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印象当中自己大哥从来不怎么喝酒,更没有酩酊大醉的时候,他总说用喝酒钱还不如给弟弟妹妹他们买些好吃的。琇書網
“哥!你怎么了?”
高启兰看着大哥的状态十分担忧问道。
“我没事儿啊,你们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高启强脸上硬挤出来一个笑容跟妹妹说道,但不得不说这个笑容真是太难看了!
“大哥,是不是今天….”
“好了小兰,我们赶紧睡,明天还要上学呢,哥你也早点睡!”
高启盛忙打断了准备刨根问底的妹妹。
“可是,大哥他….”
高启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大哥,心里非常难受,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事的小兰,让大哥自己待会儿,别打扰他,听话!”
高启盛边说边拉着妹妹,让她到上面隔出来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高启兰虽然还是很担心,但二哥一直再跟她比划着手势、使着眼色不让她再打扰大哥,只好乖乖的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高启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大哥现在心情不好,而且很难受!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哥哥自己静静地待会儿。
高启强一个人去了顶楼的露台上,平常都是兄妹三人一起坐在这里吃饭、聊天,他看着弟弟妹妹们玩耍。
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独自坐在这里,此刻他的心情可以说就非常糟糕。
“就你这条件谁会跟你!”
阿香临走时的一句话始终在高启强脑海中回荡。
是的!自己这条件还想要追求什么所谓的爱情,甜蜜的幸福,这些都本不该属于他,他与今天在碉楼广场看到的那些人完全处于两个世界。
从他出生那一刻命运仿佛就已经注定,他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只能接受命运安排好的一切。
不曾抽烟的高启强破天荒买了一包烟,拆烟盒的动作还很不熟练,笨拙的掏出其中一支点上。
“咳..咳..”
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随之泪水便如堵不住的闸口般流淌。
泪流干了!他也想清楚了,自己承受就够了,何苦再让别人和他一起受罪呢,爱情与自己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关系,奢望要付出的代价太痛了!幸福的含义对他来说其实一直就挺简单的:
“能活着”!
现在只盼着弟弟妹妹赶快长大,都能考上大学,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能像他自己这样!最后结账时候赠送的两袋速溶咖啡当成是吃的倒进了嘴里,他忘不了当时周边人的眼神,不过无所谓,尊严!他反正一直也没有。
擦干了眼泪高启强向屋内走去,被拉长的影子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孤独..落寞..凄凉还有绝望!
“大哥!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啊!”
高启兰睡眼惺忪的看见高启强坐在已经摆好了饭菜的桌子旁。
“不是我醒的早,是你太懒了,你看你二哥人家早就起来已经开始学习了!”
高启兰顺着大哥的眼光看见二哥正在小书桌上看书。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在学校的学习排名也不比二哥低,哼!”
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欢撒娇的,高启兰也逃脱不了这种天性。
“但是要保持住一定不能骄傲!赶快去洗漱准备吃饭,小盛,先来吃饭了!”
“大哥!你昨天....”
高启兰一边吃饭,小心翼翼地瞪着美妙的大眼睛看着哥哥问道。
”昨天,昨天怎么了?有人约吃饭喝了点酒,你想说什么?”
高启强若无其事的随口应道,边说边往妹妹碗里夹菜,一切都那么的自然。
“那昨天你见我嫂子….”
“咳..咳..”
高启盛假装咳了几嗓子打断了高启兰,又瞪了她一眼算是提醒。
“不..不是嫂子..是..”
此时只是初中生的高启兰被二哥这么一瞪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语无伦次的结巴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未来嫂子呀,想问问我跟人家聊的怎么样是吗?”
高启强笑着打断了妹妹不知所云的说话。
“嗯!嗯!”
高启兰放下碗筷,一脸认真好奇的忙不迭点头。
“人家没有看上我,觉得我就是个卖鱼的,一天到晚身上都是鱼腥味!”
“哇塞,这人..这人也太没眼光了吧,我还叫过她嫂子呢,呸!呸!呸!”
高启兰撅着小嘴一脸的愤怒,用小孩子动作表达着自己强烈的不满。
“没关系,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所以你们要记住一定得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不要像哥哥一样只会卖鱼,让别人嫌弃。”
高启强自嘲的笑笑,不忘拿自己举例子激励弟弟妹妹。
“才不是呢,哥你以后一定是个大人物,而且是嗯…”
高启兰手托着下巴好像在认真的思考怎么措词,不过脑海中一时又想不起来。
“谁都怕的那种,我相信哥!嘻嘻..”
她没想到孩童时代对哥哥表达敬佩随口的一句话以后会变成现实!
在后来京海的20年里,那个曾经卖鱼的高启强不知道成为了多少人的恶梦,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阿叔早阿!”
“早啊阿强,去上班了!”
“是呀阿叔,走了!”
昨夜还处于绝望边缘的高启强,今天已经成为了所有人都熟悉的阿强!弟弟妹妹们眼中的那个好大哥,邻居眼中那个懂礼貌的小伙子,顾客眼中憨厚老实的鱼档老板。
极强的自我调节能力才是高启强后来能成为强哥的关键,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做到冷静理智和沉稳,所有的一切不是他有多高明,只是比旁人多了一些:经历!
高启兰对于大哥的印象来源于幼年时自己脑海中支离破碎的场景,还有二哥的讲述,才会拼凑出来这样完整的记忆。
对于她而言,如果这个世界的天塌了,那她还会有哥哥,如果没有了哥哥,万古如长夜!
“兰姐,您电话!”
“事情办好了?”
“比想象中要困难,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放心!”
“很好!”
摘下金丝眼镜这一刻的高启兰依然光彩照人,只是优雅被周身的霸道和凌厉所取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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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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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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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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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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