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
亲了傅京衍?还是当着全网直播的面亲?
“砰——砰——砰——”
头顶的烟花还在一个接一个炸开,天空染成绚丽夺目的色彩,印在男人清冷俊美的长眸中。
薄枝脑海中的q版旗袍小人已经抱着脑袋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啊啊啊啊啊我在做什么?我做了什么?!”
“怎么就亲了宝贝衍衍,好羞羞好羞羞〃∀〃”
薄枝:“?”
这不是她的脑子,真的。
尽管脑袋里已经掀起了风暴狂潮,薄枝面上还是挺淡定的,甚至淡定到……有点呆。
薄枝干巴巴的,一顿一顿的像小机械人开口:“你,听我,狡辩?”
傅京衍看着她呆滞漂亮的桃花眸,以及透红粉润的耳垂,心口那点郁结仿佛随着一个吻烟消云散了。
心情不错的扬起眉梢:“亲都亲了,还需要狡辩吗?”
当然需要!
还不都是因为这狐狸精长得太好看了。
烟花在他身后炸开,她看不到烟花,他比烟花都好看。
倘若是私下薄枝当然懒得解释,但这是直播啊!
直播间俨然已经彻底疯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亲了!】
等刷屏的啊字狂潮终于过去以后,薄枝这才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要,亲你的。”xǐυmь.℃òm
她正在琢磨,如果是说都怪他长得太好看,会不会被广大网友冠上女流氓的称号。
“嗯,没关系。”
傅京衍已经善解人意的直接回答了。
接着玉白的长指轻轻撩起薄枝的下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垂眸俯在她水红唇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我还你一下,扯平了。”
薄枝:“???!!!”
弹幕空白了一瞬以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啊,我死啦~】
【给我亲,给我狠狠的亲啊,我是土狗我爱看!】
【这是恋综,这绝对是恋综!这都不是恋综,那你说什么是恋综!!!】
……
薄枝站在原地懵懵了五秒钟。
在傅京衍眼底看到越发幽深撩人的情绪,似乎她再这么发呆下去,他就要忍不住——
再亲上来了。
薄枝一把推开他,睫毛乱颤,像只可爱的小呆瓜,“哦。哦哦。”
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平了就行,平了我回头就去剃个平头。”
傅京衍:“……”
弹幕:【………】
【薄枝枝,你好呆啊。】
然后大家眼睁睁看着薄枝像个僵硬的小机械人,咔嚓咔嚓的同手同脚就走了。
“噗——”
傅京衍实在是没忍住,又低低的轻笑出声。
眉眼润着烟花过后的月色,潋潋春夜勾人,人间蛊王不过如此。
直到他扭头,看到满身狼狈正直直注视着他的陈由,唇角勾起的笑容缓缓消失。
“谈谈?”傅京衍眼眸清冷,声调薄凉的问他。
陈由满脑子都是他们在烟花下接吻的场景,严肃道:“好。”
傅京衍迈开长腿朝他走去,跟拍试图上前,长身玉立的男人头也不回丢下冷冷一句:
“别跟过来。”
跟拍下意识刹车,看向弹幕:“这怎么办?”
【跟!跟!我要看!!!】
【修罗场啊啊啊,快跟上去啊!!】
【人不能为了小命,连修罗场都不看了啊。】
【放心,跟拍大哥,我们会给你众筹一个好看的棺材的。】
跟拍看了眼清冽月色下面色冰冷的俊美男人,以及他对面俊郎的军阀陈由,只觉得这十里洋场下一秒就要被他们给炸了。
“好,我听大家的。”
跟拍爽快的说:“都说不跟是吧,那我回家睡觉了,撒由那拉~”
【???】
……
傅京衍和陈由来到了十里洋场的渡口,天色昏暗,夜风微凉,渡口没有其他人。
陈由望着江面,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你想跟我谈什……”
话音未落,夹杂着劲风的拳头便直接挥了上来。
陈由始料不及,踉跄的被一拳砸到在地上,大脑都在嗡嗡作响,唇角溢出一点真实的鲜血。
可见傅京衍这一下打的有多实在。
“谈?”
傅京衍眉眼冷冽,抓起来他的领口,像是提垃圾似的垂眸睨他:“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说完,又是一拳下去。
陈由整个大脑都是懵的。
傅京衍没打算跟他多说,他就是大庭广众的把他叫走,来揍他的。
“游戏,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夜色中,华白雪衫的清贵公子仿佛终于变成了与夜色共舞的疯批反派。
“但你竟然让她去上高架,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
傅京衍大概从未在人前露出过这个模样,他勾起纤冷薄红的唇,铁锈味的鲜血萦绕在鼻尖。
刺激出一种近乎毁灭的极端情绪:
“陈由,你想死吗?”
陈由看着眼前的傅京衍,有种深入骨髓的颤栗和忌惮。
似乎下一秒傅京衍就会毫不犹豫带他上高架,然后把他一脚踹下去。
良久,他嗓音沙哑,“我只是想跟她一起获得胜利,我没想到她会愿意去上……高架。”
直到现在他也不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最后的几分钟内争分夺秒的去上高架,明明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虽然身临其境的全方位沉浸的确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身处这个时代的感觉,可归根究底,这只是个游戏。
“这跟是不是游戏没有关系。”
傅京衍抓着他的后颈,迫使陈由唇角挂血的抬眸,眉眼清冽携裹着刺骨冷意:
“就算是现在整面海水倒灌,即将淹没整个十里洋场,她也一定是逆流而上想要多救下一人的那个。”
明明自己也没多厉害,但那小笨蛋就是看不惯世道不公,人间疾苦。
“她就是这么好,你这种人永远无法想象的好。”
在陈由震惊的目光中,傅京衍语气冰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陈由,别拿你廉价的喜欢去恶心她。”
“……”陈由彻底傻在原地。
直到傅京衍松开他转身离去,整个渡口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都还沉浸在震惊中没能反应过来。
“……”
傅京衍走出渡口,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揍过人陈由以后心情显然就好多了,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很久了。
当初薄枝枝愿意那货色炒cp,都不愿意跟他一起。
但想到那个在大庭广众下的烟花吻,男人脸上的冰冷一点点消融,唇角翘起一点慵懒的笑意。
露出与他清冷神色完全不符的狡猾黏人。
“找小未婚妻要负责去。”
狡猾的傅狐狸这时显然没意识到,就在他找陈由算账的功夫中——
家被偷了。
在薄枝懊恼的抱着脑袋逃命镜头中,她蓦地撞上一个人,鼻尖萦绕着清凌凌的香风。
叶宁瓷勾着唇角,月白旗袍衬的她温柔典雅,笑意如沐春风:
“枝枝,你要跟我也谈谈吗?”
薄枝稍稍皱眉看向这位白月光,“谈什么?”
关于抢傅京衍的一二三事吗?
叶宁瓷略微思忖,然后笑吟吟的吐出两个字,直白又露骨:“恋爱?”
薄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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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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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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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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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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