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她忽然心口一松,提了一口气,手脚瞬间软了下来微微颤抖着。
她转了转眼睛,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房间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梦......
她望了眼身旁熟睡的段灼,靠过去钻进他的怀里,轻轻抬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身上,温暖的沉香味将她包裹住,才又安心的闭上眼睛。m.xiumb.com
次日清晨,段灼望着蜷缩在身旁的月儿微微收拢了手臂,将她完全拥在怀中。他俯首凝视着她脸上因温暖而透出的红晕,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轻颤,身子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她的馨香徐徐萦绕在他的鼻尖,娇软的身子贴着他的,他在她背后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腰。
“阿灼...”怀中传来一声细小的呼唤。
“嗯?”段灼看着她困倦的小脸,眼中浮现一抹喜悦。
“还好你在...”
段灼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紧些。
她的手却不经意间挨着他的某处,月儿迷迷糊糊间没意识到是什么,轻轻地蹭了蹭。段灼身子一僵,忽的翻身将她压住,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她急忙将他推开,坐了起来。眼神闪烁地披上衣服,“我饿了,起来用膳吧。”说着就越过他下了床,走向浴房。
段灼撑起身子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眼中的目光沉了沉。
两人用早膳时一片安静,碧桃和染秋布菜时偷偷对视一眼,俱是疑问的目光。两人也不敢说话,只觉得屋内的气压低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伺候完早膳,碧桃和染秋连忙收拾了出去。
段灼没有出门,坐在房中看折子。月儿如坐针毡,偷偷瞥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今日怎么在房里看折子?”
“今日折子不多,懒得出去。”
月儿心神不宁,坐了片刻还是决定对他说了。
“阿灼...”
段灼没有说话,只低头淡然的看着折子。
月儿轻轻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吸了口气道:“其实...昨日我见到了郁金。”
段灼闻言,转头向她看来。
她眸光闪烁,神情中有些许紧张,“他说你派人追杀他,可是真的?”
段灼目光平静,淡然出声:“并无此事。”
“那你可曾虐待俘虏?”
“这更是一派胡言,我数年前征战时,一向善待俘虏,还经常发赠银钱遣他们回乡。”
月儿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定是他胡说的。可他为何要骗我呢?”
段灼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折子,“泊罗与大齐敌对了数十年,直到近两年才息了战火,因要开通贸易往来,两国关系也有所缓和,但也不可就此放松警惕,他刻意接近你,不知有何谋算,你可不要信他的话,被他利用了。”
“他能利用我什么呢?”
“如今由我负责与泊罗的贸易之事,你裕王妃的身份恐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若是贸易之事出了岔子那京城那边必定要拿我是问。”
月儿心头一慌,一股愧疚之意升上胸口。
她连忙拉住段灼的手,“我不知道竟有这般利害,都怪我,就不该听他胡诌...”
段灼叹了口气道:“泊罗人一向狡猾,你心思单纯,一时被他蒙骗了也情有可原。只是以后要多加提防,离他远点,莫让他有机可乘。”
月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段灼俯身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神含着些哀怨,“不过为夫可生气了。”
月儿抬头看着他,“为何?”
他轻哼一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你居然信旁人不信我。”
月儿见他有些生气,本就愧疚的的心中更加沉重了一分。“我...对不起,阿灼...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段灼看她一张小脸愧疚地皱了眉头,心中一阵心疼,不忍再逗她,连忙将她拉进怀里,“好了,不说了,别苦着张脸了。”
月儿抬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道:“那你还怪我吗?”
段灼难得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央求自己,心头一痒。
他昨日得知她与那厮独处一室,胸中控制不住的醋意翻腾。
明知那厮对她心怀不轨,自己又忍不住猜疑他们在茶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日她回来后又总是躲着他,她不知她疏远他的那些细小举动如尖锐的针鋩一般将他的心口狠狠刺穿,今日又因那厮的话来质问他,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发疯。
此刻这磨人的小妖精又窝在他怀里楚楚可怜地问他怪她吗?
他如何舍得怪她......
他搂住她的软腰将她贴近自己,轻声诱惑道:“亲我一下,就不怪你了...”
月儿眸光流转,看着他那充满诱惑的绝色容颜,轻轻一笑,“说话算数?”吻了上去。
唇舌缠绵,口齿缱绻。
碧桃和染秋在暖阁合计着:“看他们二人方才早膳时那样子,恐怕是吵架了,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快些和好才是。”
“那你拿些酒进去,让他们喝些,说不定喝了些酒吐露些真心话,两人话说开了误会也就解开了。”
“哪有大白天喝酒的?”
“大白天喝酒怎么了?只要他们能赶快和好,喝什么都行。”
“好吧,那我去。”
碧桃说着就去取了壶酒和两个酒杯来,放在盘里端着进去。
可才一掀开了一角毡帘,立刻放了下来,转身跑了回来。
染秋一抬眼见她,奇怪道:“怎么又端回来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碧桃将托盘放在桌上,白了一眼染秋道:“用不着酒了。”
染秋愣了一下,立刻会意到,抬起袖子掩着嘴笑弯了眼,对碧桃道:“既然用不着,那这酒,不如我们两个受用了吧?”
碧桃转而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斟了一杯,关起门来。
里屋内春暖融融,一片旖旎,段灼抱起月儿转过屏风,钻进了錦帐,月儿轻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倒在锦被上,段灼伸手一拉,勾住錦帐的金钩便落了下去,在帐边摇晃着。
男子低沉的呼吸和女子娇软的呢喃从帐内传出。
不一会儿,錦帐被掀开一条缝隙,几团揉皱的衣衫被丢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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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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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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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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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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