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一骨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朱棣说:“禅八部那边有信儿了,微臣去去就来,还请陛下稍等。”之后便匆匆披了件衣服出门而去。Χiυmъ.cοΜ
“瞻基,你立下大功。待此事之后,朕必好好赏你。”朱棣拉着朱瞻基的小手开心的说道。
“孙儿未立寸功,不敢受赏。孙儿心中唯有一愿,只求皇爷爷千秋万寿,我大明江山永固,长治久安。”朱瞻基躬身行礼道。
“胡说,就凭你能破解出这纸条上的谜题,便是此事的第一功臣。若是不赏罚分明,皇爷爷岂不是成了是非不辩、昏悖庸弱之徒?那和建文有什么区别?你好好想想,要什么赏。皇爷爷无一不允。”朱棣兴致来了,不由分说的就定了这件事。
朱瞻基歪着头想了想,“嗯。。。孙儿心中倒是有个想法,可现在还没想出个章程。等这事了了,再容孙儿向皇爷爷禀报。”
“好,好,朕等着你,什么朕都能答应你。”朱棣高兴的说道。
姚广孝正好挑起门帘进来,朱棣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凝重的神情。直接开口问道:“怎么样,现在在云南的就是那人吗?”
姚广孝点点头:“极有可能,此人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所到之处皆为荒山野岭,又刻意隐瞒行踪,但条条线索指向此人。而且,据臣得到的消息,这些人所图的,是那支所向披靡的军队。”
朱棣沉思了片刻,扭头对郑和说:“回宫,传密旨给朱能、杨荣他们,按计划行动!”
临走之前,朱瞻基又把朱瞻基抱了起来,好好的端详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随着朱棣返回紫禁城。一场风暴正在帝国的中心生成和扩散,无数人的命运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第二天,正在家中悠哉游哉“闭门思过”的朱高煦得到了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
朱棣降下圣旨,指责他与西平候沐晟“交往过密”,“言行多有不端之处”等五条罪责,不但免了他在内阁行走、参与政务的权力,还把他的高阳郡王爵位一并革去。以后各类圣旨中不得再称“高阳郡王”,只以“皇次子”为称呼。
云南沐家也因此被牵连,暴怒的皇帝陛下降下圣旨,夺了西平候沐晟和几个弟弟沐昕、沐昂的兵权,急诏三人到京城听候发落。沐家的军权由庶子沐镇暂领。其他卫所转隶新任的镇南将军辖制。
而这新任的镇南将军的人选更是令人深思,皆因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皇三子朱高燧!
对于这兄弟俩,贬一个,用一个;拉一个,踩一个。朱棣的用心不可谓不深邃,其真实的目的,却又更加出人意料。
只是对于现在的朱高煦而言,朱棣的决定已经深深的刺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府邸内走来走去。阖府上下时不时都能听到他愤怒的咆哮声,光是下人收拾出来的砸碎的瓷器、茶杯的碎片就装了整整一箩筐。
牧青苦着一张脸找到韦素宁,忧心忡忡的说道:“郡王妃,您快去劝劝殿下吧,这般行径可是大不敬啊。”
韦素宁托着日渐膨大的肚子,急匆匆的赶到客厅。一进门便看到了瘫坐在地的朱高煦。
韦素宁心疼的靠近朱高煦,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想了半天,只能先坐在朱高煦旁边的凳子上,轻轻的说了一句:“郡王,切莫气坏了身子。”
这句话似乎是又点燃了朱高煦心中的怒火,他大声咆哮着跳了起来:“别叫我郡王,我就是个‘次子’,算个什么东西!老爷子这是杀人诛心,他是故意让我好看!他居然让老三去当镇南将军,老三有我能打吗?老三是那块料吗?他就是不信任我,不许我拿军权!世间还有如此的父亲吗!”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听了朱高煦这些大逆不道之言,慌的韦素宁忙去捂朱高煦的嘴:“殿下,您疯了?怎可这般胡言乱语?须知隔墙有耳,何况这家里家外,不知有多少暗探眼线?陛下若是知道你今日所言,殿下和妾身当何以自处?”
朱高煦挣扎着拨开韦素宁的手,不管不顾的继续喊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才是那个最像他的,最能打的儿子。我犯了什么事,竟值得他如此对我?他若是不信我,不如顺手将我除去,省的看着我烦心!”
韦素宁哭着劝了半天,朱高煦却是越发癫狂,口中又是喊出了不少大不敬的话来。逼得韦素宁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竟是咬着牙对着朱高煦的脸颊,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朱高煦白净的面皮上却是浮现出了五根纤细的红色指印。他也被着一巴掌打愣了,捂着自己的脸看着韦素宁。
韦素宁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朱高煦骂道:“朱高煦!你个懦弱无刚,毫无血性的杀才!就因为陛下让你受了这些许的委屈,竟作出如此丑态!你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却有些皇子的气度?便是街头混混,也比你好些!当年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在街上替我解围的高阳郡王哪里去了?为这等小事便口无遮拦,寻死腻活,你还不如我个妇道人家!你若要寻死,便快些去,到时候我也带着腹中的孩子随你而去,反正他爹也不想让他留在这世间!”
朱高煦呆呆的看着韦素宁,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爱妃如此陌生的一面,想不到平日里温柔恬静的王妃也有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和心性。
这一巴掌也彻底打醒了朱高煦,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反思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良久之后,朱高煦方才去了那狂怒不羁的势头,一步步踱到了韦素宁身旁。满心愧疚的开口说道:“爱妃所言极是,本王错了。本王也是被那功名迷了心窍,多亏了你那一巴掌,方才开解了本王的心事。”
韦素宁流泪道:“妾身多次劝过您,要磨炼心性,凡事要以阖府上下为重,须知您身上担着的,可不是您一人之身,而是这一百多口的身家性命。陛下这样做法,自有陛下的用意,也许磨炼殿下心性之举。可殿下却如此心浮气躁,言行失当,怎可当得陛下的重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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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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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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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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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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