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有亲人,只是少了记忆中的母亲,但也算圆满了。
安若把切好的蛋糕递给他,笑眯眯地道:“恭喜沈先生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
“离三十岁又进了一步。”安若双眼眯笑,在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火下显得格外耀眼。
“……”沈骁行看的有一瞬失神,长臂一揽,额头抵着她的,沉了磁性的嗓音:“沈太太,我的生日礼物呢?”
“待会再告诉你。”
天空炸出绚烂的烟花,他们彼此依偎在一起,安若放佛回到第一个孩没了的时候,她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男人点燃一朵朵硕大烟花照亮她沉寂的黑眸。wWW.ΧìǔΜЬ.CǒΜ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相处时间太少了……
安若转过脸看他,望着男人坚硬分明的侧脸,他眉目俊朗,鼻梁高挺,一双薄唇轻抿着,整个人英俊得像古希腊神话里的王子。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挑了英气的浓眉:“怎么了?”
“今天生日开心吗?”
他揽着她往怀里紧了紧,“有你在身边,即便没有生日祝福和礼物也开心啊。”
女孩搂着他的窄腰,小脸靠在他胸膛:“以后我每年都会给你过生日的,让你每年都这么高兴这么开心,好不好?”
只怕他,活不了那么久……
沈骁行嗓音浑厚:“好。”
他们俩搂在一起恩爱,羡煞旁边一众佣人。
安澈踌躇着上前,“哥,姐,吃蛋糕吧?”
安若这才想起蛋糕这一环节,佣人切开蛋糕,她挑了一份小块的尽量奶油少些的给他。
“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不过今天生日,多少要吃点才算完整。”
这蛋糕是她亲手做的,就算不食甜,他也会吃上几口。
“好吃吗?”
沈骁行点头,奶油不腻,也不是很甜那种,奶香的味道,就如她的体香。
安澈笑眯眯道,“姐姐做的,哥哥肯定喜欢。”
安若笑了笑,忽然她意识到问题,挑眉道:“唔?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称呼都换了?”
“称呼都一样,反正我心里是一直拿姐夫当哥哥尊敬的。”
男人拿着餐具一口口吃着蛋糕,抿唇轻笑:“我多个弟弟,他多个哥哥,不好吗?”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聚在一起取暖相依,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亲人。
安若趁男人不注意,手指抠了点奶油抹在他俊脸,然后调皮一笑跑走了。
沈骁行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过生日还有这么一环节,旁边安澈抿唇抵笑。
“哥,我去帮你把她抓回来。”
他弯起唇角勾了勾,黑眸望着女孩洁白无瑕的笑脸,像不染一尘的仙子,纯洁得不忍亵渎。
“慢点。”他不忘嘱咐。
就这么看着她的笑脸深深烙印在眼底,心里,脑海里……
叫他这辈子不敢忘。
忽然,手上滴落点点温热的血红,雪白的奶油被刺目血珠点缀,他抬手去擦,鼻间鲜血越来越多,脑子顿然发懵!
他剧烈咳嗽一声,嘴里吐出大片血水,染红了手里的蛋糕,沙滩上落下点点血珠……
“少爷!”
佣人见状立即惊呼起来。
沈骁行下意识想走,怕女孩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想她担忧,不想她落泪。
安若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男人捂着口鼻处,血液从他指缝溢出来……
安若顿时大惊,她知道男人病得很重,也知道他很疼,也会她去浴室流血,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会流这么多血,会这么严重!
严重到他已无法自控,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沈骁行!”安若拿来纸巾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掌心摊开试图给他接着,一边大声喊道:“快叫医生!”
沈骁行实现越来越迷糊,眼前血红色浓重,他身体不受控制的轰然倒下。
安若美眸一窒,巨大的恐惧感爬满她心头。
她连忙跪下来握着男人的手,不停地喊他名字,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沈骁行!阿行……阿行!不要睡,医生马上就来了。沈骁行,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毒最厉害之处就是,发病起来大脑不受控制,浑身像是被万只毒虫在啃咬,疼的神经揪在一起!
沈骁行想安慰她不要哭,可还没有张开口,喉间又是一咸腥,他再次咳血。
“来人啊!快来人救他!”
“不要哭……咳咳,我有点累,让、让我睡会。乖……听话。”
他在闭眼的最后一秒,嘴里还在念叨着不让她担心,告诉她,自己会醒来的。
天空响起巨大闷雷,乌压压的黑云密布,电闪雷鸣震着每个人的内心。
一场暴风雨即将登录海岸……
……
窗外雷雨交加,倾盆大雨砸在玻璃上,吓得人心里一颤。
佣人端着水盆来回进入卧室,安若脸上泪痕来不及擦,拿着温热的毛巾擦净男人身上的血污。
医生来看过,对这毒束手无策。
“少爷如今的五脏六腑被毒侵染,坚持不了几个小时……咳血时间过长也会失血过多而导致随时猝死。”
就像何速所说,他没几天生命了,能坚持到生日这天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
可是,安若不想他这么走了,他们明明还没好好享受过婚后生活。
她才嫁给他一年时光啊,才一年……这让她怎么甘心!
最后没办法,医生们束手无策,男人昏迷不醒,她只好让人请何速过来。
深夜,窗外狂风暴雨,玻璃窗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外面景色。
安若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她紧紧抠着手指,直到指尖传来痛楚才能让她感觉到还活着。
这是真实的疼,她没在做梦。
安澈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她,想上前安慰,可这些话对现在的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男人身上的毒十分罕见,这超出了何速医学方面的认知,他查询各类医学著作,还是没能找到解救之法。
最后,他只得铤而走险,选上具有风险的治疗。
安若望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胸膛插满仪器,俊脸套上象征弱态的氧气罩。
“真的……没办法了吗?”她嗓音带着哭腔。
“他的器官正逐渐衰竭,这些只能维持几小时,如果明天他醒不来……”何速慢慢低下头,眼睛涩涩的睁不开,他狠狠闭上眼道:“我们就送他最后一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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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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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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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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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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