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却浑身火烧似的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掀开被子,借着月光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今日不知为何,胸中总是烦闷的很,一到夜里,心里更像被火烧似的,心烦意乱。
忽然木窗“嘎吱”一声响,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翻窗而入。
正好与玉娇四目相对。
玉娇怔了一下,双手连忙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水衣,张嘴就要大叫。
黑衣人一个箭步冲过来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叫,我马上就走,不会伤你。”
只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响动,是府里的侍卫。
“怎么不见人影了?”
“去那边搜搜,肯定跑不远。”
侍卫们在外面的花园中打乱花草的声音窸窸窣窣,火把的光影在纸窗外晃来晃去。
黑衣人在她身后将她锢住,紧紧捂住她的嘴。
玉娇第一次跟男人这么近的接触有些莫名的新鲜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好像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否则为何不直接打晕她或者杀了她?
他身上传来好闻的淡淡沉香,玉娇后背隔着薄薄的水衣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感觉那把烧心的火焰似乎找到了宣泄之处。
借着月光,她微微抬头,余光瞟去,见他黑色面巾上方露出的一双星目谨慎的盯着窗外闪动的火光。
浓密的睫羽在下眼睑映出一圈弧形阴影。
他的眼睛真好看,玉娇想着,不知这面巾下是何模样?
她忽的伸手扯掉了他的面巾,露出一张绝色容颜。
二人相视都怔愣了一下。
下一刻,黑衣人迅速伸手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她却看着他,妖娆一笑。
“你不怕?”黑衣人蹙眉问道。
她缓缓摸上颈间的大手,娇声道:“入室抢劫...无非是劫财或是劫色。财我没有,色倒是可以给你劫一劫~”
男子看着她娇艳柔媚的小脸,眉间一动,手上松了松。
她缓缓拉开颈上的大手,放在胸前,冲他妩媚轻笑:“只求公子饶奴家一命~”
黑衣人看着她,眯了眯双眸,眼底隐隐生起汹涌的业火。
他忽然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姑娘请自重。”
玉娇缓步向他走去,直到他无路可退,撞在八仙桌上。
玉娇眼波流转,媚骨天成,娇嗔道:“你退什么?我又不是妖怪。”
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堂,他急忙抓住她的手,以防它溜进衣领里去。
“哎呀~你弄疼奴家了~”玉娇蹙眉,捂着手嗔道。
他急忙松手,看向她的手。
趁其不备,玉娇踮起脚尖,啄了一下他的唇。
他满眼惊异地看着她,呆若木鸡。
玉娇看了眼窗外,不远处晃动着点点火光,“看来今夜你是走不了了。”
说着,一对白玉般的手臂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他眼底暗沉,将她推开了些。
她撅起小嘴,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从?那我就喊人了。”
说着,作势转身向窗户的方向张开了小嘴,正要出声,被他忽然扳过身子吻住了唇。
一个缠绵悠长的吻后,玉娇轻轻推开他,透了口气。
只听他在耳边的声音低沉暗哑:“这可是你自找的。”
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一把抱起,走向床榻。
房中正如火如荼之时,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表小姐,府上进了刺客,属下正在搜寻,您可安好?”门外的侍卫问道。
玉娇稳住气息,答道:“一切安好,我已睡了,你们去别处搜吧。”
“是。”门外的侍卫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至消失。
红绡帐暖,春意无尽。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起身离开。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他意犹未尽地轻抚她的脸庞,将被子轻轻盖住她的身子,又翻窗而去。
月黑风高,黑衣男子飞身翻入一面高墙,没入夜色。
他回到屋内,一奴仆连忙上前为他更衣,他换好干净的衣服,瞟了一眼地上的夜行衣,“烧了吧。”
“是。”奴仆赶紧捡起地上的黑衣准备拿走,忽然惊呼道:“爷!您受伤了?”
男子转头看去,奴仆正看着黑衣上的一块血渍惊讶。
男子蹙眉想了想,想起方才与她云雨之时,似乎将这黑衣垫在她的身下......
眸中溢出一丝笑意,勾了勾唇角。
晨光熹微
玉娇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空的身侧有些呆滞,脑袋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眼。
心中想着:昨晚做了个好羞人的梦。
清晨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再无烦闷之感。
玉娇洗漱更衣时,低头发现胸前有个红红的印子,脑海中隐隐现出昨晚的情景,眼中一片迷茫,“到底是真是梦?”
梳洗完毕,去了主屋给舅父舅母请安。
还未进屋,就听到表妹玉瑶在吵闹。
"娘!我不要嫁!我才不要嫁!"
刘夫人愁容满面的转头看向丈夫,“老爷,不然这婚事就退了吧?”
“那是我多年前与王兄指腹为婚的,岂能失信于人?而且我若退婚,他儿子娶不上媳妇,定要记恨于我,在官场上给我小鞋穿。他如今是我的上司,我得罪不起啊。”
玉瑶听了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玉娇躲在门外,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刘夫人转头间,看到了玉娇在门外踌躇,忽然眼前一亮。对她招手道:“玉娇来啦,快进来吧。”www.xiumb.com
玉娇听到舅母叫自己,这才提起裙摆跨进门槛,走上前盈盈一拜:“给舅父舅母请安,玉瑶妹妹早。”
舅父刘伯庸满脸愁容的点了点头,玉瑶抹着眼泪低着头不吭声。
刘夫人看了看她,忽然面色舒展,对她笑道:“好,你先去吧。”
玉娇不急着走,问道:“舅父舅母,昨夜我听到侍卫说有刺客,不知抓到了没有?”
刘伯庸和夫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哦没什么,一个毛贼而已,没抓住,跑了。”
说完就低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玉娇见他们不愿多说也就没再追问,福身道:“那玉娇先退下了。”
看着玉娇的身影走远,刘夫人双眼晶亮,对老爷说道:“不如,让玉娇替嫁?这样,既履对王家有了交代,也保全了瑶儿。”
玉瑶立刻停了哭泣,抬头看向母亲,眸中燃起一丝希望。
刘伯庸略一沉思,抬眼看向夫人,“这......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
刘夫人白了他一眼,“她一个孤女,嫁过去做夫人,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收留了她这段时日供她吃喝,已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们养她一辈子吗?”
“可姐姐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姐姐尸骨未寒,她刚来投奔我们,就让她替嫁,这我于心不忍啊...”刘伯庸皱眉低头叹道。
“那你自己的女儿嫁去你就忍心了?还不是怪你!给女儿定的这什么破亲事!若是嫁了会毁了她一辈子。”刘夫人气呼呼的埋怨着。
“我......我哪知道我那同窗才高八斗会生个痴傻儿子......哎......”刘伯庸愁眉苦脸地拍了一下大腿悔不当初。
刘夫人看了看眼泪汪汪的女儿转头对丈夫说道:“等下早饭时,待我去跟她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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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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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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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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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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