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七叔?!”朱高炽诧异的叫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带领着燕军冲锋的居然是自己的十七叔宁王朱权!
“十七叔,怎么是您啊?吓了侄儿一跳。我父王呢?”朱高炽反应过来,他心中念着自己的父亲,连忙向朱权打探着消息。
“你父王平安的很,他现在正在办一件大事,看这时辰,应该是已经差不多了。”朱权看了看天色,气定神闲的说道。
“十七叔,为什么你的大宁都司的部队,会带着我们燕藩的军旗啊,难道。。。。。。”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目光移向朱权,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朱权面带微笑,连忙用手势制止了朱高炽的猜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朱高炽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就知道了朱权的意思。只是眼下北平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他也只能将注意力先放在战场的局势上。
“高炽侄儿,你看现在的形势,咱们是先打蒙古人啊,还是先打李景隆啊,还是两边一起打啊?你说个章程,你怎么说十七叔就怎么打,给你出了这口恶气。”朱权看出朱高炽有些紧张,居然还和他开起了玩笑,想要让他放松一些。
朱高炽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的十七叔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有所准备,不由得也放松了下来。“十七叔,我们现在就别打了,不如就此歇歇,看这两拨人狗咬狗,最后剩下谁,我们就打谁!”
此话一出,朱权不禁也被逗乐了:“好小子,真是你父王的种,这话说得和你父王一模一样!我们小时候在宫里边玩骑马打仗的游戏,每次刚开始他就护着太子爷躲在一边看,等赢的这边把输的这边打趴了,赢的这边也没劲儿了,他再和太子爷上来,挨个把赢得这边几脚踹倒!所以每次最后都是他和太子爷赢!”
朱高炽听得连连咋舌,原来自己父王小的时候就这么腹黑,怪不得建文斗不过他呢!同时也在心里觉得可惜,自己父王小时候和大伯父的关系那么好,现在却被大伯父的儿子逼的不得不起兵靖难,看来自古皇家难有亲情啊。
朱权正和朱高炽笑着,突然看到南面的天空中,升起了浓浓的黑烟。朱权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高炽侄子,你爹他们得手了,你且去城里待着好生休息,我要去办正事儿了!”说罢就戴好面具,上马挺槊,招呼手下集结部队,率领着部队冲了出去。
看着自己阵地后方冒出的黑烟,平安一个激灵,心想莫不是草谷场出了问题?他连忙朝着草谷场的方向跑去。还没跑上几步,就看到自己的亲兵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喊着:“将军,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那些宁军袭击,都点着了!”
平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出了一脑门子白毛汗,心中暗道糟糕,这些混蛋居然敢袭击京军,看来燕王和宁王已经联手了!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北平就是诱饵,燕军和宁军的目的,是要夹击京军!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挡住这些宁军!不能让他们扰乱了京军的阵型,否则阵型一乱,对面的蒙古人搞不好就要打穿自己的中军,到时候就会满盘皆输!想到这里,平安立即带着自己的部属火速支援草谷场,一定要趁着宁藩和燕藩的大部队赶来之前,先剿灭了这伙骑兵,给京军一个调整阵型的机会!
当平安气喘吁吁的赶到草谷场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前面和他套近乎的骑兵头目带着手下的骑兵左右冲杀,还不断的把火种丢在京军的粮草上。平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欺骗他的人,冲着那人便大声喝道:“兀那腌臜小人,爷爷平安在此,休得放肆!何处宵小,放马过来!”
那头目见平安如此气愤,也不气恼,只是调转马头,把面具缓缓摘下道:“平保儿,许久未见,你的暴躁脾气也不改改?”
平安一见面具下的那张脸,顿时呆立当场。怪不得他老觉得这人有种熟悉的感觉,那面具之下的,赫然就是他的老上司、老熟人,燕王朱棣!
"燕。。。。。庶人,你居然敢假借宁藩名义,闯我大营,已是罪不可恕,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惊讶之下,平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举起手中长枪,指着朱棣,大声的喊出自己的愤怒。
朱棣却是不慌不忙,笑着看向平安,平静的说道:“平保儿,你跟着我那么久,应该知道我的习惯,既然敢到你的大营里来,我就不会让你们轻易的离开,若是你现在投降于我的话,本王不但让你的荣华一切照旧,将来还会封你为靖难的功臣,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呸,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平安大怒,挺枪朝着朱棣刺来。此时燕军中杀出一员大将,正是幽燕骑的首领,大将朱能!朱能持大刀挡下了平安的攻击,二人登时战在一处。剩余的京军一拥而上,和朱棣带来的骑兵也交缠战斗在了一起。
这边李景隆忽然发现不见了平安,又看到自己的后方升起了熊熊黑烟,便知是遭到了偷袭,连忙准备下令,调两个百户的兵力去支援平安。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三声炮响,自己后方的山上忽然杀声四起,四处都是燕军的旗帜!
迂回了许久的张玉、张武、邱福、朱高煦他们终于看到了朱棣的信号,此刻也是按捺不住,一并杀将出来,顿时将李景隆的后方冲的七零八落!
“糟了!被围了!”李景隆心中无比惊诧,满脑子一片空白,平时背的那些兵书早就吓得忘到了九霄云外。马上就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北平其实只是燕藩精心布置的一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把他牢牢的吸在原地,燕藩真正的目的,是进行一次大范围的迂回,在他包围北平的时候,悄悄的包围了他!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名将之后,和真正的善战之人的差距有多么遥不可及!
此时,智商下线的李景隆做出了一个最不应该做出的决定,那就是移动自己的中军,他逃跑了!最关键的是,逃跑是他情急之下做出的本能反应,自然就不会做出什么周全的安排,吓傻了的他竟然忘了通知平安所在的后军和正在和蒙古人拼杀的前军一起走!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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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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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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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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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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