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尖撞到温凡膝盖,顿时觉得不妙,立马收缩回去。
“那个…应该不会很疼吧?”
巴尔停下筷子,缩了缩大腿,脸上慌乱道。
刚刚的情景就像婴儿般,喜欢摇晃着自己的双脚,然后不小心踹到自己,紧接着本能地收缩回去。
先不说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这小牛犊子,力气真的蛮大的…仅仅只是不小心踹到自己。
幸好她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霸道的女人,不然温凡可受不住那一击。
又爱又恨。
“咳,没有…你那件睡衣是不是该换了?”
温凡咬着牙齿,强忍着剧痛,虽然表情都扭曲着,稍微低着脑袋,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转移话题道。
“你买的睡衣,我不嫌弃。”
巴尔脚丫晃悠幅度减小,继续晃悠着,得知他并没有大碍,小心地松了一口气,嘴中一口饭一口菜搭配着吃着。
忽然,两人都意识到什么,抬头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道:“要么…换掉吧?”
指的是那件黄色滑稽睡衣,每天晚上见她穿着出来晃悠,就觉得莫名违和感。
毕竟一副呆呆的模样,穿着与本人相反风格的衣服,画风都不一致,看起来很不贴身。
特别是滑稽图案上的那两颗眼睛,都被挤成啥样,就连现在的白衬衫…
温凡看了都觉得蛋疼,小眼珠子挤成卡姿兰大眼睛,还好只在家里穿,在外头妥妥要受到他人成见。
什么不懂得廉耻啊,不懂得穿好衣服,实际上巴尔身上的女装已经是最大码了。
揣着成见看人本就不是好人,要么就是嫉恶如仇,要么就是心怀鬼胎。
难道欧派大的女生就一定是坏女孩?难道漂亮的女孩就一定要受到人们非议?
这个世界太过于病态,总是带着成见,是揣摩人家,这样的人本就不算是好人。
……
虽然这套衣服的确令人羞涩,但如果巴尔想穿这件衣服出去遛弯,自己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人人都享有穿衣自由,在不违法的情况下。
她违和感就像是,让小萝莉穿上御姐的衣服,让一个成熟的大叔去骑摇摇乐,让中年大妈去调戏年轻小伙子。
更何况小萝莉,那“平平无奇”的样貌,“君子心胸平坦宽广”的气势。
一米五的小短腿,嗓子里塞了一只拖鞋,刺耳朵的夹子音。
跟巴尔一对比,简直就弱爆了,萝莉是宝马奔驰奥迪,那巴尔泽布则是劳斯莱斯幻影的存在。
面对小萝莉,简直就是碾压级的存在,简直就是一场屠杀,对于其他女性而言也是。
性格单纯,脸蛋精致小巧可爱?有巴尔可爱吗?
我巴尔泽布何德何能,纯天然呆的软妹,生活中呆萌可爱,战场上又冷又飒,就凭那几个出刀的动作,哪个凡人又接的住呢?
谁厉害不用多说了,温凡倒是时不时瞄一眼她,此等景色此时不赏,更待何时?
危峰兀立,山地险峻,稍微一失足则成千古恨,山沟里翻船,死无葬身之地,有去无回。
现在暂时找不到巴尔的对手,叠满人妻属性,指的是那张脸,并不是一些家庭杂务技能。
穿着牛仔裤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就这种自然的状态,素颜拍下来的照片,都能碾压一大部分女性。
当美图秀秀遇到了神仙颜值,智能科技修都修不过来。
素颜碾压一切美图。
白天穿搭清纯系,晚上则是换回随性风格,各种风格随意转换,想穿什么穿什么,温凡无法反对。
这件睡衣的问题,巴尔早已注意到这件事,虽说穿着很舒服。
但晚上难免会出虚汗,一想到是温凡买的,便没有多言,吃人家住人家,还搁着挑三拣四?
那未免太双标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成了小公主?
“那…等会我帮你挑几件,你自己选择你喜欢的睡衣,看看哪一件合适?”
温凡语气心虚,心中盘算着小阴谋,不由低头躲避视线,望去她那双黄金比例的大腿,都不知道米忽悠自己设计有没有那么精细…
“……”
“……”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什么信念,更加坚定了几分,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上某个人了?
也许吧。
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最脆弱的,最不受珍惜的。
但得不到的爱情,也是最让人着迷的,人们常说自己不会轻易相信爱情,可没说不相信婚姻。
尤可:我很羡慕别人的爱情。
各位阁下:我们也羡慕。
而温凡曾经就是这一种人,坚守自己的节操,坚持贯彻爱情无用理念,然后栽在影这儿了。
什么狗屁不相信爱情,明明就是没遇见喜欢的人。
不喜欢一个人你会挑她/他的毛病,不会打篮球,不会唱歌不会跳舞,长相一般,学历一般。
物质才是维系爱情的根本,这是现实的,自己如果没有钱。
那就收留不了巴尔泽布,如果没有钱,就不能给对方买好吃的…也不能给对方换一件好看的衣服。
人生本来短短几十年,若喜欢再不大胆去追求,那生来有何意义呢?
…………
所以!!
温凡绞尽脑汁,在策划着该如何让巴尔穿上漂漂亮亮的短裙,中式短裙,旗袍啊什么的。
得想办法让她换一种穿搭,穿裙子也好穿旗袍汉服也罢,好看就行,最重要的还是她自愿,或者说开心就好。
大长腿可是养眼神器,天天穿着在自己面前晃悠,这谁看了谁心里都舒服。
温凡这些天本来就有些郁闷,害怕自己做不好一系列事情,策划着未来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在这时候,看到巴尔的新穿搭,重振雄风,鼓起勇气继续向前看…
“那能让我看看吗,你是怎么在网络上买衣服的。”
巴尔将碗筷收拾好,准备起身,好奇问。
“当然可以,等会看好我操作。”
温凡随口答应,将她的碗筷抢了过来,收拾叠在一起,很自然道:“我来就行,你先去洗澡,瞧瞧,满身都是汗。”
完全没有抢功劳,或者是表现的自己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wWW.ΧìǔΜЬ.CǒΜ
领子冒汗的她,嘴角还有着一颗米粒,不停地抿嘴,随后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
“怎么…不留着当宵夜?”
“嗯…”
巴尔忽然严肃瞪了他一眼,随后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还在回味刚刚的菜肴,眯着眼睛昂着脑袋,伸了伸懒腰,打哈欠道:“嗯…好吧!我先去洗。”
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拉上门把手,随后哗哗哗的水声传来。
这里的生活水平比稻妻好不少,不是一星半点。
刚来半个月就安逸下来,自己都有些懈怠的意思,怎么能这么无忧无虑,简直太懈怠了。
平常都是非常端庄得体才对,怎么越来越放肆了呢…算了,反正也就温凡知道,他要是敢说出去就弄死他。
不可能真的掐死温凡,她唯一能制裁温凡的途径,则是精神攻击,不理你,知道了但没听见,你说的都对。
然后一直幽怨地盯着自己。
这种精神攻击,温凡以前不吃这一套,现在吃了,并且被巴尔拿捏地死死地。
在这里呆久了,对这里的生活有些留念,不舍得,毕竟是安逸安全安心的日子。
谁想着天天拿把破刀在外头晃悠?谁想天天与丘丘人打架呢?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每天有酸奶喝,有轻小说看,时不时还有甜品伺候,遇见不明事理还可以询问温凡,简直就是神明才能过的日子。
不对,我自己就是稻妻之神来着,啊…我好像叫雷电影…
她呆头呆脑地昂着头,感受着热水的淋浴。
这生活简直太过于美妙,虽然在稻妻待遇也差不多,但是这里没人管她,不需要处理任何事物,真正的一心净土。
这才是,极乐净土!!
仅仅是天领奉行中,那嘈杂成堆的公务,她一看就觉得头晕目眩…所以她相信将军一定能履行自己的职责的,自己的臣民能待到自己回归之时。
将军应该还在稻妻,发生什么问题她能解决的,至少在自己回去的时候。
正在擦桌的温凡愣了愣,听着水声就不自觉笑了,拍拍自己的脑壳,坚定养生之道,怎么可以去想人家,这样不好。
对于家庭杂物这一部分,没有好吃懒做一说,只是家庭良好文化罢了。
宠老婆的家族,代代相传的基因,从未出现过出轨的离谱事件。
等等,她好像不是自己老婆来着。
算了…现在不是,以后还不是吗?
等等…这样好像是舔狗行为。
算了…这个叫体贴,怎么能叫舔狗呢?
即使这是单相思…等等这个怎么能叫单相思,我是单相思,那全球的雷神厨怎么说??
他不由沉思起来,手中的抹布就没停过,强行给自己补充逻辑。
作为巴尔的家庭妇男,还是要时常劳动劳动,万一哪天自己病了,或者是猝死了,那她岂不是只能看着我死去??
猝死的概率,应该没有那么高,不对,为什么我会生病,她不会生病?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bug??
她吃那么多甜食,高血压患病概率应该比自己高才对。
哦…她是神明,我给忘了。
虽然神明不会生病,这一条设定虽然有些合理,但还是不由得让他去思考这其中的科学问题。
万一能得到她的帮助,制造出这样的科技,那么现在就不用乱地一团糟了。
该上班上班,上学上学,而不是家里蹲。
他不由抬头思考,面向墙壁上那幅空壁画,渐渐陷入沉思。
…………
之前自己还买了雷神的定制壁画。
但那天突发情况,这张壁画还没来得及挂上去,好像还在抽屉里放着。
不过想想也作罢,浴室里头的可是真实的巴尔泽布,壁画中的雷电将军是画出来的。
一个三次元,一个二次元,根本无法比较。
只要她在的每一天,那她的动作神态都是一张张鲜艳夺目的壁画。
什么时候能朝自己笑一笑更好了,除了上一次很少见她笑,都是板着一张脸。
如果在客厅挂着她的手工画像…恐怕会被误以为是变态。
除了自己,谁闲着没事在家里挂这种壁画。
不是浓度超标,就是那啥。
……
待他洗碗刷锅一切打理好后,巴尔正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出来,那一坨用浴巾包起来的头发,简直就像肉粽子一团一团的。
“又洗头发了?昨天不是刚洗吗?”
“今天出了好多汗。”
温凡沉默了一会,见她穿着黄色滑稽睡衣,微微点头道:“也是。”
随后看到了什么,自觉走进自己卧室中。
巴尔望了一眼温凡的背影,手脚利索揉搓着湿漉漉的发丝,然后头发滑落。
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再次抱起头发换面擦干,来到电视旁正准备拿起吹风机时。
“我来吧…你先坐好。”
温凡从卧室走出,将可可从卧室中赶了出来,手中捻着一团纸巾。
扔进垃圾桶后,又去洗了洗手,再次回来之时,握着吹风机,可可顿时醒悟,想起下午被“虐待”的时候。
不由地后退,夹着尾巴往沙发底下钻,龇牙咧嘴发出唔唔的“狠劲”。
“嗡嗡嗡。”
客厅中除了响亮的风声,则是远处的广场舞声,现在九点钟左右,温凡握着发丝,细心地照顾每一角,眼神不由细看巴尔身上的细节。
每一寸发丝都刚刚好,没有任何“多余”,鬓发如同云烟被吹拂着。
如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睡着,第二天很有可能会炸毛。
“又麻烦你…真的,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巴尔聆听耳边的风声,噪音对于二人不是很大声,两人对话无障碍。
“没事…留这么长头发一定很辛苦吧?”
温凡换了一个角度,继续烘干,手指勾着着她额头上的发丝,露出一丝淡笑。
“还好…要不我剪短些吧?”
巴尔回眸轻轻撇了眼,梳理散乱的鬓发,神情自若道:“剪短一些应该不会那么麻烦。”
骤然,热风换成冷风,额头处刘海被冷风吹拂着。
温凡轻轻撩动着她的病发,连忙拒绝:“唉唉唉…可千万别,累点重点也好,千万不要剪短。”
“唉…为什么?”
巴尔好奇出声,不太理解他的思维,头发长了不应该剪断?那他自己为什么要留板寸。
温凡哪能让这个计划得逞,剪短自己的头发,那以后还怎么扎可爱的麻花辫,那可是象征性的物品,如果剪短,可是会丧失灵魂的!
但他却不能这样说,思考片刻,暂时编了个理由,蒙混道:“你的头发不长,只是到小腿位置而已…以后再剪。”
“对了,等会吹完头发,我教你用平板,教你如何购物叫外卖。”
“嗯哼…好…好吧。”
突如其来的热风席卷耳畔,让她不自觉颤抖两下,嗯哼傲娇出声,使得两人骤然脸红。
你…
??!
我刚刚说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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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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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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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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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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