抚着,看她头发湿漉漉的,忙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
姜沅沅不领情,推开他的手,呜呜哭着:“你别碰我。沈希烈,你离我远点。”
她真怕死他了。
阴影都有了。
沈希烈可以包容乃至纵容姜沅沅的小脾气,但听不得她的这些言语。
他面容严肃,捧着她的下巴,狠狠吻她的唇,直到吻得又红又肿,才停下来,然后,目光凌厉地盯着她,强势道:“姜沅沅,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可以讨厌我,也不能不让我碰你,知道吗?”
他是要碰她一辈子的。
他不许她说那些不让他碰的话,哪怕只是流露出不让他碰的念头也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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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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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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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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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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