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果然睡眠是最好的美容方,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了。
林筱彤一边欣赏着镜中的自己,一边扒拉出来塞在枕头底下的小铁盒。
一晚上睡觉有点硌得慌,真是幸福的烦恼,这种痛苦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林筱彤扫了一眼房间,拉开木柜子,找到了一个夹层。
这个夹层设计地巧妙,刚好是柜子顶部的地方,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柜子有点高,林筱彤赤脚站在床上勉勉强强把盒子塞进去。
谢羿林筱彤平时住的这间屋子有锁,是靠近里面拐角处的一间,平时里来来往往的人少。wWW.ΧìǔΜЬ.CǒΜ
“不错,严丝合缝,完美。”林筱彤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没有工作真是爽歪歪。
上辈子的林筱彤在大学毕业后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考编上岸。
入职培训的最后一晚,林筱彤在酒店大床上睡着睡着一觉醒来天就变了。
“体检的几百块钱都还没打给我呢,呜呜呜真是亏大发了。”
林筱彤想到了入职后才能报销的体检费就觉得心痛。
感到肚子饿了,林筱彤起床洗漱好,出门家里一个人都不在。
高秀兰出门买菜去了,谢大脚上班去了,家里现在只剩下林筱彤。
林筱彤去厨房摸到了高秀兰特地留的早饭,一碗粥和几个葱油饼。
林筱彤感动的吸吸鼻子,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有长辈给自己留饭。
林筱彤捧着粥碗在堂屋坐着吃饭,仔细观察着院子。
大院是两进的院子,呈“日”字型,房子方方正正的,围成一个大院子,房子的四个角落里都种着杏树,院子中间是“十”字型的小道,青石板铺的。
因为附近这边家家户户都种着杏树,所以这边的院子都称为杏花里大院。
每年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远处看粉色一片片的,别提有多好看了,随着时间推进,杏花的颜色由粉色渐渐转变为白色。
到了夏季绿色的杏树枝叶上缀满了黄澄澄的杏子,大院里小孩的快乐夏天就到了。
谢家住的后院一共有五家,都是机械厂的职工,相互知根知底的。
毫不夸张的说,谁家中午多吃了两片肉那些大婶子们都一清二楚。
谢家住在东边,两间大厢房外加东南方拐角的一小间狭长的耳房。
因为谢家原来就谢羿一个孩子,住的还算宽敞,住房条件比其他家好多了。
高秀兰的左膀,张大嘴家住在西边的两间屋子里,她男人周建国是大院里级别最高的大师傅,九级工,工资一个月89元。
张大嘴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大儿媳工作后主动去申请援疆了,前几年生了个儿子,小名叫虎头,断奶后送回来养在大院里。小儿子周志文还在读工农兵大学。
高秀兰的右臂,于阿芬家占据朝南的两间正房,于阿芬家男人钱宝柱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前年去世的公公是机械厂的前车间主任。
老钱就两个闺女,大女儿钱敏现在是机械厂的宣传干事,小女儿钱钰还在读高中。
回门那天林晓彤遇到的妇女名叫刁玉莲,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身材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前凸后翘。
刁玉莲平时没事总爱捯饬自己,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姿。
她家男人吴胜利本来是厂里的名车间工人,去年因为积极抢救厂里重要物资导致右手损伤。
不能再进行车间精细的操作,也不能再考级了,无奈之下吴胜利向厂里申请调去了保卫科。
厂里为了补偿他家额外让他家增加了一个工人的名额。
两口子商量了一夜,最终决定让还在读高中的大女儿吴春燕顶替这个名额,去车间当了工人。
最大的原因是老来子吴家宝才上五年级,实在不够招工的年龄。
刁玉莲家隔壁的老夏家今年才搬来没多久的老夏家,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年轻的闺女。
听高秀兰透露男的是外地厂里调过来的工程师,女儿夏月是附近小太阳幼儿园的一名幼师。
林筱彤吃过早饭去小铁盒里拿点钱和票准备去供销社逛逛。
来这时候林筱彤还没去过供销社呢,来了少不得去见识见识。
背上军绿色小挎包,给高秀兰留了字条,林筱彤蹬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骑了十来分钟供销社就到了,供销社是栋三层楼房,底下一楼卖的都是生活必须品,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现在是上班时间,一楼的人不是很多,供销社各个柜台的销售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拉家常,手上也没闲着,织毛衣。
林筱彤环顾一周,径直去了卖衣服的柜台,有成衣和布匹。
衣服的颜色偏灰调,很难得看到扎眼的颜色,衣服样式也是偏简单大方的。
林筱彤的目光转向了布匹,扯布的性价比要比直接买成衣高的多。
虽然林筱彤不会量体裁衣,但婆婆高秀兰会啊,还是个中高手。
林筱彤看中了一块呢子大衣的料子,颜色是暗暗的咖啡色。
“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姐,这块布怎么卖的啊?”
柜台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抬起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哎哟,闺女,我都是当奶奶的年纪了,你还喊我姐。”
售货员张桂花高兴得心花路放,脸笑成了菊花。
“啊,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你这看起来不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林筱彤说起夸人的话来丝毫不慌,脸不红,心不虚。
“你这丫头,你要是真想喊姐,直接叫我桂花姐就行。”张桂花看着乖乖巧巧的林筱彤爽快道。
“桂花姐你叫我小林就行,姐能把这块料子拿给我看看行不?”林筱彤指着呢子料子。
“姐跟你说实话,这料子啊这阵子是我们经理才从沪市采购的,拢共只进了几匹,就剩下这一匹了,一尺九毛三块。”
“行,那姐给我扯6尺吧。”林筱彤准备到时候做两件呢子外套,一件是自己的,另一件送给小姨景倩。
“姐再给我扯4尺的棉布吧,就要这个大花色的,纯白棉布扯5尺,纯白的的确良也给我扯4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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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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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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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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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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