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率笑而不语,下一瞬勾着她的腿弯,直接抱着她就要站起来,吓得岁杪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抱那么紧干嘛?”周率压着笑意。
岁杪还是没敢松手。
说实话,她怕,怕周率报复她把她丢下去。
直到桌上的键盘被推开,她一屁股坐在电脑桌上,岁杪才安心了一点。
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周率直言,“放心,我不打女生。”
岁杪根本就不相信,想从桌上跳下去,就被周率拦住,牢牢的困在了臂弯之间。
“你还没亲我呢。”周率提醒她。
“刚刚不是已经......那个了!”岁杪诧异的反驳。
“那是我亲你。”周率扯了一下唇,低头微笑的贴上了她的唇瓣。
血腥味愈发的浓郁,岁杪躲着他有些心不在焉。
赌约确实是要她主动亲他......
岁杪一时天人交战,有种刚刚被白占了便宜的挫折感。她就该时时刻刻防着周率这个老狐狸。
岁杪干脆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的想耍赖。“反正都差不多。”
周率察觉出了她的心思,半眯了眼语调缓慢又清晰,“我觉得差挺多的。”
岁杪听语气就知道周率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她轻哼了一声,没敢再继续耍赖。
她沉默不语的揪着他的衣服,睫毛轻颤,慢慢的对着他的唇靠近。
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惊得岁杪一个激灵,动作硬生生的停下。
“周率!”岁杪慌得声音都在颤抖,“是不是你爸妈回来了?”
周率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表情都没多大的变化。
岁杪一颗心高高的扬起,清透明亮的杏眼里都是惊慌失措,“怎么办呀?”
周率笑,“怕什么?”
怕被发现啊!
岁杪用眼神控诉着他,他们被发现用嘴都说不清了。
周率靠着桌子,狭长的眸里都是显而易见的捉弄,他沉吟了一会道:“不想被发现?”
岁杪连忙点头。
周率探手直接把桌边的落地灯关上,屋内顿时陷入了昏暗。
“周率?”
岁杪模糊的察觉到他正在脱外套,然后人就走到了她面前,紧接着她就被他扯到了床上。
岁杪愣神之际,被子迎面就兜在了她的身上。
周率侧躺在床上,黑熠熠的眼漫不经心的看向她。“不是要躲吗?”
岁杪皱起了眉,明白了周率的意思。
脚步声临近门口,断断续续的能听到周父周母压低的声音。
“也不知道周率晚上吃饭了没有......”
“他都多大了,会自己解决的。”
“......”
根本来不及给岁杪做出其他选择的时间,她连忙反应过来,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往着他身上挤。
周率冷不丁的笑了一下。
她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赶紧装睡。
身边的人抬手,像是故意似的把整支手臂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岁杪忍受着他手臂的重量没有推开。
门被推开,岁杪姿势保持着不敢乱动,这时一点细小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周率?”
“这孩子今天这么早就休息了?”是周母略显惊讶的声音。
“可能是白天累了吧,早睡也挺好的......”周父颇为赞同。
“这也太早了吧?”
“早睡早起,比什么都好,他天天熬夜你不还要叨叨......”xǐυmь.℃òm
就在周父周母说话的间隙,周率突然翻动了一下身体,腿顺势压在了她的小腿上。
岁杪憋的脸色通红,大气都不敢喘,她紧拽住他的衣摆,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躲在下面,脸正好朝着他的怀里。岁杪悄悄的伸手,在他紧实的腰腹上狠狠掐了一把。
报复他的得寸进尺。
周率被一掐,呢喃了一声,手臂收紧身体都蜷缩起来,顺势把她直接圈入了怀里。
岁杪被他这一下子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被发现。
“周率?是不是吵醒你了?”果不其然周母轻声的问了声。
室内一片安静,没有回应。
足足十几秒的功夫,门才被重新合上。
岁杪又等了好一会,才猛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朝周率瞪着眼。“周率,你不要太过分!”
明明看起来乖软又好欺负的模样,偏偏要握着小拳头放狠话,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周率扯了唇不以为意,任由着岁杪使劲挣扎了起来,可她四肢都被他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在他面前,她这点力气小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周率垂眸一笑,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这就过河拆桥了。”
“我喊我妈来和你打个招呼?”
岁杪睁着眼看他,然后沉默不语的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生气了?”
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恼了。
周率勾唇,根本没有把她这点小小的怒气放在心上。
搭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托着她的腰把她往上带。
衣摆往上跑,掌心难免触碰到了腻滑的肌理,柔软纤细。
啧。
周率呼吸一顿,不动声色的把她的衣摆往下拉。
“不想回去了?”他故意问。
岁杪还是没有吭声,撇开脸不想看他。
周率弯了弯唇,就着这个姿势满不在乎的阖上了眼,却是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几分钟过去了。
好几分钟过去了。
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了。
两人都没有再动,岁杪耳边只剩下两人规律平缓的呼吸声。周率看起来像是真得睡着了。
岁杪终于受不了,也不知道第几次睁开了眼。
两人挨的极近,他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热的岁杪难受。而且他的手臂真的好重。
可她就是不想服软。
凭什么他老是欺负她!
混蛋!
岁杪心里把周率骂了个遍,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然后忍不住的眼眶就开始发红发热。
岁杪眨了眨眼,酸涩感一下子涌上鼻尖,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的顺着脸庞滑落。
她哭得无声无息,甚至还怕周率发现。她不想哭,同时也觉得丢人又难堪。
直到听到周率沉沉的叹息,岁杪才莫名的就止住了泪,没敢再哭。
“哭什么?”
指腹擦过眼角,动作说不上温柔。周率这才重新睁了眼,低头凑近了瞧她。
因为哭过,眼眶微微的泛红,白皙的脸上晕了层粉,看起来可怜又乖软。
周率没忍住,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他轻舔了唇上的水渍,语气吊儿郎当的陈述:
“咸的。”
不是咸的难不成还能是甜的?辣的?
岁杪懒得理他,拽着他胸口的衣服发泄似得擦着脸上的泪。
周率任由着她把衣服弄脏,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好笑的掐了一下她的脸颊,手感很好,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这就不哭了?我都还没开始哄你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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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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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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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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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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