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为什么感受不到我一丝真情!?”沈霁红着眼眶紧紧盯着她,“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只是想你爱上我,有这么难吗?!”
闻溪冷笑:“我的心不在这……”
“在哪?”
“在他那。”
沈霁咬牙切齿,“拿回来!”
“拿不回来了……”闻溪眼圈通红地瞪着他,“我这辈子认定是他的人,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沈霁颤抖着胳膊,眼神冷冽的想要就这么掐死她算了,但是……他始终下不去那个手,最后像死心了一样松开她。
男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口的适:“好,既然你爱不上我,那也休想能与他再相见!”
他得不到的,永远也不会成全别人。
“这辈子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你没机会再逃了。”Χiυmъ.cοΜ
闻溪神情冷淡,她虚弱地靠着枕头,对于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她已经,不再奢望能够离开这……
只愿这辈子能早些解脱。
“我的爱你不稀罕,那从今往后就多多品尝我的恨吧!”
留下这句话,沈霁没有一丝留恋地阔步离开。
门合上的那一刻,是他们长久的诀别。
从那天起,沈霁再没踏足过这座院子,他搬去偏院,衣食住行都有佣人负责,他们好像再也没有了交集。
闻溪身边换了一拨新面孔,年长的女管家在照顾产妇方面经验丰富,她的生活起居皆有管家一手操办。
甚至,她的膳食比以往还要丰盛营养,而且佣人都是一些有着足够经验的月嫂,照顾起她得心应手。
她们每天轮番说教闻溪,传授她育儿经验,甚至强行拉起郁郁寡欢的她去院子里散心。
因为有她们每天二十四小时跟着照顾,闻溪没有自己私人空间,吃饭、睡觉、散心,甚至上厕所时间都给她规定好。
闻溪再没有机会偷偷打掉孩子。
后来她才听说,原来那天她之所以会被沈霁撞见吃堕胎药,是因为明舒提前告诉给了男人。
沈霁也聪明,派人去药房查她拿了什么药,结果当他得知女人想要喝下堕胎药,怒气冲冲直接驱车跑回家。
明舒来找过她,也向她道过歉。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闻溪淡淡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父亲是明家当家人,明家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我们实在不能得罪沈氏集团。”明舒垂下脸,语气愧疚:“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我……”
“不用了。”闻溪语气冷漠:“你们这两家的人,我都信不起。”她抬了抬脸,望着远处自由的方向,淡淡的道:“反正以后,我也没机会离开这了……”
自此闻溪乖乖按照佣人的安排麻木不仁地重复每一天,吃饭、睡觉、翻看何种育儿书……
她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只留下空洞的躯壳在活着。
她时常喜欢发呆,坐在屋檐下一座就是一下午,或者一上午,连姿势都不曾变动过。
闻溪感觉到自己可能病了,她不能继续再这么蹉跎下去,她找点事情做,拿出画本想要驱散心里的阴霾。
可她拿起笔,却迟迟下不去手……
停留好一会,直到又一张画纸被笔尖的颜料滴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犹如行尸走肉。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坦小腹渐渐隆起来。她也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偶尔会摸着肚子与里面的孩子说上几句话。
夜色浓稠,女人坐在屋檐下看着远处夜景,佣人给她披上外套,提醒她夜里天凉,该进去休息了。
她收回视线站起身,纤瘦的背影被佣人挡住……
离她不远处的长廊,男人身形高大笔直,站在那眼睛紧紧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好些天没来看她,这几天她又瘦了。
请来这么多丰富经验的月嫂,就是要她们照顾好女人,细无巨细地养好她。
每天饮食佣人都会汇报给他,明明吃那么多,却还这么瘦……
沈霁站在冷风里迟迟没有再抬脚往前一步。
他隔几天都会站在这,远远的望着她,只是看一看她就好了,不必奢求她张口说一句话。
他什么都做了,却还不能让她把这颗心交出来。
沈霁坐在石凳上背影落寞极了。
春去冬来,在大雪纷飞的隆冬之日,闻溪迎来了生产。
沈霁早就让人腾出一间房作为分娩室,里面陈设的仪器和设备齐全,更是请来最权威的医生亲临。
闻溪躺在手术室的床上撕心裂肺的哭喊,黑发被眼泪和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她疼得咬牙切齿,听的外面男人心里隐隐作痛。
她在里面争分夺秒的分娩,沈霁守在外面焦急万分,他坐下来一会,又觉得心里急躁得很,站起身深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直到一声婴儿啼哭响起,门外的人松了口气。
沈霁僵直了身体,管家笑盈盈地跑出来,慌忙把好消息汇报给他。
“生了,生了!恭喜老爷,夫人生了,是位俊俏的小少爷!”
男人愣愣的往向房间,他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发颤,难以置信他居然做父亲了!
他急忙问,“夫人情况怎么样?”
“夫人情况很稳定,就是身子有些虚弱,是生产后正常现象。”
佣人清洗干净婴儿后,裹在厚厚的襁褓里递给男人。
“老爷,小少爷叫什么名字?你想了好吗?”
沈霁接过紧闭双眼的孩子,望着他皱巴巴的粉嫩小脸,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给小少爷起了名字吧,乳名也好。”
男人思忖片刻,“等他母亲醒来,让她起名。”
沈霁忽然想起什么,让医生给婴儿做了简单的全身检查。
“放心吧少爷,小少爷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目前并没有发现有遗传疾病。”
沈霁缓缓松了口气,他很怕这个孩子跟自己一样,生来就带着心脏病。
但因为新生儿太小,全身检查的仪器对他有辐射,需要日后身体强壮些再进一步检查。
刚经理一场生死搏斗的闻溪虚弱地昏睡,等她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佣人发现她醒来,先是通知医生给她检查身体,再把消息告诉办公的沈霁。
男人听到后立即结束手上的工作来到房间。
闻溪双肩披着外套,头上戴着针织帽,月子期间需要格外小心,不能着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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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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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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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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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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