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道:“她不是什么伺候的女子,她是我的发妻。”
公主蓦然抬头,惊讶地望着他。
段灼继续淡淡说着。
“我与她成婚已有三载,一年前,因为一些误会她离家出走,我找了她许久,如今终于找到了,便接她回来了。”
公主一脸震惊,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幸好银河及时将她扶住。
半晌,公主才颤然出声:“就是因为她,你才对我视若无睹?”
“与她无关,我与你本就是两国协议,我待你,本就不是以王妃之礼,而是以待客之道,我自问,一直对你以礼相待,并无逾越。”
“可是...我并不想你以礼相待!我既嫁与你,就是你的妻子!”公主眼中涌出泪水,委屈至极地盯着他。
段灼微微皱眉,沉声道:“我以为公主应是个通透之人,以大局为重,而不应与一般市井妇人无异。”
公主怔愣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落下,轻声问道:“你究竟为何不喜欢我?”
段灼叹了口气,“我已有妻子了。”
公主不甘地看着他哭道:“那又如何?!王公贵胄皆是三妻四妾,就连我父王,你们大齐皇帝,不也是三宫六院吗?这根本不是理由。”
“公主慎言。”段灼沉声道。“我此生,只有一个妻子足矣,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公主缓缓上前一步,“我不必你心中有我,只要让我常伴左右。我孤身一人来到大齐,已背离了父母,往后可依靠之人,只有你啊。”
段灼眸中有些不耐烦,沉声道:“你既为了两国和平而来,我自会护你一世周全,我当初亦同你说过,你若有了心仪之人,我也会成全。”
“好,那我告诉你,我的心仪之人就是你,你不能言而无信!”公主梨花带雨,哭的楚楚可怜。
段灼隐忍地垂下头,闭了闭眼睛。
片刻
再抬头,望着她的眸中隐忍着怒火。
“公主,劝你莫要冥顽不灵,你我二人,绝无可能。”
公主痛苦地看着他,踉跄向后退去,整个人被抽离了灵魂一般,缓缓出声:“若是没有她,你会喜欢我吗?”
段灼冷冷道:“若是没有她,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银河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公主,满脸担忧。
段灼忽的神色一变,立刻冲出门外。
月儿正在门外,刚要离开。
“月儿。”
段灼急忙叫住她,她才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
段灼方才在书房内听到她的脚步停在门外,侍者说公主在书房内,她便要离开。
他怕她多想,便赶快出来解释。
他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我起来给孩子喂奶…”
她眼神躲闪着,缩回了手。
段灼知道她本就介意公主的事,又敏感脆弱,心中极怕她再误会,连忙解释:“我与她没什么,只是说你回来了,你别多想。”
月儿默默点了点头,闷声道:“我先回去看孩子了。”
“我陪你。”
“不用了。”
段灼不由分说搂着她往回走去。
公主缓缓转身,望着他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样子,一颗心扑簌簌碎成了粉末…
段灼将月儿搂在怀中缓缓走着,她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
他停下来,微微弯腰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不相信我吗?”
月儿摇了摇头,咬了咬唇。xǐυmь.℃òm
“不,我只是…有些难受…”
段灼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心疼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当初没有思虑周全。”
月儿伏在他怀中,眸中微光浮动,小声说道:“你会不会嫌我太小气了?容不下别的女人?”
段灼握着她双肩低头看她,“你胡说什么?”
月儿垂下眼眸,神色忧伤,“方才…我听到她说王孙贵胄…三妻四妾…”
“你不用听她说的,我本就不想要什么三妻四妾,我只想要你。”
月儿张了张嘴,忽而抬头看着他:“民间百姓大多都是只有一个妻子,我觉得只有那样才能互通心意,相伴一生,就算你想,我也不许…不对,你想都不许想!”
段灼怔了一瞬,展眉笑道:“好,绝不敢想。”
说着将她抱进怀里。
月儿扬起脸看着他,语气中有些酸意:“那公主如此貌美,又比我端庄高雅,难道你就没有一刻动心?”
段灼垂眸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戏谑道:“我的心都已被你勾走了,还如何动心?嗯?”
“哼,谁勾你的心了?你身边多的是公主郡主的,你的心不定在谁那里呢。”月儿娇嗔道。
“你这小黑心肝的,竟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段灼说着便弯腰将她一把扛起在肩上,转身大步走去。
“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月儿在他后背一通挣扎乱打,对他却跟挠痒痒似的。
他扛着她大步走着,途中所遇侍从都侧目而视,掩嘴偷笑。
远处的身影在秋风中萧瑟而立,公主泪眼婆娑,望着二人打闹着越走越远,心中冷如冰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她见过的是她的王兄们,有的对妻子颐指气使,有的动辄打骂,有一两对相敬如宾的,已是极好的了。
就连她的父王,是如何对待母妃的,她自小看在眼里,就连对待他的宠妃,也不过像对宠物一般,后宫女子为求生存都对他百般讨好。
岂有段灼这般讨好妻子的?
她实在不解。
为何他们可以这样?
若是段灼也能对她这般,该多好?他为何就不能对她一视同仁?
段灼扛着月儿走进花园,才将她放下。
伸手便解下外袍的腰带。
月儿大惊失色,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别乱来!这里…光天化日的…”
段灼笑的暧昧,贴近她悄声道:“哦?白日不行?那夜里就行了?”
月儿脸上一红,嗔道:“夜里也不行!你…”
段灼拉住她笑道:“好了,逗你的,我带你来是有件礼物要送你。”
月儿抬头看他,“什么礼物?”
他粲然一笑,“你先闭上眼睛。”
月儿便便乖乖闭上眼睛,段灼用腰带遮住她的眼睛,绑在脑后,一手拉起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
“跟我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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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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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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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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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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