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鼠心中暗恼,眼底也跟着闪过一丝杀机。
一个小小的先天境,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托大,实在是不把他这个宗师后期放在眼里。
若非他眼下有求于人,早就出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毙掉了!
“钟长生,我们帮主和你说话呢,你是聋了吗?”
薛鼠能忍,他身后的那两个宗师境的中年人已经是怒不可遏。
宗师境界的气息一瞬之间释放出来,狂暴的力量扑面而来,要给钟长生一个下马威。
薛鼠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这两人的举动,他倒是半点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自己作为主事之人,不方便和钟长生撕破脸皮,但,这并不表示,其他的人不可以给这个狂妄的小子一个教训。
在薛鼠看来,只有让钟长生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知道了天高地厚,他才能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所用。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宗师威压,钟长生似是完全没有防备。
但在他的体内,几枚巨象粒子微微颤动,一股浑厚沉凝的气息便透体而出。
任凭那两人的宗师气息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拍打下来,钟长生的身躯,就像是屹立在海面上的无垠巨山一般。
任凭那浪涛如何强劲,威势如何浩大,都不能动摇他半分!
“呵呵。”
钟长生冷笑一声,“薛帮主,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薛鼠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浅淡了一些,眼底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钟长生竟然能够抗住那两位宗师的威压。
薛三薛四虽只有宗师三重,但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宗师境!
这钟长生能视他们的宗师威压如无物,想来是有几分手段。
‘可惜,不入宗师,终是蝼蚁。’薛鼠心中仍是有绝对的自信。
“小子,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
此间,薛鼠背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抽出了长刀,上前一步,已是有了威逼之态。
薛鼠面上的笑意也是淡了几分,缓缓开口道:“钟长生,本帮主看为同为魔道道友的份上,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以你如今的处境,最好还是不要逼我们动手,否则的话,你该知道,以一介先天对抗宗师,会是什么下场。”
钟长生脸上的笑容不变,足尖轻轻一挑,方才被他一掌毙掉的那些个先天杀手散落的长刀,此间就已然有一把落入了掌心之中。
与此同时,方才签到得来的那二百多万的因果值,全部都被钟长生投入到了大成三品刀法《阎魔噬魂刀》之中!
伴随着一道无形流光隐晦地没入钟长生的眉心,关于那《阎魔噬魂刀》的无穷领悟,已是骤然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一招招妙到毫巅的刀法,在钟长生的心中一闪而过。
圆润无缺,圆满无瑕。
钟长生所掌握的《阎魔噬魂刀》刀法,此间已经彻底进入到了圆满境界!
一股强横的气息,瞬间就在万象河的河面之上升腾了起来!
“小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鼠冷着脸,掌心之上,已经带起了一股强悍的真气。
大周天狱自成一体,密不透风。
只是买些消息便罢了,毕竟天狱里面也并非铁板一块,自有互相看不顺眼的同僚上司。
但若是想要在里面安插一个内应,尤其是一个有望宗师,能进入二重甚至三重的内应,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有的选,他真的不愿意以武力逼迫钟长生。
只是,眼下看来,想要让这个小子为自己所用,不用些手段,分明已是不可能了。
钟长生面上笑意浅淡,似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生死威胁。
“薛帮主,既是吃酒,那我敬你一杯!”
须臾之间,一刀祭出,带起一刀长达数百丈的刀气匹练!
茫茫的万象河水,竟在那刀气激荡之下,在江面上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酒爵的形状!
刀气激水,凝成酒爵,直奔那薛鼠而去,钟长生轻蔑的声音,此时也已经在河面上响彻。琇書網
“薛帮主,请!”
薛鼠的脸色骤然一变,唇角都微微有些煞白。
“该死!”
“这真的是先天境的力量?!”
他虽有心提醒身后的那两位宗师境高手躲避,可那刀光来势迅猛,不等他开口说话,那蕴含着无穷刀气的狂暴酒爵已然撞了过来!
薛鼠身后,两位堂堂宗师三重中年人面色早已大变。
眼见薛鼠身形一矮,竟是消失在他们身前,他俩躲避不及,当下也只能急速出手,调动全身真气,运转圆满境的万鼠噬心掌,想要与那狂暴的刀光酒爵一分高下!
一瞬间,万鼠嘶鸣,但转瞬间就被滔滔刀光所淹没!
“嗤嗤嗤!”
仿佛是小刀划破气球的声音。
庞大的酒爵骤然散开,无尽凌乱的刀气骤然攒射出来,仿若传说中的万刀归宗一般。
须臾之间,便将那两人的身躯划拉成一大蓬血肉模糊的尸块,零落在万象河的河面上,将整个河面都染得猩红!
“什么!”
薛鼠虽然感受到了那刀气酒爵难以抵挡,提前躲避,却没有想到,自己手下这两个堂堂宗师三重的存在,联手之下,竟挡不住眼前这先天境小子的一刀!
先天杀宗师如屠狗!
“四品,不,应该是三品刀法!”
“而且是圆满状态的三品刀法!”
“还有他的真气!”
“他到底修行的什么品级的功法?!”
“地品?!”
“还是传说中的天品?!”
一阵彻骨的寒意,爬满了薛鼠的全身。
这般高阶的刀法,又有强大真气的支持。
一刀之下,无尽刀气甚至可以连同对手的神魂一起分解,吞噬!
方才那一瞬,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位中年人的一点不灭神魂,被那刀光斩碎,彻底没入了刀气之中!
一个在江湖上极其响亮的名字,突然之间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噬魂!”
“阎魔噬魂刀!”
薛鼠颤抖着手,指着钟长生的脸,忍不住是破口大骂。
“你他么不是黑煞宗的人,你是阎魔宗……”
钟长生可没那个耐心由着他说完,当即体内上百颗巨象粒子疯狂的震动,无尽的巨象之力汇聚在手臂之上。
挥舞之间,面前已是凝聚起了一片刀光,直奔那薛鼠而去。
“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薛鼠发了疯一般地调动起身法,就想要逃走。
钟长生的脚下,大成境界的身法《惊鸿步》已然是施展开来。
他的身形陡然之间变得虚幻了起来,仿若雪泥鸿爪,来去无踪,不可探知。
不过转瞬,那刀光已是来到了薛鼠的身后。
薛鼠干干瘦瘦的身躯骤然破碎,竟是化作了一地黄紫色的碎纸片!
“移形符纸?”
钟长生转头一看,那薛鼠的身躯,果然已经在江面之上奔逃开了数十米!
“哼,小子!”
薛鼠得意地大笑:“待我回去,禀报那位,你死定了!”
“哦?是吗?”
钟长生的声音诡异地在薛鼠的耳畔响起。
薛鼠惊恐地抬起头,骤然发现,方才还在几十米外的画舫之上的钟长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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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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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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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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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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