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牢头送来酒肉,他们都以为是断头饭,便没有拒绝,一向清廉的他们,难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谁知道半夜,牢头又送了精美的夜宵,他们仍以为是断头饭,也没有拒绝,如今又是丰盛的早饭……wWW.ΧìǔΜЬ.CǒΜ
一天三顿断头饭?这要砍几次头啊?
七名御史给事中醒悟过来了,看来不是断头饭,人家只是单纯的在款待他们。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老头们有一点悔不当初,他们应该问清楚的,如今吃了人家的酒肉,这下子说话都不硬气了。
关在七名御史给事中对面的五鼠,看着对面狱友丰盛的早饭,而他们却只有窝窝头,不满的发起了牢骚。
“为何他们有酒肉,我们却只有窝窝头?”
“太不公平了吧?”
“我们也要酒肉。”
牢头过来踢了一脚牢门,骂道:“嚷嚷啥?嚷嚷啥?几位老大人是我们的贵客,岂是你们几个挖坟贼人能比的?”
两名狱卒也疾言厉色道:“你们还想吃酒肉?是不是想吃鞭子?”
五鼠不敢闹腾了,乖乖啃起了窝头。
七名御史给事中老头心想已吃过两次酒肉,此时再装清高,不愿吃嗟来之食,就有一点太虚伪了,因此他们不再拒绝牢头送来的酒肉,心道就当多吃几顿断头饭,反正李小牙肯定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
李小牙背负着双手,走进了地牢,一群正吃饭的老头,咳嗽着转过身去了。
“诸位老大人,我们锦衣卫的饭菜,还可口吗?”
七名御史给事中老头无言以对,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们都不好回怼了。
李小牙眼见七名御史给事中老头不吱声,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五名光膀汉子,挑眉道:“你们就是五鼠?”
“……”
麻子疾言厉色呵斥:“督帅问你们话,没听到吗?”
李小牙接着问道:“你们谁是老大?”
刘狗儿倒是有一点担当,站出来道:“我是老大。”
“你叫什么名字?”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黄狗儿。”
“……”
四鼠闻言脸颊抽搐了两下,他们大哥确实是行不更名,但却坐着改姓了。
“黄狗儿?”李小牙挑了一下眉:“黄狗撒尿的黄狗吗?”
“……”
正在吃饭的两名给事中老头,被呛得咳嗽起来。
李小牙继续问道:“你们绰号五鼠?各自都叫什么鼠?”
刘狗儿先回道:“我叫大鼠。”
二鼠回道:“我叫赤鼠。”
三鼠回道:“我叫地鼠。”
四鼠回道:“我叫田鼠。”
五鼠回道:“我叫山鼠。”
李小牙鄙夷道:“你们能不能起个响亮点的绰号?譬如叫钻天鼠、彻地鼠、穿山鼠、翻江鼠、锦毛鼠什么的?”
“……”
行走江湖,一个响亮的绰号很重要。
大鼠?赤鼠?地鼠?田鼠?山鼠?这些绰号一听就是小蟊贼,太丢摸腚校尉的脸了。
即便以鼠为号,也可以叫吞天鼠,噬金鼠,食尸鼠,排骨大鼠什么的,光是名号就先吓到敌人三分了。
大鼠、赤鼠、地鼠、田鼠、山鼠也太矬了。
李小牙对五鼠失去了兴趣,转而交给麻子审问。
经过麻子一个简单的审问,李小牙得知眼前的五鼠,全都是应天府人士,先前只是寻常庄稼汉,因饥荒沦为的盗墓贼,并非祖传的摸腚校尉,他们先前在江南游窜盗墓,收获甚小,于一年前返回南京,开始在城郊四处陵地盗墓,据他们自己供述,他们一共在南京城郊,盗挖了数十个古墓……
一名故事中的老头跳脚道:“家父之墓,该不会也是你们几名鼠辈挖的吧?”
李小牙斜眼一撇:“钱老大人,你爹也被贼人从土里刨出来了?”
“……”
南京兵科右给事中张玉瞪着五名鼠代,痛骂道:“刨人祖坟,其行可耻,其罪当诛。”
“(⊙_⊙)”
五鼠被吓坏了,他们只是刨个坟,罪不至死吧?
李小牙质问道:“城南乱葬岗的王家祖墓,可是你们挖的?”
五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犹豫之色。
麻子厉色道:“你们是不是想上刑才老实开口?”
五鼠急忙认罪道:“是我们挖的,是我们挖的。”
李小牙眼冒凶光:“果然是你们挖的,敢挖本督家里的祖坟,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五鼠哭着求饶道:“大官爷,我们真不知道那是您里的祖坟,我们错了,我们就刨了三遍而已。”
“……”
刨了三遍而已?
李小牙怒道:“我们家在牛首山的祖坟,也是你们挖的吧?”
“牛首山?”刘狗儿矢口否认道:“我们没去过牛首山。”
“我们家在牛首山的祖坟,真不是你们挖的?”
“真不是我们挖的。”
李小牙使了一个眼色,麻子大手一挥,牢头打开牢门,数名锦衣卫上前将五鼠押出来,分别押往不同的密室审问,同样的问题,五鼠的回答却各不相同,信誓旦旦拍胸脯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大鼠,居然不叫黄狗儿,而叫刘狗儿……
李小牙面露冷笑,出门在外用假名?还挺鸡贼的,看来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他们是不会老实了。
于是五鼠受到了锦衣卫的大刑伺候,他们被带走的时候,还白白净净的,回来全都成了金钱豹,五鼠变成了五豹。
“老大,他们全招了,这回口径一致了。”
“如何?”
“他们确实没去过王谢两家在牛首山的陵地。”
“……”
七名御史给事中老头,看着五只人形金钱豹,一个个噤若寒蝉,李小牙这是杀鸡儆猴吗?
五鼠认罪画押后,被押出地牢带往刑部。
李小牙紧随其后离开地牢,虽然五鼠没有挖王家在司家山的祖坟,但乱葬岗的王家祖坟,确实是他们刨的,还刨了三遍,连墓碑都他娘盗走了。
五鼠在南京城,盗挖了数十个古墓,影响十分恶劣,最轻都要被判发配充军,最重也还是发配充军,这年代的死囚很少砍头,全都是押去边关当奴隶当炮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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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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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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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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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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