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霎时柔软下来,坐在她身旁。
月儿见他过来,撑起身子伏在他怀里,玉臂滑上他的脖子,娇嗔道:“你去哪了?”
锦被滑落,娇软的身子贴着他,放起火来。段灼抱住她,用宽袖将娇躯包裹在内。
“我去与云五交代几句,过两日便回京。”
月儿望着他道:“可你的伤还没好呢。”
“已经无大碍了,在路上将养着便是了。”
月儿眸光流转,看向他的腹间,眼角眉梢扬起一抹妩媚来。
“那...”
他垂眸看她,轻笑道:“小妖精,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那可如何是好?你可是应付不来了?”她娇笑着,小手抚上他的衣襟,轻轻拨弄着。
他手臂紧了紧,扣紧了她的腰,月儿忍不住轻呼一声。他俯首在她唇边,轻语道:“就没有我应付不来的。”
说着便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
不多时
月儿便伏在他怀中轻轻抽泣着,眼尾溢出一滴泪珠,顺着凝雪的香腮落下,滑出一道晶莹的泪痕。
段灼拭去她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庞,轻轻吻着她的唇瓣。
柔声道:“好了,不哭了,过两日便走了,你想要什么东西,趁这两日叫他们去置办。”
她攀着他的肩抽泣着,“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沉浸在她的颈间,继续道:“这里的布料和宝石很出名,明日多买些,给你带回去。”琇書蛧
“我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月儿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着出声:“要什么都可以吗?”
他轻笑一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吻上她的脖颈,“当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答应你。”
“那你能否答应我...以后不迎娶侧妃?也不纳侍妾?”
段灼身子忽的一顿,抬眸望着她。
她一双水雾般的眸子泛着盈盈的光,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自从见了王公大臣妻妾成群,又见了泊罗王的庞大后宫,她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生怕阿灼也有别的女人,只要一想起,心中就刀绞一般剧痛。
见他幽深的眸子望着自己,忽的散尽了情欲,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的眸中逐渐暗淡下去,垂下了睫羽,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不行吗...”
一阵酸楚泛上心头,她咬紧了唇,怕他看见眼中的泪光,轻轻转过头去。
他伸手转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住她。
许久
他才放开她,满眼透着心疼。
“我怎么会要别人呢?这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他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深深望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
月儿的手抚在他的心口,掌心感到炽热的跳动,那箭伤的疤磨到了她的手。
她眼中重新亮了起光,抬眸看他。
脸上浮起一抹耀眼的笑。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他。
他着实吃了一惊,他一直不知道,他的月儿竟然在担心这件事。
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吗?
他怎会舍得让她伤心?
他的一颗心全都给了她,又怎还容得下他人?
三日后
车马队伍浩浩荡荡踏上了回朝的路。
荣王来时乘马车,回朝时已改坐囚车。
他救下的那名女子也被赶走,随侍亲信也一同获罪。
月儿与段灼坐在马车内,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比来时更觉辛苦。
不过还好他们在泊罗充足的补充了物资,人强马壮,回程不是问题。
段灼的马车内温暖舒适,月儿依偎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路上的风景。
“怎么这么安静?”
段灼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只是觉得,与来时似乎都一样,又都不一样了。”
她望着窗外萧瑟的树木幽幽说道。
段灼伸手将车帘放了下来,抱着她倒在软垫上。
“只要夫君没变,旁的,都不用你担心。”
月儿望着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颤悠悠的。
“阿灼...我总是觉得有些心慌...”
“为何?”
“我也不知。”
“许是入了冬,这景色日渐萧瑟,你也伤春悲秋了?”
“也许吧...”
月儿脸上一阵沮丧,不见半点笑容,揪的段灼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若是心慌,夫君帮你揉揉。”
他轻笑着哄她,大手探进她的衣襟中去,轻吻着她的唇。
“不许胡思乱想。”
月儿被他撩拨的意乱情迷,渐渐驱散了心中的不安。
厚厚的绣袄被一层层剥开,温暖的娇躯春光乍泄。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轻抚着他的脖颈,双腿朝他靠拢了过去。
自从照顾他那三日以来,她愈发主动,似一朵盛开绽放的花朵,极尽妍丽,勾魂醉魄。
段灼躺在软垫上,她解开他的衣襟,望着他胸膛上开始淡化的伤疤,俯身轻吻着。他握紧了她的手,眉心微微蹙起。
月儿缓缓趴在他身上,吻着他的唇,手指轻抚着他的耳廓,他的手在她光洁的背上游移,滑上她的后脑,拔下她发间的簪子。
长发瀑布一般泻下,遮住了旖旎风光。
马车外寒风呼啸,天空聚起大片的阴云。
不多时
洁白的雪花漫天卷地落了下来,将长长的车队笼罩其中。
马车内
雪青银丝的绣袄被堆在一旁,盖住了镶毛的柔白绒裙,上面缀着的珍珠泛着柔润的光。
她耳畔的东珠坠子轻轻晃动着,与几根发丝纠缠在一起,她坐起身子,紧紧咬住嘴唇,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翻在身下。
她惊呼一声,睁开了双眼,望着他炽热的眸子逐渐晕眩。
她心疼地轻抚他心口上的箭伤,被他握住了手,他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笼在怀中。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打断她的思绪。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颈后,在她耳畔轻语:“我没事,都过去了,不许再想了。”
月儿望着他,眸中逐渐迷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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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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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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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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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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