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绢屏风后传出销魂的娇吟和低沉的呼吸声。
绕过屏风,一团团衣物凌乱散落在地上,鎏金虎脚软塌之上,两人纠缠地如火如荼...
“阿灼...你走之后,我若是想你了怎么办?”
她双目迷离地望着他,两手攀着他的脖子。
他扣紧她的腰,轻咬了下她的...
“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舍不得走了...”
她微微蹙了蹙眉,张口轻呼一声,就被他趁机而入,含住她的樱唇…
片刻缠绵过后,他放开她,垂眸望着她含泪的双眼,轻声道:“我会派人给你送信的,你亦可将信交给来人。”
月儿轻轻咬了咬湿润的嘴唇,眼中满是不舍,搂紧了他,心中一阵酸楚。
他微微侧首,轻柔吻着她的脸颊,声音暗哑:“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月儿轻笑出声来,吸了吸鼻子,娇嗔着推了他一下,“惯会哄人的...谁信你...”琇書蛧
他灼热的掌心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腰侧,望着她轻语:“此去…若是我有不测…不必等我。”
月儿唇边的笑意蓦然凝滞,怔怔望着他的眼神瞬间溢出恐惧来。
“不行!你不能有不测,我不许!”
“我只是假设。”
“那也不行!”
他默默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
“你不许丢下我…”
她望着他,声音有些哽咽,快要哭出来。
“别哭啊。”
他慌忙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吻着她哄着:“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我一定活着回来见你,不会死的。”
“你还说!你还说!不许说那个字!”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轻打了他几下,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扣在枕边,俯首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腮边滑落一滴泪珠,拱身迎合…
半月之后
他们离开京城,送月儿回靖州。
只是皇帝忽然下旨,梁昭在边境有异动,似是想向他国求助,共同抵抗大齐,遂派段灼立即动身,带兵前往。
段灼将隐卫和护卫全部留给月儿,自己带着云五返回京城郊外,集结大军,整顿出征。
段灼坐于马上,脸色肃然,身后墨色披风随风翻飞,上面银丝绣成的蛟龙入海仿若活了一般在披风上飞舞,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从披风上飞出天际去。
号令三军,山呼震天。
皇帝立于城楼之上,一手扶着城墙,望着下面的段灼,眼中射出阴鸷的光。
身旁的近侍靠近两步,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陛下放心,都交代妥当了。”
皇帝望着段灼的身影,微微眯了眯双眸,唇边似有若无地泛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转身而去。
段灼回首,望着离去的明黄身影,抿紧了唇。
宫中
暖香四溢,炭火正旺。
太后一手枕在脸侧,在软榻上小憩。
“太后,裕王殿下来了。”
近侍轻步走到太后身边,轻声笑道。
太后眉头一跳,睁开双眼,从软榻上缓缓起身。
“快宣。”
“是。”
近侍转头对门外道:“请裕王在外厅等候。”
门外便响起一阵轻微的悉索声。
太后扶额闭眼,稳了稳神,才抬手搭在近侍前臂上,缓缓起身。
“太后,您慢着点。”
近侍扶她坐在妆台前,用梳子理了理睡乱的乌发,戴好凤钗,又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帕为她轻轻擦拭面部,稍微点了些胭脂,才掩去了太后脸上的疲惫。
少顷
太后雍容华贵,容光焕发地走进外厅,裕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拱手道:“太后万安。”
太后脸上划过一丝诧异,缓缓走到主位坐下。
“裕王今日怎么这般客气?出征在即,你是大齐的功臣,反倒应该是我谢你才是。”
裕王直起身来,沉稳地望着她。
“保卫家国,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太后言重了。”
太后笑道:“裕王今日忽然入宫,可是有事?”
段灼目光忽地柔软了一瞬,缓声道:“我这一去,少则半载,唯一不放心的,便是妻儿,还请太后多多照拂着些,管好陛下。”
太后笑道:“裕王多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全力护好月儿,你且放心去吧,莫要为后宅之事担忧。”
“如此,我便在此谢过。”
“裕王不必多礼。”
太后笑眯眯望着他,一脸慈祥。
三日后
段灼帅兵出征,云五为右将。
回靖州的路上,马车徐徐而行。
路两旁的树木只剩干枯的枝桠,不似来时葱郁茂密。
马车轻轻摇晃,月儿与染秋坐在车内吃零嘴点心,孩子在软垫上盖着小被睡的正香。
不多时
孩子嘤咛着揉了揉眼睛,踢开了小被。
睁眼看见染秋和月儿在吃零嘴,忽地就爬了起来,伸出小手去抓盒子里的点心。
“唔…晏儿,吃。”
月儿用帕子擦了擦手将他抱进怀里,拿了块点心放在他手里。
“你这小馋猫,鼻子倒挺灵,我们一吃东西你就醒啦。”
孩子窝在月儿怀里,小口抿着点心,小小的身子软绵绵的,她不松不紧地抱着,舍不得放手。
马车忽然一顿,小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
“哇—”
孩子顿时大哭起来,月儿和染秋急忙扶住车壁稳住身子。
“怎么回事?”
两人有些惊慌,急忙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立时一惊。
只见马车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宽刀,正与侍卫对峙。
“我等奉陛下之命,请王妃回京,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侍卫们勒紧缰绳,处变不惊,持剑挡在马车前。
为首者道:“我等只听令于裕王和王妃。”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将领模样的人举刀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兵士们得令即刻朝侍卫们冲了上去。
铿锵铛铛一阵刀剑撞击之声,侍卫明显身手更胜一筹,兵士们很快便落了下风。
将领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没想到裕王的侍卫竟然个个高手,连大内侍卫都难以敌挡,若是无法复命,恐怕人头不保…
忽觉的颈间一阵凉意,握着刀柄的手掌沁出一层汗来。
喉结滑动,眼神划过一丝惊慌,但无法只能硬梗着脖子大吼:“抵抗者!就地正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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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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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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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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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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